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情義深重
感覺到懷裏漸漸失去的溫度,刹隱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胸前的衣襟,便隨著另一人走向魔宮。
擒風第一次看到傾顏著實嚇了一跳,雖然掠影已經很多次跟他說過未來的魔後並沒有閉月羞花之容。可他總是想著主上的眼光不會太差的,那既然是主上看上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親眼看到傾顏擒風才知她的確是非常的……特別!
擒風是真不明白了,那樣的一個人,從頭到腳都配不上他們主上,而且,這青天白日的,竟然就這麽被一個男人抱著在大街上招搖過市。那人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好似這般乃是理所應當。
魔後未有絕世的樣貌也就算了,可她竟然還如此出格。明知主上有意迎娶,卻還私自出去,如今被一個男人帶回來,不管他們有沒有怎麽樣。
這番處事,卻也是讓主上顏麵掃地了。
如果魔後是雲心小姐,她定會處處替主上考慮,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有失體統的事。若是早些見到傾顏,擒風一定奮力阻止千寒徹月那迎娶魔後呢旨意。
可如今木已成舟,便是諸般不滿,也隻能如此了。
“帶我……去見千寒徹月。”
那般愣愣的語氣掠影倒不是第一次聽到,可是每次聽到傾顏這麽叫那個人,他還是忍不住顫抖。
“小姐,主上正在與朝臣議事,恐怕……”
狠狠地瞪了掠影一眼,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們真當自給兒那麽想見到那個男人嗎?這般忍耐兩日,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誰知隨後會不會爆發?
她是呼吸一下都得小心翼翼的,哪裏聽的下掠影的廢話。
“立刻。”
不知是不是掠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次看到的傾顏雖然冷漠依舊,可是卻又一些虛弱?
轉念一想,便知不可能的。
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把他們魔尊丟來丟去的人,怎會虛弱?更何況,他一點兒也不認為這氣勢淩人的眼神會是一個虛弱之人應該有的。
盡管無可奈何,掠影還是決定立刻帶著傾顏去找千寒徹月。
一是怕這一位什麽時候不高興了拿他出氣,二來是因主上吩咐過,如果有傾顏的消息便立刻稟報,若是帶回了人,當即可讓他見到。
明知此刻不得打擾,掠影卻還是不得不厚著臉皮過去。這兩位脾氣都是怪異的,他們鬥氣倒也罷了,苦的可是被夾在中間可憐兮兮的他。
這年頭,即便是他這般“厚臉皮”的侍衛也是難混得很呢。
“主上,此事……”
“咳咳。”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掠影恨不得立馬打個洞把自給兒給埋起來,“主上,夫人回來了。”
隻覺眼前紫光一閃,在看那處,卻是什麽人也沒有了。連帶著唯一可以給他們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掠影都不見了,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隻能接二連三的離開殿上。
人是都走了,可隨著他們這一離開,這魔尊甚是寵愛準魔後的消息也跟著傳開了。誰說的男人不八卦的?
幾乎是一路狂奔,待到傲宇宮時,千寒徹月才停下來。想也沒想的把人抱進屋裏放在床上,隨後眉頭緊皺的出現在等候在門外的掠影跟前。
看著千寒徹月沉著一張臉,掠影大叫不好。
“怎麽回事?”
“屬下也不知曉,夫人是一位公子送回來的,我等也是在街上偶遇,並未多問。”
“那人在何處?”
“擒風已將那位公子安頓在宮中,隨時可讓他來參見主上。”
“不必了,本尊先陪陪傾兒,便是天塌下來也不許來打擾。”
“主上……”
“恩?”
“有一件事屬下必須稟告主上。”掠影一咬牙,看這情景,此時不說,以後怕是後患無窮,“夫人是那位公子抱著回來的。”
“是嗎?”千寒徹月笑了起來,“本尊不希望聽到的話,可不能被誰亂說。”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處理。”
直到千寒徹月轉身進屋,掠影都還被惶恐包圍。雖然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麽千寒徹月會突然對傾顏如此上心,可既然主子都表現的那麽明顯了,他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的。
大概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這傾顏回來還沒有半個時辰,那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便已經傳開了。如今,隻怕是沒人不知道他們主上對未來魔後是何等的在意。
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傾顏,又有許多人在背地裏籌劃著算計她了,還未過天劫,便有許多劫難在侯著她了。
不過這一切歸根究底,也是因為某個錙銖必較的人的心血來潮,這才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後宮被醋味浸泡,一時之間竟是安靜極了。
對於傾顏的到來,倒也不是每個人都懷著別樣的心思,至少有一個人是打心底裏開心的。
“那孩子回來了!”
貴婦人高興的站了起來,抬腿便要去看望傾顏。
“夫人,此刻您前去怕有不妥。”
“莫不是小徹為難那孩子了?”
“並非如此。”綠意雖是指道些什麽,可也不多,不過在雅姨身邊那麽久,她自是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的,“主上很是在意傾顏小姐,聽說此刻正在傲宇宮陪伴。主上的意思,便是天塌下來也不許其他人去打擾的。”
“當真?”
“掠影大人親口所言,該是假不了的。”
“甚好!如此甚好!”
早在離開沉霧穀之後的兩日裏,她便已經查到了那一夜和千寒徹月共處一室的女子是傾顏。欣喜之餘卻也明白了那日為何傾顏如此冷淡,怕是自家那不解風情的孩子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否則以外界傳聞的沉霧穀穀主,是斷然不會出手相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這多半還是看在那個木頭腦袋的孩子麵子上,得知如此,雅姨怎能不開心呢?
所以在千寒徹月決定立傾顏為魔後,她才並未加以阻攔,相反的,還暗地裏替他們解決了許多不識相的人。
“夫人可是不必在擔心主上的終生大事了,奴婢看主上從未對哪位姑娘如此上心呢。”
“恩,小徹那孩子的確是與往日不同了。”遂而想到了什麽,冷言吩咐到,“派人去看著後宮那些醋壇子和不安分的,別讓那些有的沒的傷了她。”
“奴婢明白,這就去安排。”
“去把。”
雅姨在魔宮也算呆的久了,有些事情便是不說,也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