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五處不足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陷入了懵逼狀態。
好一會兒，才看古慕低聲道：“小師叔，您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搞錯了一件事？什麽事？”楊真一挑眉。
“這一次秘境，我們劍宗的目的，主要是……輔佐。”
“輔佐？”
“對啊，這一次秘境本質上就是兩位皇子的第一次角力。而我們劍宗則站在文隆皇子那一邊。即便我們自己繳獲的資源無需上繳朝廷，但既然是輔助，那這首要任務就是保證皇子殿下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得給夏文隆那家夥當保鏢？”楊真目光不善。
“當然不是，小師叔身份尊貴，怎麽可以給人當保鏢？但正因為小師叔不當就得有人當，所以我們要多派一些人去，您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嗬，行啊！”楊真點點頭，如果這樣說貌似也沒錯，“既然這樣，那咱們有言在先。首先我肯定不當夏文隆的保鏢。其次，我也不需要誰來保護我。我自己對我自己的安全負責，行不行？”
“這……”
“可以！”正這時，就聽屋外傳來了大長老的聲音。
眾人聞聲，急忙來到門前，隻見大長老和二長老已然站在了外頭。
行禮畢，楊真將兩人讓進了屋內，蕭譽則急忙給兩位長老沏好茶。
“師姐，師兄，你們這是剛來，還是在外頭聽了一會兒了？”楊真樂嗬嗬道。
大長老瞪了他一眼，你這是拿我當偷聽狂了？我們倆隻是來找你，剛好聽見你們的聊天而已，誰讓你們的聲音那麽大！
見師姐那樣子，二長老急忙接過了話頭道：“師弟，你確認這一次要單獨行動？”
“那當然啦，我現在急需功勳，一個人行動功勞獨占，再好沒有了。”楊真理所當然道。
“……”眾人一陣無語，敢情你要獨自行動是為了這個目的。但仔細想想也合情合理，畢竟楊真如今輩分高，壓力也大。而提升戰力的方法不論是看書還是丹藥淬體，耗費的都是功勳值。但問題是，你就一淬體境，真的不在乎嗎？
“行吧！你既然如此自信，那就依你。隻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如今輩分高，除了需要以才服人之外，也需要以德服人。在秘境中若是遇見了同門……”
“放心吧師兄，”楊真笑了笑，“難道你認為我會做出那種見死不救，抑或是殘害同門的事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大長老幽幽道，聽得楊真真翻白眼，你就這麽信不過我？
當然這話他也沒說出口，權當沒聽見。
又聊了一會兒，古慕等人也不再打擾，紛紛告辭離去，屋子裏就勝了楊真他們三個。
“行了，現在沒有外人，讓我看看你這三個月閉關的成果吧！”見人都走光了，大長老撂下茶盞，道。
“來，我給你們露兩手！”楊真早就有點急不可耐。
來到後院，陣法開啟，楊真立刻便施展起《萬鈞劍訣》來。
雖說這三個月時間他並未修煉過這套劍訣，剛開始的時候讓他稍微有點手生。但強悍的天賦與悟性很快就讓他找回了手感。
同時，圓滿的“百煉”與五十輪“千錘”的效果，也同步在此刻體現了出來。每一劍刺出，不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已經達到了完全無可挑剔的地步，看得兩位長老內心掀起了陣陣波瀾。
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就把《萬鈞劍訣》的“力”部修煉到了大成近乎巔峰的地步，縱觀劍宗這些年，縱然妖孽如掌門都根本無法做到。
當然，如果讓他們知道真相，也就是這三個月楊真壓根就沒練過這劍訣，估計兩人準要瘋。
“咦？師弟，你這是怎麽了？”正這時，就看楊真的劍招慢了下來，好幾個地方更是出現了明顯的破綻。
倘若是普通弟子，他們必然會認為這是對方學藝不精。可現在，他們看著楊真眼中閃爍的思索的光芒，完全不是因為生疏而產生的茫然，反而有一種質疑之感。
“我……”楊真停了下來，沉吟片刻後道，“我感覺，這劍招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不對勁？”兩位長老對視了一眼，大長老道，“師弟，你詳細說說。”
“一時說不上來，”楊真思索了片刻後道，“反正這麽說吧，和我之前修煉《飛影劍訣》時差不多。就是感覺劍招有哪裏不夠完美。但《飛影劍訣》我因為是聽青兒講述，並沒有係統地閱讀過功法，所以我遇到不解的地方都會先行思索，若是有幾種可能就會判斷孰優孰劣。
“但如今這《萬鈞劍訣》，我因為係統地看了‘力’部的所有內容，之後也完全按照它的方式來修煉，無形中招式印象都已經定型，所以一時間我也說不上大概。勉強比喻，就如同看山，《飛影劍訣》我乃是遠觀，可《萬鈞劍訣》卻是身處其中。”
“竟然是這樣！”兩位長老目光一凝。
他們深知楊真絕不會無的放矢，如果這樣說就一定確有其事。
可問題是，剛才他施展劍招的時候兩人一直都在旁觀，然而從頭至尾就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或者是不完美的地方。
難道說，就如同楊真所說的那樣，因為浸淫多年，以至於自己的印象已經定型，所以再難發現問題的所在？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對劍宗而言無疑是一個莫大的隱憂啊！
畢竟他們看不出，不代表沒有其他人能看出。如果有人看出破綻並加以研究，從而創造出一門專門針對劍宗的武技，那對於劍宗可就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想到這，二長老近前一步，嚴肅道：“師弟，你可否再把劍招展示一遍？”
“嗯，可以，師兄師姐你們也看好了，一起參詳參詳！”
說罷，楊真抖擻精神，再次當這兩人的麵演練起來。眼看將近不完美處，楊真高聲道：“看好了，就是這個地方！”
…………
一刻鍾後，演練再次結束。
從頭到尾，楊真不多不少，與《飛影劍訣》一樣，總共點出了五個不足之處。
“師兄師姐，你們怎麽看？是否認為這五個地方還不夠完美？”楊真誠懇道。
“的確！”兩位長老點了點頭，麵色也愈發凝重。
第二遍，且還是在楊真的提醒下，兩人終於發現了端倪。可問題發現了，如何解決卻仍舊束手無策，甚至可以說半點頭緒都沒有。
眼看兩人也實在給不出方案，楊真也不再勉強，道：“師兄師姐，我看你們也無需憂慮。畢竟這劍招的不完美縱然是你們也幾乎沒有察覺，那被外人看破的可能性也著實不大。所以我們眼下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去裨補闕漏。”
“嗯，剛好接下來輪到我閉關，我會好好思考思考的。”大長老鄭重其事道。
“好了，劍招也已經演練完了，兩位覺得我這三個月的閉關成就如何？有沒有資格獨自行動？”楊真樂嗬嗬道。
兩位長老輕哼一聲，強壓下要抽人的衝動。
剛才這小子一副誠懇虛心向人請教的樣子，讓他倆都要忘了這原本是個特愛裝逼的主。而現在看了他的演示，兩人對他的實力也已經沒有了任何懷疑。
僅有淬體境又如何？天才妖孽的實力從來就不是僅用境界就能夠衡量的。秦子衿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這小子雖然隻有淬體境，可他肉身的恐怖程度已經毫不遜色於凝海境巔峰的煉氣士，甚至比之一些剛入煉神境的煉氣士都不遑多讓。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他擁有自保的資本。更別提這家夥還有那把飲海道人留下的寶劍。
這劍非但對於鬼靈有著致命的殺傷力，且兩位長老更是發現，這劍裏似乎有劍靈。且這劍靈似乎已經與楊真漸漸產生了默契。
一把兵器有沒有器靈，威力完全就是兩種概念。可怕的器靈，能直接把主人招式的威力提升十倍甚至於幾十上百倍。
然而讓兩位長老尤其不解的是，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
畢竟這劍原本屬於飲海道人，或者確切說，乃是淩雲觀觀主曆代相傳，可謂曆史悠久。如果真有劍靈，難道不該認之前的某個觀主為主嗎？
若不是那樣的話，可能性就隻有兩種。
一種，是這劍自打歸了楊真之後才有了劍靈。但這種可能性幾近於零。
畢竟器靈的蘊養非但需要時間，對於主人的境界更有極高的要求。別說下三境，就是中三境天花板的蛻凡境，百八十年都未見得能成。現在你告訴我一個淬體境四個多月就弄成了，你這是在羞辱全天下的天才嗎？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劍在楊真接受前就有了一個快要孕育成型的劍靈。結果就在它誕生並要認主的當口，碰巧被楊真得到，於是歪打正著的認了他。
盡管這種可能性說出來也有些荒謬，但兩位長老也是實在找不到第三種解釋了。
當然，不論具體情況究竟如何，兩人都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少年，絕對是個得上天眷顧的妖孽，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讓他盡快成長，讓劍宗的實力得以冠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