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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國暴君(二十四)(虞嬌: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偏僻荒涼的山路, 處處都是枯草與亂石,崎嶇不堪。

  健碩溫順的駿馬上,懷抱著一隻兔子不像兔子, 倉鼠不像倉鼠的長耳朵萌物的虞嬌坐在前頭, 身後男子的手臂則環過她的腰, 手中牽著韁繩,任由馬兒往山下緩緩走著。

  感覺自己整個人差不多都被對方牢牢圈在懷中的虞嬌, 一時間,別說是動了,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勁。

  腦袋基本是懵的,她甚至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她與這位自我介紹, 姓亓名殷, 疑似千古暴君的男子, 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一副親密的姿態了。

  要知道她跟之前那位「男朋友」聞人無忌相處了整整三天兩夜,可臨了了也不過就是拉了下小手。怎麼跟這位歷史上出了名的暴君亓殷才只見了一面,就已經抱上了。

  剛見面就動手動腳, 以後結婚……哦不, 古代人說成親,以後成親了豈不是要洞房,要做羞羞的事!

  那怎麼行,她可是很矜持的!

  「……噗。」

  虞嬌才剛想到這裡, 就忽然聽到一道極其輕微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猝不及防下, 她立刻就住了腦, 屏住了呼吸細聽了好一會兒, 都沒再聽到一點聲音的她,一時間甚至都有些懷疑剛剛的那一聲低笑只是她的錯覺了。

  錯覺不錯覺的, 剛剛一通胡思亂想,倒讓她整個人總算沒那麼局促憂慮了,甚至都起了看看兩側風景的心思了。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想無益。

  而就在虞嬌東張西望地看著四周早春的景緻時,亓殷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虞嬌粉白的小臉,手臂微微收緊了些,卻自始至終控制在對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不論如何,她總算是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他暫時還沒弄清楚虞嬌看見他時為何一臉陌生,甚至連心聲都與兩人初次見面時一般無二,一副與他好似與他第一次相見的模樣。但這並不妨礙,亓殷心頭那頭咆哮著的黑色巨獸在他看見虞嬌的一瞬,徹底平和溫順下來。

  心頭涌動的戾氣與血腥也在嗅到虞嬌身上熟悉的甜香后,緩緩歸於寧靜。

  儘管北秦那些憂國憂民的官員大夫們常常對他說什麼為君者,當將良將,友蒼黎,任忠賢,歸興國(注),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可陌生人的喜怒哀樂,災厄還是安康與他又有何干係?甚至於他當初之所以登上北秦的皇位,也不是為了那些與他毫無關係的百姓黎民,純粹是為了讓那些該得到報應的人,一個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罷了。

  他的心一直很小,小到只裝了兩個人。

  一個死在了他七歲最絕望無能為力的那年,一個現在正被他抱在懷中。

  如果再尋不到虞嬌,他不介意放出心頭那頭血腥巨獸,讓整個世界都不安寧。

  聞人無忌意在這個天下是嗎?

  那他就要他無糧食可以食用,無房屋居住,無人可以統領,只能做個空殼皇帝。即便登上了皇位,也永遠活在他的威脅下,此生不得安寧,除非他死在了他的前頭。

  男人的眼中涌動著濃濃的血色。

  直到懷抱著雪鼠的虞嬌頭往前點了點,隨後驟然歪倒在他的懷中,並自發自覺地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手指攥著他的衣襟沉沉睡去。亓殷看了她的睡顏許久,這才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早已一片清明。

  同時動了動手臂,盡量叫懷中的虞嬌睡得更自在些……

  ――

  晌午,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的虞嬌,瞬間發出一聲土撥鼠叫來。

  天曉得在那什麼狗屁男主聞人無忌那裡,菜肴就沒一個合自己口味的不說,還他喵的一天只有兩餐,弄得虞嬌三天餓了九頓。

  看見這樣一桌,七八個菜,每一道裡面都沒看見蔥姜蒜,青椒,香菜這些礙眼的東西之後,虞嬌瞬間食指大動。

  更何況她的身旁還坐著位秀色可餐的大帥比,就著亓殷,虞嬌終於吃到了她穿越到古代之後最心滿意足的一頓飯。

  肚子填飽后,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和亓殷微笑的側臉,虞嬌這才後知後覺地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剛想開口解釋,我這是餓狠了,平時不是這麼能吃的,人家飯量其實很小很小的。

  就看見坐在她身側的玄衣男子立刻就招來了一位一直在一旁伺候的白衣宦官,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些什麼。

  不過片刻,滿桌的狼藉就被人收拾了個一乾二淨,擺在虞嬌面前的是一小盅白滑滑,軟嫩嫩的杏仁豆腐。

  虞嬌在男子鼓勵的眼神中,試探性地拿起瓷勺舀了一勺豆腐,才送進嘴裡,心裡的小人頓時捧著小臉,在漫天的花雨中,歡樂地打起滾來。

  這是什麼人間美味啊!

  好吃到虞嬌差點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關鍵在這位傳聞中的暴君身邊,不僅有層出不窮的,無比合她心意的好吃的。

  每天早上想睡到什麼時候就能睡到什麼時候,再也不用像在聞人無忌那裡,因為有點認床,晚上失眠,好容易睡著了,就被假笑boy聞人無忌,喊魂一樣喊起來,要帶她出去玩。

  向來睡不好,起床氣就很重的虞嬌哪裡還有心思玩,只恨不得把對他假裝深情款款的狗男人的狗頭給擰下來。

  可在這裡就全沒有這樣的煩惱,天曉得她睡得床上鋪的都是什麼軟乎乎,滑溜溜的被子,叫虞嬌一躺上去,連羊都不用數,就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了黑甜的夢中。

  睡得好吃得好,她玩得還開心。

  玩得還不是跟聞人無忌在一起的那些上山下河等體力勞動,而是在漂亮的紫藤花架下,小風吹著,看著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幫古典美人們跳舞,領頭的那個漂亮的簡直跟她不相上下,看累了,手邊就準備了好吃的蜜餞與牛乳茶。

  吸一口,嘶哈,這日子……

  虞嬌成功地墮落了。

  要不是泡澡時,手臂上那遊動的紅痕還在提醒著她,正處於隨時小命不保的狀態中。

  虞嬌早就屈服在這樣的糖衣炮-彈下了。

  雖然這位亓殷暴君也完全崩了她印象中的人設,但這種人設崩幾個都不嫌多,畢竟帥氣又溫柔的哥哥誰能把持得住呢?

  也叫虞嬌打從心底里的哀嘆起自己的運氣來,她怎麼這麼背,一開始穿越到的不是這位人美心善的暴君身邊,而是狗比男主的身邊,弄得她現在不得不為了小命,要對這位暴君動手。

  一旦動了手,這樣幸福甜蜜的日子恐怕就要離她一去不復返了。

  一個字,慘。

  眼看著手臂上的紅痕越來越明顯,虞嬌也到了不得不下狠手的地步了。

  為此,她還特意命人在自己的小屋子裡準備了一桌子吃食,邀請了那位帥到掉渣的亓殷一起來她的房裡用晚膳,並趁著沒有人注意將毒-葯拆了一包下在了對方的酒杯裡頭。

  可也不曉得這位哥哥是故意的還是怎麼回事,平時都是一身黑的男人,竟然換了一套華麗的衣裳,頭髮更是梳得整整齊齊,眼尾像是抹了胭脂似的微微泛紅。

  月光下,一步一步向微笑著向虞嬌走來的樣子,簡直了。

  簡直了,懂嗎?

  虞嬌在心中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

  面對這樣一個人叫她怎麼給他喂毒-葯,喂春-葯還差不多。

  「咳咳。」

  華衣男子一在她的身旁坐下就輕咳了兩聲,那小模樣可把虞嬌給心疼的不行,當即就條件反射地伸手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多謝。」

  賞心悅目的美人笑著轉頭對她道了句謝。

  一時間,虞嬌只覺得自己的內心飽受譴責。

  忙低下頭,在心裡小命重要,小命重要地給自己洗了老半天腦,虞嬌的內心才終於堅定了起來。

  隨後便笑吟吟地舉起酒杯要像對方敬酒,卻不想她酒杯舉了半響,對方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弄得本就心虛心慌的虞嬌小心臟霎時間哆嗦了起來。

  誰料就在這時,男子突然緩緩俯身歪頭,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孤要美人喂孤喝。」

  甫一聽見這句話,虞嬌的手就立時一抖,酒杯里的酒差不多叫她撒了一半。

  緊接著,她便看見自己舉著的酒杯被一隻白玉般修長的手,取了過去,放在了桌上,同時將他自己面前的酒杯放在她的手中。

  「喂我好不好?」

  男人聲音低啞。

  啊啊啊啊啊!

  虞嬌這個聲控,一聽到這樣的話,一陣酥麻的感覺就從腳底心直衝到大腦。

  臉頰早已一片緋紅的女人猛地一個轉頭,就與男人漂亮的異色瞳孔對視到了一起。

  一時間,整個人如同被接通了電流,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腦中哪裡還記得什麼下毒不下毒的事情,控制不住地手腕一動,已經下好了葯的毒酒就被她潑灑到了地上。

  然後隨手一丟,就將酒杯丟到了窗外,虞嬌順手拿起象牙白的筷子就夾了一筷子菜就送到了男人的嘴邊,「喝什麼酒啊?多傷身,吃菜,我們吃菜好不好啊?」

  聞言,亓殷的眼眸微閃,隨後嘴角翹起的弧度更大了。

  「美人怎麼說自然就怎麼好。」

  說完,他張口就接過了虞嬌筷子上的菜。

  明明只是個吃菜的動作,虞嬌怎麼看怎麼色氣,一下子被刺激得甚至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一頓飯吃下來,虞嬌是又心滿意足,又心力交瘁。

  好容易男人走了,她便控制不住地捂住自己的臉,重重地磕在眼前的桌子上。

  她太沒用了,根本下不了手,嗚嗚嗚!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與虞嬌的滿心懊喪頹廢不同,亓殷一離開虞嬌的院子,嘴角便立刻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頂著清涼如水的月光,亓殷來到了荀央的院子。

  「進展如何了?」

  一踏進院子,亓殷便立刻開口詢問道。

  「分析的差不多了,應該就是忘憂……呃!」

  正忙碌的荀央猛一轉身,整個人就立刻被難得打扮得這麼騷包的亓殷給驚到了,隨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來人一眼,口中就嘖了起來。

  亓殷對此毫不在意。

  知道他性子無趣的荀央,頓時輕嘆了聲,熄了打趣的心思,開始談起正事來,「要是我沒弄錯的話,娘娘的體內應該是有一種名為忘憂蠱的蠱蟲作祟,才會使得她徹底忘記了她與你之前的過往,解決的法子很簡單,把蠱蟲徹底去了,她應該就能再次想起來了。」

  「就是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在研究的過程中,發現娘娘身上的忘憂蠱,竟然與陛下您身上的血蠱,出自同一人之手。屬下之前就說過,陛下的血蠱,血脈不絕,血蠱不死,現在看來,我們好像尋找到了下手之人了。」

  「只是奇怪的是,陛下這蠱毒差不多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也就是陛下七歲之時,那個時候,陛下在對方眼中應該就是個背井離鄉,毫無根基的北秦質子,他們怎麼會想到要對你動手呢,這著實叫屬下百思不得其解!」

  荀央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問題暫時丟在一旁,你只需要告訴我,虞嬌體內的忘憂蠱對她是不是有危害?該如何去除?」

  「危害肯定是有的,畢竟是蠱蟲,時時刻刻都在汲取人身體的養分,更別說這還只是子蠱,只要母蠱心念一動,就能叫娘娘,即刻暴斃。」

  聞言,亓殷的手指立刻收緊。

  「至於祛除的法子……」

  荀央還想賣一個關子,卻在觸及到亓殷冰冷的目光時,頓時不再猶豫,便開口道,「關鍵還在陛下身上。」

  亓殷眉頭微蹙。

  「雖然屬下並不知道給娘娘下蠱之人到底是誰,但我可以斷定他與養蠱之人絕不是同一人,說不定根本不知道陛下身上有血蠱的存在,否則絕對不會給娘娘下了毒,又將她送回到陛下身旁。」

  荀央笑道。

  「重點。」

  「重點就是陛下體內的血蠱極為霸道,只要將娘娘的蠱蟲渡到你的體內,不僅能保娘娘無憂,就連陛下體內的血蠱也會因為飽食一餐后,暫時結繭休眠,汲取不了陛下的血肉,因此我們也會多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只待血脈一除,陛下將再無後顧之憂。甚至……」

  「甚至?」

  「甚至娘娘與陛下被蠱蟲寄宿過的身體將是這世間最契合的兩具身體,一旦陰陽交匯,相互調和,長命百歲也是不在話下。」

  荀央一本正經。

  亓殷:「……」

  「具體該怎麼將嬌嬌的蠱蟲渡到孤的體內?」

  亓殷此話一出,先前還正兒八經的荀央突然就露出個又猥瑣又羞澀的笑容來,嘿笑一聲,就抬起了雙手,露出兩個大拇指,輕碰了碰。

  亓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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