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嘴硬的娃
樓上的窗戶探下來不少腦袋,看著如此場景,驚呼聲不絕於耳。
“哇,那美少年的皮膚真好啊,像是牛奶一樣白嫩,腰身纖細,若是如此這般,定是銷魂不已。”不知誰說了這句話,樓上傳來一陣淫笑聲。
洛純單薄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因為羞憤臉變成暗紅色,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紅唇,嫣紅的血珠冒了出來,染紅了洛純好看的唇,雖是如此,卻倔強的沒有落下淚來。
殤清越承認,看著這樣的洛純,她有些不忍,脫下身上的外袍給他披上,將他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手上用力將他打橫抱起,朝著二樓的鴇也甩了個眼神,轉身朝將軍府走去。
她今晚的確是衝動了,若是有人針對她,絕不會用這麽小的排場,還有辛邪,這麽多年苦心孤詣,手上也不會隻那麽幾個護衛,她太過小心了。
好吧,她承認,這小小少年一出場,她的心就亂了。
洛純很不甘心,他真想一把毒藥毒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少女,但是此刻殤清越的懷抱又確實讓他貪戀,靠在殤清越的懷裏嗚嗚的嗚咽,他活這麽大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他委屈死了。
好吧,鑒於她懷抱很溫暖,他就多留她性命一會兒,他哭夠了再殺她。
至於今日看了他身子的人,全部都得死,胡說八道的那兩人,自己一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至於害他淪落道今日這種地步的人,他會讓他們知道死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生不如死才最痛苦。
紅樓的鴇爺顯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依著窗沿,饒有興味的看著樓下,斟酌著等會兒該怎樣打小報告,才能讓辛邪那家夥暴跳如雷,叫他老克扣自己的薪金。
月兒彎彎,繁星點點,空蕩的街道上,殤清越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
美少年哭夠了,恨恨的等著殤清越,殤清越一點不生氣,反而心情很好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一般男子被那樣對待,肯定哭的肝腸寸斷才好,他卻是一會就哭好了,嗬嗬,有意思。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洛純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就是因為這個壞女人,自己今晚丟臉丟大了,還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休想。
哭了這麽長時間,洛純已經想明白了,若是平時他現在必然殺了她,但是此刻卻是不行了,自己身負重傷,需要人照顧。
好吧,若是之後她表現的好,他一定讓她死的舒服些,自己的名字也就勉為其難告訴她,若是讓他不開心,他一定讓她不得好死,他最討厭欠人人情了,死人也不行。
“那好,我欠你一次,現在救下你,我們也算是兩清了,你走吧。”說著將洛純自懷裏扔了出去,轉身就走。
洛純咬了咬唇,低頭悶聲說道:“我叫洛純。”居然威脅我,我決定了,我洛純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誒,怎麽沒反應,人呢,不見了,天哪,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你在哪兒,我叫洛純,你回來啊,快回來,回來,好不好,算我,算我……求你了,嗚嗚。”
洛純此刻心裏像是被刀捅了一刀似的,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自己現在身負重傷,還中了毒,沒有人幫忙,遇上那一幫人,死定了。
“洛純,哪個純,出手就是毒藥,為人那麽狠毒,該不會是單純的純吧。”殤清越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注意道洛純明亮的眼,一閃而過的欣喜。
“你沒走。”她沒走,她居然沒走。
殤清越挑了挑眉,故意問道:“你希望的話,我馬上走。\"
“才不會,你家在哪裏,我們快走吧,我好餓啊。”洛純拉著殤清越的袖子,笑的如花般燦爛,雖然他很餓,但其實他此刻更想睡覺,不用說,他的毒又發作了。
洛純走了沒兩步,碰的倒在了地上,殤清越給嚇了一大跳,這是怎麽的了,上前試了試,還有鼻息,對了辛邪之前說他中毒了才昏睡的。
殤清越無奈的搖搖頭,抱著洛純幾個起落便到了將軍府,殤清越沒敢驚動其他人,帶著洛純從後門一隱蔽的小路去了她的小院。
推說自己餓了,去廚房要了一堆吃的,坐在床邊靜待洛純醒來,他的毒術那麽厲害,受傷中的毒怕是也不輕,請府醫來怕是效用不大,倒不如等他醒來再說。
洛純這一覺睡得很輕,沒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一睜眼,便戒備的退在了床裏,該死的,他剛才居然沒撐住,暈了過去,他現在在哪裏。
殤清越聽見動靜,身形不變,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醒了。”
洛純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殤清越心裏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了下來。殤清越此刻,正懶懶的倚靠在軟榻上看書,昏黃的燭光將她清冷的麵容,勾畫的溫和了許多,讓洛純忍不住想要靠近。
穿上鞋子走到了殤清越的麵前,好奇的看了眼殤清越手上的書:“好悶,竟然是兵書。”
她是軍營的人,那自己呆在這兒應該很安全吧。
“吃些糕點墊墊底,早些休息,有什麽事明日再談。”殤清越起身朝外走去,洛純下意識的拉住了殤清越的袖子。
殤清越抽回袖子,好笑的問道:“不要我走?”這麽倔強的人,竟然會害怕。
雖然滿是笑意,但是洛純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關心,不過一向倔強的他,愣是倔強的說了一句反對的話:“才沒有。”
“既然如此,我走了。”說著真的大步朝外走去。
洛純咬著唇,任由好看的唇被他蹂躪的傷痕累累,就是不說挽留的話,待殤清越走得沒有人影,豆大的淚珠啪的落在了青石板上,在這樣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
“走就走,你們都走了才好,都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洛純說著委屈不已,蹲下身悶聲哭了起來。
待他哭累了,走向床的時候,竟然發現本該消失無蹤的殤清越,竟然在桌邊看起了書,那祥和的模樣,讓人一陣懷疑,她從未離開。但她確實離開了,因為桌上多了一杯熱茶,正擺在空位上。
她怎麽沒走,那她剛才不是都看見了,臉上一熱,洛純便氣憤的咒罵起來:“這個死女人,走就走,又跑回來幹嘛。”雖然臉上一派凶惡,但是洛純的嘴角卻止不住的揚了起來。
“因為某些人大晚上哭的太淒厲,會嚇壞我府上的下人們的,我作為將你撿回來的人,為了不被人說,隻好去而複返。”殤清越說著癟了下嘴角,好像為此很苦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