第13章 酒醉

  我笑笑，不置可否。出去以後，不管發展如何，我跟我現在的公司，都將會演變成為一種競爭關係，總經理作為這個公司的骨幹，元老，對我祝福的話說得再真誠，其中的真假摻雜了多少，我自己心裏也明白。 從今以後各為其主，我們都希望對方事業有成——小有所成。 “哦對了，小許啊，”我拿了《離職同意書》剛準備離開，總經理忽然又叫住我，“你看，你這就要走了，咱們畢竟這麽多年同事，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麽樣，算是給你送行。” “送行？”我有點微愣，說句不好聽的，以前在這裏的時候，大家除了工作關係，私交都很一般，再說，大公司，人員流動很大，有的部門一個月換了三個主管，各個都是有些背景，這一來一去，也沒見有誰辦過什麽歡迎或者歡送儀式，我何德何能，臨了了，還能得到這麽大的一個饋贈？ 何況我在公司的形象似乎並不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管理，相反，我倒是聽到過有新人躲在衛生間裏叫我“滅絕師太”，如此高的“殊榮”，我真的有點害怕這歡送會，一不留神辦成了追悼會。 離婚可怕，但是我還不想因為這些煩心事，撒手人寰。 我對總經理回以一個微笑，眼角掃了一下辦公室外交頭接耳的員工們，有點無奈，“總經理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歡送會什麽的就不用了吧，我一個小員工，哪裏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 話說得算是委婉，但是我自認為我拒絕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按著以往總經理的辦事風格，得到這麽一個明確的拒絕，應該放棄繼續邀請，可今天總經理似乎對於這個歡送會異常執著。 看我不答應，他一下站了起來，繞到門口拉住我的手，生生把我從門口拉回到了辦公室裏。 總經理目光懇切，道：“小許啊，好歹也是同事一場，你不能這麽不給我麵子吧，不過是一頓飯而已，怎麽也得吃了再走。” 我微微皺眉，過多的熱情讓我有點無措，想了想，道：“可是，這事我們這樣草率定下來，實在是不妥吧，要不然這樣，我們單獨吃個飯怎麽樣，不用叫上別人了。”我言外之意，您也看到了，外麵那麽多人看我的眼神，幸災樂禍的，不屑的，甚至還有怨恨的，這樣一群人來給我送行，我怎麽吃得下飯？倒不如我們自己隨便點些東西，敘舊也好，暢想未來也罷，總之，相比來說還可以自在點。 然而總經理根本沒有理會我的提議，自顧自拿起連接前台的電話，“小劉啊，今晚通知大家先不要下班，我們晚上有個酒席，為許經理送行的。對，對，好，就定在公司旁邊的那家酒店就可以，好，你來安排。” 未等我插上一句話，兩人電話已經掛斷。 看樣子，這個聚會我是非去不可了，但願這真的隻是一個聚會吧。 總經理定的公司旁邊的酒店名叫海上明珠，據說跟公司有商業合作，每年公司高管們的年會都是在這裏舉行，隻不過我的級別不夠，還沒有參加年會的資格，所以可以說我在這公司上班這麽多年，還一次都沒有來過。 真不愧是五星級豪華酒店，剛入大廳，入眼的金光璀璨，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了。 大廳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室內噴泉，水光瀲灩，倒映著四周牆壁上金色粉漆打底的壁畫，噴湧出來的仿佛不是水，而是一片片金子。 我在那噴泉邊站了好久沒有進去，心裏亂糟糟的。幾天之內，那麽多事情積壓到了心上，我實在是有點高興不起來。 許是等的久了，總經理親自出來找我，在大廳裏掃了一圈，看我在這噴泉邊站著，皺了皺眉，“小許，今天這酒會是為了你辦的，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快進去，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