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是一個野民
???柳幽幽朝著柳茳恒微微點頭,想了想道:“並不是我需要隱藏什麽,而是之前這個話題不出來,都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叵測和追問。”
白嫩纖細的手指,把夾著的細煙按進煙灰缸。
“哢!”
又點燃一支。
繼續道:“現在趙大海既然有著他那不可理喻的把握,我就出來,希望能少走一些無用的彎路。還有,不要問我怎麽知道,能不能保證我所的真實性,我隻有無可奉告。”
“不是不可理喻,更準確點的是死馬當活馬醫。”
在眾人紛紛變色的時候,趙大海偏頭望著柳幽幽那白淨粉嫩,弧度柔和的俏臉,樂嗬嗬的冷笑:“不過,嗬嗬,不定還真有可能讓我這個瘸子,給醫治活了!”
“那我真是恭喜你八輩兒親戚了。”
柳幽幽黑白分明的眼眸,淡淡的望了趙大海一眼。
薄薄的嘴帶著薄涼的刻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趙大海臉上的笑容一凝,心裏湧出一股怒火。
卻是無從發作。
同時知道在草原上麵,他利用信息不對稱罵柳幽幽的話,這妞兒可不是心裏沒數的傻白甜。
而是把坑擱在這裏等著他跳。
於是趙大海低下頭,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煙頭。
在陰影裏麵老臉恣意的扭曲,以著蚊子般的聲音大罵‘霓麽必,早晚整死你!’
看到趙大海去撿地上的煙頭吸,那駝背就像是一座高聳的富貴山一樣。
會議室裏麵眾人臉色各異。
尤其是汪剛,柳茳楠,則是毫不遮掩的露出滿臉的鄙夷。
“大海,我一句公正的話;這件事情我昨也了解一下,在當時的情況下,你能活著走出野馬山,隻是瘸一條腿,這裏麵有幽幽的功勞,——不是反話的功勞。”
柳茳恒看得出趙大海對柳幽幽的反感,覺得簡直太好笑。
要知道柳幽幽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用能進入野馬山的功勞,換取了一次直接進入黑馬堡陳述的機會,可是——,咦?”
柳茳恒的臉上,突然出現極其怪異的表情問道:“你的觀察潮汐,月食對星球的猜測,萬有引力,其實不會是你在楚聯邦就學過的知識吧?”
一屋子人的表情,都變得極為怪異。
隻有柳幽幽俏臉陰沉,微微發紅的俏臉,跟火燎一樣。
在前夜晚的鹽堿地帶草原,她就憤怒的發出了‘嗬嗬,星球先哲,神一般的存在!’
‘我還真以為是一個野民觀日出月落,輪船渡海,——我還是太真了!’
‘假如不是我傻,你就不是一個死瘸子,現在墳頭的樹都有幾丈高了。’
這些惱羞的咒罵。
“啥哩,我都不識字。”
趙大海斷然矢口否認:“一切都是我常年在海邊撿海,觀看日月潮汐,心有所動,所得到的猜測。”
“你不識字?騙鬼呢!”
劉閣望著趙大海那張樸實真誠的大臉,想到在昨下午,他從圖書館抱出來的那一大摞子書的模樣。
就感覺牙直疼。
不過心裏想著,其實趙大海這人也不錯,現在又指望著他設計殺龍。
就緊緊閉嘴,不願意在這些支節上麵較真糾纏。
而柳幽幽則是偏頭看了趙大海一眼。
感覺手手心癢得很,想抽人。
“也是,當年在外麵,嗯,選得都是,不識字的人。”
柳茳恒為了照顧趙大海的自尊,把‘購買奴隸’‘不識字的野民’,這幾個詞省略掉。
不過話裏麵的意思,眾人都明白
然而,不管趙大海的真假,柳茳恒也是明智的不願意再在這件無關緊要的事上麵糾纏。
而是試圖繼續解開趙大海對柳幽幽的心結。
“你在檢核科陳述以後,你的發現,並不具備留在黑馬堡,甚至野馬山的資格;而且你野馬山村民的資格也已經被取消,這樣一來,那麽慣例的結局就是死亡。”
趙大海聽懂了柳茳恒話裏麵,所要表達的意思。
然而,道理即使明白。
在他的心裏麵,也難以對柳幽幽下令打斷他左腿的事情,完全釋懷。
更別什麽感激。
用趙大海的心裏話來,‘他極其厭煩惡心這個無恥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特權階級!’
‘老子又沒犯法,憑什麽要打斷老子的腿,甚至還‘慣例的結局就是死亡’!’
“那我也謝謝你八輩親戚哈。”
趙大海滿臉‘真誠’的望著柳幽幽的側臉,發自‘由衷’的感激。
“咯吱,卡啪啪啪——”
柳幽幽坐的金絲檀木椅子,發出一串細密的炸響。
顯示了了她此時非常不爽的心情。
“既然這樣,那麽具體的方案就需要一些微調。”
趙大海真怕柳幽幽克製不住她奔放的熱情,不管不顧的跳起來,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頓胖揍,準備岔開話題。
“你明不明白,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你是一個野民!”
一直沉默不語的柳茳楠,突然開口發炸。
其實在柳茳楠的內心,一直非常厭惡這個不知尊卑的野民。
帶出撿海點,首先是因為誤以為是‘電免疫體質’,想找機會高價賣給傘聯邦。
後來誤會澄清,柳茳楠見紫不願意電殺趙大海,也不想給紫留下不好的陰影。
就淡了擊殺趙大海的心思。
想著送進黑馬堡,也算是替紫了了一件因果。
至此以後一個在一個在地,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糾纏。
結果陰錯陽差,這個瘸子居然在彈坑大言不慚,被父親點名進入了防空大院當了謀士。
又被柳幽幽點名上台,講了一大堆亂七八糟,沒有實質的東西。
進入了‘聯指’。
到了現在居然取得了柳茳恒的巨大信任,負責布局整個黑馬堡的防空對抗。
在此時,柳茳楠厭惡的看著趙大海這個不知尊卑的野民,在這裏大放厥詞。
聽得心裏麵煩躁之極。
暴躁的冷著聲音開口斥責:“一個野民,因為各種投機和運氣,有幸坐在這裏,不知道誠惶誠恐,感恩和感激,居然還在質疑別人賜予的恩惠?幽幽救你,其實就像是看到路邊的一條野狗,隨口了一句,救下來而已。並不需要,也不屑於,你更沒有資格去感激這高高在上你攀不起的存在。”
會議室陡然寂靜。
而柳幽幽靜靜吸煙,如同沒有聽到什麽一般的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