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命運
趙大海這兩槍，完全震傻了柳茳虎，這在他看來十拿十穩的輕鬆狙殺，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但沒能擊斃趙大海，反而被趙大海反殺爆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結果會這樣？——感覺腦袋一片混亂的柳茳虎，在心裏憤怒的咆哮。
“鎮守使，快逃！快逃！”
然後，耳邊就聽到了副官吳華的這一聲，飽含著驚懼，擔憂，忠誠的提醒。
“駕！”
想到趙大海這個魔鬼一槍爆頭的凶狠，驚恐的柳茳虎在情急之下沒有多想，慌忙大吼著驅馬掉頭，朝東奔逃。
冷冽的夜風拂麵。
然而，忽然之間，有一個讓柳茳虎恐怖的念頭衝進他的心裏。
柳葉，柳苗趴在淺水這麽隱蔽，都能被這個惡魔兩槍爆頭；赤龍山的那艘軍艦，距離這麽遠，都能被一梭子機炮打爆！
那麽，自己呢？
這麽顯眼的目標，這麽近的距離！
在這一刻，柳茳虎嚇得魂飛魄散，他恍然才明白柳葉和柳苗已經是死無對證，隻要自己不跑，吳華這頭蠢豬不喊‘鎮守使快跑’。
除非這個趙大海打算和整個紫苜蓿草原為敵，否則不可能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射殺他。
然而，他現在卻給了這個魔鬼最好的機會！
柳茳虎震駭的低頭回首望去，靈力湧動的雙眼卻更加震怒的看到，吳華居然沒有跟隨他一起逃跑，而是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混~”
柳茳虎突然感覺心口一痛，然後又瞬間不再疼痛，他吃驚的低頭望去。
卻發現他的心已經完全消失。
那處本來生長著心髒的地方，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心髒，皮肉，胸骨，全部消失不見。
“呼呼~”
戰馬帶著柳茳虎高速東奔，帶來狂風從彈孔處倒灌，全身本來流向心髒的血液從破口的血管中飆出，被狂風夾裹著衝出後背的彈孔。
“怎麽會這樣？還可是一個才修者，堡主的親兒子，我還要三分苜江原，——”
柳茳虎在這一刻，大腦竟是無比的清明，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不甘和駭然。
想張嘴大吼，挽留住這珍貴的生命。
卻發現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控製身體進行任何的行動。
雙眼的靈力快速消散，眼前一片黑暗。
“別開槍，我投降，別開槍，我投降！”
耳朵裏麵似乎聽到了吳華的大喊。
就此隕落！
——
半壁山，月色皎潔。
為了觀看東6裏的這場夜戰，半壁山東山咀不但啟用了晶石射源命令車的大口徑遠紅外望遠鏡，而且啟用了76晶石炮的觀測矯正夜視儀。
“殺了一頭！”
“這頭絕對也殺了！”
“去了這麽多，這一路都殺了一大半！”
“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
“開始對衝了！一隊黑馬衛重騎，居然要和凶猿對衝！”
“輕騎兵也要對衝？了不起，了不起！”
兩台大口徑望遠鏡那裏，不斷是各種驚呼大叫。
人人擠著想看，看不到的都急得直蹦。
實在輪不到的就隻好舉著普通望遠鏡，一片模糊的看。
“凶猿逃了，凶猿逃了！”
“萬歲！”
“這開炮的是誰，這麽厲害，雖然我看不到彈道，可感覺簡直就是彈無虛發！”
“玄級是沒跑兒，可哪個玄級能拿著機炮射擊，還這麽準？”
“我想不出黑馬堡哪一個能有這麽猛！”
“先不開機炮的，那最後幾個和凶猿對撞的也很厲害！咱們紫苜蓿草原什麽時候居然出了能單挑凶猿的勇士，而且還不是一人？”
“真是太牛匹！”
“真是太慘烈了，騎兵在正麵整整衝擊了四次，幾乎全軍覆沒！”
“可咱們還是勝了！”
“對，咱們勝了！”
“萬歲，萬歲！”
“增援的兄弟們萬歲！”
雖然距離較遠，光線又不充裕，看得並不是十分清晰。
但是大致的模糊戰鬥，卻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在看到東邊的增援騎隊，以著慘烈的代價，終於打退了凶猿的攻擊以後。
東山咀聚集的三四百攔江衛，炮兵，工人技術人員，家屬男女老幼，——
都是一片振奮的驚喜。
毫無疑問，在東邊的騎隊大量殺傷了金剛猿種群以後，雖然還剩下不少的凶猿，不過即使凶猿再強攻半壁山，在黑馬堡增援騎隊的協助下，他們也有信心守住半壁山。
“轟隆隆~”
在半壁山東15裏，那一排插在礫石堆上，依然在熊熊燃燒的火炬下。
一頭頭金剛猿從草原的淺水上麵，狼狽的跳上了礫石層。
一些慌不擇路，或者瞎了一隻眼睛的凶猿，甚至狠狠撞在燃燒的大樹上麵。
把大樹撞斷，火星四濺。
“萬歲！”
頓時，整個東山咀，大片大喊。
“萬歲！”
“勝利！”
振奮的大喊，隨即蔓延到整個山頂。
不久，
“吼吼~”
“吼！”
大量的凶猿撤到江邊的巨石上麵，發出一道道的咆哮聲。
然後，大吼跳躍著撲向不遠的攔江口工廠區。
在南山崖探照燈的照射下，看到這些一路大吼的凶猿全部衝進了卷煙廠。
卷煙廠的位置，到山頂南崖邊，也有著超過6裏的斜直線距離，隻能聽到群猿的大吼。
那些拿著望遠鏡的炮兵，軍官，甚至紛紛放下手裏的望遠鏡，滿臉痛苦的不忍再看。
“砰砰！”
“砰！”
幾門機炮炮兵，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悲怒，大吼著朝著卷煙廠方向開炮射擊。
然而這麽遠的距離，這種化學能常規炮打出的非金屬炮彈，到了那裏對凶猿的傷害，幾乎不計。
“吼吼！”
殺戮隻是持續了不到50秒的時間，在金剛猿二槌的大吼下，所有滿身掛著血液的凶猿，奔騰著離開卷煙廠。
朝著苜蓿花江的上遊撤去。
在經過十幾裏的急流一線峽穀之後，有一段江麵變得非常遼闊，猶如一個大湖泊。
這些凶猿將在那裏，抱著一種叫做泡沫樹的大樹，遊到對岸的南墜將山。
這一次，看到凶猿終於完全逃離，半壁山完全解困。
整座山頂，卻沒有一道歡呼。
靜得可怕！
——
半壁山東6裏，黑馬堡東進增援騎隊。
所有的戰損，飛快的總結出來。
其實也根本不需要總結，趙大海放眼望去，就一目了然。
城防兵輕騎三十二騎，包括劉向，連人帶馬，全部陣亡。
黑馬衛三十七騎重騎，隻有三騎完好，四騎重傷，一騎輕傷，楊修羽戰死。
0白晶驅動炮組七人，一人輕傷，劉競重傷，其餘五人戰死。
馬車夫五人，醫療組三人完好。
沈劍飛斷了不少的肋骨。
劉琦斷了一條腿。
吳倩重傷瀕臨死亡，她的兩個婢女戰死。
柳茳虎，柳葉，柳苗，被趙大海狙殺。
柳幽幽，楊雪，吳華，趙大海完好。
原本出黑馬堡增援的九十六人，經過這短短十幾分鍾的血戰。
隻剩下十五人完好，六人重傷，四人輕傷。
可謂慘烈！
此時五輛馬車上麵的物資都被放在淺水上麵，四個輕傷合坐一輛馬車，四騎重騎躺在兩輛馬車，劉競和吳倩各躺一輛馬車。
在服下了大量的生肌露以後，除了吳倩，其餘五人的傷勢都得到了控製，直等到到了半壁山，在做細致的醫療。
這時候，三個醫護都圍著眼看著隨時都會掛掉的吳倩，滿頭大汗的束手無策。
趙大海走了過去。
已經目光漸漸渙散的吳倩，看到趙大海過來，失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亮彩。
嘴唇艱難的動著，想要述著什麽。
趙大海低頭，把耳朵幾乎貼著吳倩冰涼的嘴唇。
“求，我，弟弟。”
話聲斷續不通，然而趙大海聽懂了。
把握住吳倩冰冷的右手，一縷真氣湧了進去。
當年身為大楚皇子的楚風，雖然沒有學醫，可他的未婚妻阮瑜，可是馳名下的神醫公孫夫人的入室親傳弟子。
所以見得豬跑多了，他多少也懂得一點皮毛。
而且趙大海的真元屬性，是‘命運’。
這十一種地靈氣，在玄級階段看上去，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然而在趙大海步入問道者之列以後，讓他感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神秘。
趙大海的真氣才到達吳倩的香肩下麵，就運行受阻。
顯然這一帶的經脈都斷了。
然而通過‘命運’，他又感到吳倩似乎還有著未來的輕煙一般隨時隨風散去的可能。
他放開吳倩的手，冷聲道：“隻要你能活下來，當我的狗，你弟弟自然會衣食無憂。假如你死了，我不會去找吳俊兵的麻煩，可要是那些被他殘害的人找他複仇，那就算他倒黴。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真的該死！”
完，根本就不再去看吳倩憤怒的眼神，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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