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闖穀
千寒徹月剛離開不久,便有人來稟報說雅姨暈倒了。
“主上,這可如何是好?”
神醫延沉已經說過了,除了得到沉霧穀特有的沉霧草,用其製成藥丸,佐以金針,才能救得了雅姨。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因為沉霧穀本就如傳說一般,從沒有人見過,更別說有誰去過了。千寒徹月也因有此顧慮,所以嚐試過用許多仙丹神藥,可都適得其反。
無奈之下,隻得出來尋找。
這三個月,他們是找過了許多地方。後來才得到消息沉霧穀如今可能在清水鎮外,這才在此安營紮寨,等候時機。
延沉說過,雅姨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如今更是受不得大喜大悲。昨兒知道那事,肯定和掠影他們想的一樣,這才如此高興,竟是連夜趕來清水鎮外。
方才又聽說那個女人不見了,心中自然難免悲愴,這一喜一悲,便誘發體內的毒素。
“掠影隨我來,其他人留守營地。”
都這會兒了,誰也沒閑工夫去找人了。
可世事就是如此有趣,想找什麽的時候,遍尋不著,不想找了,卻又剛好遇到。
早在日前,千寒徹月就發現了營地對麵的大霧非常之奇怪,但凡任何有靈力法力的,隻要一靠近,便會感覺力量減弱。也正是如此,他才覺得這兒很有可能就是沉霧穀的所在。
千寒徹月也是心急了,竟然用抵消法力這種極其傷的方法,硬是闖過了沉霧峽穀。
須知這那得又強大到讓靈霧吞噬不及的力量才能做到,這魔界的魔尊,果然是厲害的人物。
早在有人進入沉霧穀傾顏便知道了,那力量強大如此,可不就是那人突然閃現的那個嗎?
也算他有本事,用著這種辦法也能過了這沉霧峽穀。不過即便是過來了,也不見得他有本事走到這裏來。
不過也總有意外。
比如說,某個自顧自的追蝴蝶,結果走遠了的小狐狸。很不湊巧的剛好就撞上了剛好進來的主仆二人,在還沒想明白怎麽沉霧穀裏會有除了小姐,煉心以外的人,便被掠影提在了手裏。
“啊啊啊,你放手啊,好痛好痛。”
小狐被人提著脖子後麵的皮毛,扯的他生疼。就算是被煉心當做食物那會兒,也沒被這麽粗魯的對待過。
“原來是隻還未化形的小狐狸。如果你帶我去見沉霧穀的主人,我便放了你。”
以掠影所知,這般弱小的狐妖,一般都是很膽小的,隻要稍加恐嚇,他便什麽都說了。
可是小狐被扯的生疼,心裏本就委屈了。一下便把掠影列入壞人行列,而且他也感覺到了他們身上和前幾日追他們的人有一種很相似的香味。就算不是一群人,他們也一定有關係的。
這麽一想,小狐是決定打死都不說了。
“哼。”
“小東西,你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知道千寒徹月已經沒多少耐心了,偏偏這個小東西還不肯合作。如果等到他出手,那隻小狐狸一定被折磨得連渣都不剩。
他本是好心,可誰知那小東西不但不領情,反而哭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淚水直流,看著也是可憐。
“嗚嗚嗚,你欺負我,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煉心,煉心救我。”
小狐狸剛叫出那個名字,一黑中帶紅的影子掠過他的身旁,以很快卻又詭異的方式帶走了他手中的小狐狸。
“很疼?”
“嗚嗚嗚……嗯嗯,他們好壞,把蝴蝶嚇跑了,還欺負我。”
一冷冽目光射了過來,直直的命中掠影。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此刻怕是已經被砍成肉泥了。
那個人步伐詭異,雖然迅速,可卻也有些不對,好像是受了什麽傷。他們倒是沒聽說過沉霧穀裏有這些奇怪的人,一弱的要死的小狐狸竟有如此強的人護著。
如果他現在沒有受傷,掠影估計要躺平了。
“別哭了。”
“……”
“哪裏痛?”
“脖子,身上,都好痛,煉心給揉揉好不好。”
掠影以為那個男人會直接扔開那隻粘人的小狐狸,可誰知他隻是看了他一會兒,便真的去給他揉揉。
在小狐狸閉著眼睛乖乖的靠在他懷裏的時候,對麵的人突然動了。那目標竟然就是替掠影,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掠影有些措手不及。
險些沒能接住那人的攻勢,不過後來也好不了多少。法力不弱的掠影,竟是被煉心逼得自顧不暇。
“掠影,退下。”
“主上,屬下沒事。”
“你不是他的對手。”
掠影雖然不甘心,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連受了傷還抱著一隻小狐狸的人都打不過。
“本尊隻為沉霧草而來,閣下若是告知沉霧草在何處,便可安然離開。”
“哈哈哈……我知道打不過你,不過想要沉霧草,那是絕對不可能。”
“哼。”
千寒徹月冷哼一聲,便要動手。而煉心卻是先把小狐好好的護在懷裏,竟是真的不躲不避。
煉心天性好勝是沒錯,不過大多時候他都很冷靜,否則也活不到現在。知道對麵那個男人的厲害, 是他敵不過的,煉心卻是想著先護好小狐。
他挨那個人幾招還是沒問題的,可是小狐若是被打中,隻需半招,怕都要一命嗚呼了。
煉心的態度讓他想起了某個惡劣的女人,千寒徹月更是手下無情,一抬手便有鋪天蓋地強大的力量席卷而來。
就在要打中煉心和小狐之際,靈霧突然聚集起來,一下便化解了那強大的衝擊。順帶吸收了千寒徹月發出的力量,慢慢向他們靠了過去。
這兒的靈霧和先前遇到的很是不同,這裏的靈霧似乎更厲害了。
“闖到別人家裏還如此放肆,客人好生無禮。”
千寒徹月一咬牙,那副似有深仇大恨的模樣把掠影嚇了一跳。難不成這沉霧穀的人和他們有仇麽?若是如此,那求藥之事可不就難上加難。
聽那天籟般的女聲,似乎已不滿他們之行徑,怕是不敢說話了。
實在不行也隻能硬搶,不過勝算也是不大的。單單是應付這鬧人的靈霧就已經讓他們勞累不堪,又怎麽對付後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