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冷一
086
就算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當今的攝政王,竟然會被他家靈兒收留?
冷弈一抬手阻止了蘇大壯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唉,不知者無罪,本王當時受了傷,恰巧被靈兒救了。”
“受了傷?主子怎麽會受了傷呢?”
還有,冷弈是怎麽一個人出現在這裏的?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身邊影衛暗衛應該不少吧!
難道皇宮裏真的出事了?
他也經常出沒集市,為的就是去打探消息,他們藍衣軍團有一隊專門的消息收集人員,負責打探各方麵的消息。
宮裏如果真的出事了,他怎麽會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還是他的情報人員出現了問題。
“這事說來話長,從今以後,世上在無攝政王冷弈,因為他已經因為謀反之罪被當今聖上處死了。”
冷弈的聲音清透,好像在訴說著一件不相幹自己事情。
可是沒人知道他心裏的波浪起伏,早已經如大浪拍打岸邊一樣,翻起了滔天的水花。
“謀反?”
蘇大壯念吵著這兩個字,卻忽略了冷弈話中的重點。
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冷弈還會謀反。
這江山原本先皇就是準備給他的,隻是後來,坐上皇位的卻是他的侄子冷傲然。
而且還是冷弈親自輔助他上位的。
他有必要謀反嗎?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主子受傷應該是與這件事有關吧?”
許久之後,蘇大壯才反應過來,這個才是重點吧。
“嗯,本王在別人眼中已經是死去的人了。”隻是有人代替他去死,他才得以逃脫。
也不知道多少條效忠於他的人命?才換回了他現在的安然無恙。
不過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人白死的。
他一定會堂堂正正的給他們一個交代。
那些人跟了他很多年,有的是生死之交,有的是萍水相逢,還有的是……
唉,太多人。
為了他能活著,奮不顧身的死去。
特別是冷一,那麽怕疼的一個人,甘願代替他,渾身被射成了馬蜂窩,死去的時候,他的身體被射成了箭靶子,整個身體都是矗立的。
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圓圓地瞪著他,讓他趕快離開。
天知道他死前經曆了多少的痛苦,才換得他片刻的逃脫機會。
慘烈的片段一幕幕的閃過他的腦海,冷弈的眸底一片陰冷,周身散發出冰冷的肅殺之氣,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暴虐。
“主子安然無恙就好。”
蘇大壯腦海中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理了一遍,好像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他自然不會傻到去問東問西,觸動了主子的傷心事。
“力蘇,本王的身上背了太多的債,本王需要給他們個交代。”
冷弈負手而立,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目光幽深,瞧這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好似在對蘇大壯說,又好似在說給自己聽。
“手下明白,當憑主子差遣。”
蘇大壯單膝跪地,一臉的尊崇。
被需要被派遣,他是他們藍衣軍團存在的意義,也是他們在唯一的使命。
“力蘇聽命,本王命你立刻集合藍衣軍團的所有人,隨本王一起出山,去往南邊的邊境。”
冷弈的聲音鏗鏘有力,在暗色的夜裏,猶如一個個大錘,重重的砸下來。
南邊的邊境,守候著一隻裝備精良的軍隊,這支軍隊曾一直跟著他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
更為難得的是,這批人曾經跟著他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元國的江山穩定之後,冷傲然曾經提出,要把這支軍隊解散了。
他當時答應了,表麵上是把這批人給解散,安插到其他軍隊裏了。
其實不然,他安插的,不過是幾個小兵小卒,他把這隻軍隊的精英部分完整的保留下來,放到了最不起眼的南邊。
為了掩人耳目,把他們安進當地的官府裏,做家丁或者是做捕快,暗地裏給他們發放俸祿,他的這股力量完整的保存下來。
現在正好可以為他所用。
這個力量已加上藍衣軍團的實力,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崛起,將元國的江山再次奪回來。
就是冷傲然欠他。
原本元國的江山就是他拱手相送給冷傲然的,誰能想到他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
把他辛辛苦苦養大,教他最好的武功,最強的謀略。
冷傲然卻把這些東西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最後他落得個身敗名裂,兔死狗烹的下場。
如今,是要把一切拿回來的時候。
“是!”
蘇大壯單膝跪地,聲音洪亮有力。
一身戰甲威風凜凜,奔赴在漫天的黃葉中,曾是他午夜夢回想起的片段。
作為軍人,就應該奔赴疆場,就算馬革裹屍,也要將熱血撒盡。
如今現實就快要上映,蘇大壯心底的熱血一下一下的奔騰著,燃燒著。
“本王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們再此相見。”
“三天?”
“力蘇,時間有問題嗎?”
藍衣軍團雖然隱藏在這裏十多年了,但是,他們是當時父皇身邊最精銳的人員,有著最迅疾的行動力和執行力。
就算時間過去了十多年之久,三天的時間完全足夠。
“回主子的話,當年我們整個藍衣軍團共有3000多人隱藏下來,為了掩人耳目,我在這個鎮上隻安排了大約900人,他們陸陸續續的分散在周邊十幾個村寨裏,其餘的人我安排在另外四個小鎮上,想要全部召回,還需要一些時日。”
可以說,他們藍衣軍團的人員已經處於分散狀態。
當初隱藏下來的時候,每年他們會派出一個代表過來相聚一下。
每次見麵都會熱血沸騰的談著主子召見他們的情景,談論著輝煌的未來。
這種聚會一直持續了五年,主子沒有給他們下任何命令。
當初熱血的小青年,心底也按耐不住慢慢的冷卻。
後來他們的聚會改為五年一次,還是沒有等到召見令。
再後來他們的聚會改為十年一次,有的人和蘇大壯一樣,早已經結婚生子,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而今距上次聚會,已經過去了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