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這金子真涼
洛塵想起前天武國公的話,雙目之中帶有些不忍。
廷兒,國之大任壓在你的肩膀上,你可得保重自己啊。
洛塵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喜公公說道:「對了,你也別閑著了,去李府給李越下點毒。
不要下太重,讓他躺一個月就好,朝堂上他盯著沒人敢動,小心點別被人發現。
武國公,文國公,他們兩位倒是心有靈犀啊,一個閉門不出,一個卧病在家。
他們倒下了,內閣就得忙的焦頭爛額,誰也沒空管其他的事情。
小越越到底是太嫩啊,太嫩吶。」
喜公公聽著這話,心裡猛地一寒,但是也不敢耽擱,當即一點頭就離開了。
「小越越啊,不是朕心狠啊,只不過廷兒這件事已經很難解決了,我們不能再給他增加難度啊。
大不了,日後朕再補償你吧。」
洛塵嘟囔了一句,喝了口茶,繼續看著手裡的紙張,嘴角撇起一絲微笑。 首發域名m.bqge。org
………………
李廷背著一個包袱出了戶部,抬頭就看到了在門口等著,背著包袱牽著馬車在戶部門口來回踱步的辛無謂。
「無謂,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
辛無謂急忙迎了上前說道:「少爺,您沒事吧?剛剛我到這裡,可是我沒有官身,他們不讓進,我怕闖進去會給你惹麻煩,就想偷偷溜進去來著,沒想到被喜公公抓下來了。
他讓我在門口等著,說你不會有事的,我偷偷溜進去才是惹事,我才……」
李廷哈哈一笑說道:「你是沒看到啊,少爺我剛剛在裡面可威風了。
嘶,這包袱太沉了,放馬車裡吧,都說背錢容易,誰知道這金子背起來這麼沉啊。」
辛無謂嘿嘿一笑,剛剛李廷和洛塵在院子里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自己會錯意了。
「行,那我們立即出發去南崗,對了,先去武國公府一趟,我跟爺爺告個別。」
「好嘞,少爺您坐穩了嗎?」
「出發吧。」
……
武國公府。
武國公站直書房之中,面色坦然。
「來壽,廷兒走了嗎?」
來壽點點頭:「廷少爺已經走了,太爺,這次搜寶監的事情,明明我們直接把之前搜集的消息呈上去就行了。
您明明知道……」
武國公搖搖頭說道:「不一樣啊,這次搜寶監的動作實在是太古怪了。
竟然在京城光明正大的動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隱秘。
而且那些人的屍體你查驗過嗎?」
來壽點點頭:「如果老奴未曾老眼昏花,那些人都是死於江湖上一種名門劍法。
這種劍法是六聖之一藏梅莊園莊主臧岩生前創立的軟劍劍法,《軟名堂劍法》。
不過這套劍法就連他的親兒子,臧官健也未曾練成。
我記得臧官健曾經坦言過,《軟名堂劍法》集臧岩一生劍法巔峰之所在。
其招式蘊意,若無臧岩八成劍道修為,不可能練成。」
武國公點點頭:「是啊,臧岩一生穹至於劍,天資在九成人之上。
其家室淵博對於劍道的培養又在九成人之上。
家傳劍法,功法精妙,又在九成人之上。
此三三無盡,九九歸一,機緣巧合,又百妙合一,才有了這麼一個藏梅劍神。
廷兒年紀未及弱冠,怎可能有他八成的火候?
對了,廷兒的劍你見過嗎?」
來壽仔細想了想說道:「見過一次,是大小姐曾經的佩劍,乃是大周的國寶,是您親自帶著人從大周皇帝身上搶下來的。
可是這劍的凌厲之氣好似已經全然不見,恐怕已經不屬於神兵之列了。」
武國公笑著搖搖頭:「老傢伙,你的眼力勁和武功一樣,這些年可真的是一點沒上來啊。
這把劍的劍氣和劍意已經全部內斂到了劍中,除非劍出鞘,否則難以感知的到。
老夫也只是在那孩子持劍的時候,稍微感知到了一點點。
於是我就給了他那件他姑姑穿過的貼身軟甲,趁他換衣服的時候,拿了寶劍看了一下。
好兇猛的劍意啊,僅僅是頂著劍意想要強行拔出來,就沖的我頭昏眼花,鼻血噴涌。
話又說回來,能讓這樣的劍認主的人,那得是多麼高深莫測?」
來壽聽著這話急忙說道:「太爺,難道少爺還有不為人所知的一面?
需不需要細查?」
武國公笑著搖搖頭:「他是我李氏子孫,若是對自己家孩子的信任都不夠,我們李家何談未來。
可是這孩子還年輕,心性總有些飄忽不定。
想要細心培養,還得多多觀察。
而且我懷疑,這次搜寶監的動作,絕不會是無中生有。
有人可能已經盯上廷兒了。
對了,我聽說最近江南來了一批人,剛來就在京城生根發芽,還開了家賭場?」
來壽點點頭:「是的,那些人並無什麼大本事,甚至賭術還不如京城之中的一些賴子。
可是有個女子卻極為奇異,她的武功頗為詭異,我已經派人盯著了。」
武國公:「盯緊了他們,如果發現一旦對廷兒有威脅,立刻清除,手腳利索點,別被人發現。」
「是!」
……兩個時辰后……
「少爺,南崗到了」
李廷揉了揉臉,而後滿臉金漆的伸出頭看了看說道;「那就找個地方落腳吧。」
辛無謂轉頭看著李廷這樣,暗自偷笑了一聲說道:「少爺,你不是說你是讀書人不愛財嗎?」
李廷冷哼一聲說道:「少爺我像是財迷嗎?我一向是視金錢如糞土的。」
辛無謂聽著這話,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少爺,你都被糞土塗了一臉了,哈哈哈哈!」
李廷聽著這話,用手背蹭了蹭臉,看著手上的金粉沒好氣的說道:「這戶部什麼玩意啊,金子還掉渣!
你笑個屁,少爺我還是視金錢如糞土,剛剛睡了一會,沒東西墊,用包袱墊了一會而已。
你快去打聽打聽去,上次路過的時候,這裡就這麼一家客棧。
現在還死了人,不知道重新開張了沒有。」
辛無謂點點頭,轉頭找人打聽去了,李廷鬆了口氣鑽回了馬車裡。
李廷看著那金光燦燦的金子,激動的手發顫抓起幾塊金子,喃喃說道:「小寶貝哎。
哦~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麼多金子喲。
哎呦喂,一會花起來心疼哦。
罷了,不能想,不能想,再抱抱。
哦~呃~咳咳~無謂啊,你也來抱抱吧,這金子可真…真涼啊,天可真…真熱啊,哈哈哈。」
辛無謂聽著李廷尷尬的假笑,捂著嘴偷笑著說道:「小寶貝,哦,不是,少爺,打聽到了。
客棧還是關張的,沒人敢接手,說是怕晦氣。
現在整個南崗縣,只有驛站和~呃~呃~」
「驛站我不住,那地方住起來糟心,來請安的人比衙役都多,一個個排著隊跟看猴似的。
還有什麼地方能住人?」
辛無謂臉色一苦說道:「少爺,還是算了吧,那地方老爺不讓你去,老爺知道了,該罰我了。」
李廷聽著這話,頓時興奮了起來說道:「青樓啊?
行,就去那裡了,咱們吶不能老是這麼古板,人家失足就已經很可憐了,我們要正視這些可憐的女子們。」
辛無謂點點頭頗為感同身受的說道:「對,可是少爺,你老是盯著人家看也不是好事啊。
你這樣,是要犯錯滴,是要被罵滴,是要……」
「是要關進宗祠寫檢討滴是吧,你煩不煩吶,在家裡就聽娘嘮嘮叨叨的,出了門你還學的有模有樣,走吧。」
辛無謂興奮的說道:「少爺,你又喊二夫人叫娘了。」
李廷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我心裡倒是已經承認了,可是當著面,我總是叫不出口。
我心裡已經有一個娘了,唉~罷了,罷了,不說了,走吧。」
辛無謂掏出個手帕遞給李廷說道:「少爺,您要不先擦擦臉?」
李廷拽住手帕,在臉上蹭了蹭,看著手帕上的金粉,心裡算了算說道:「一克,兩克,又一克,這都是錢吶。」
李廷擦完看著這金燦燦的粉末,他把手帕遞給辛無謂說道:「找個地生把火,想辦法把金子煉出來,別浪費。」
辛無謂一愣說道:「少爺,咱們這麼多,不用在乎這點吧!」
李廷當即喊道:「你懂個屁!金屬屬於不可再生能源,懂么?
金子用一點少一點,所以我們就要更珍惜,不是少爺扣,是要珍惜資源,懂么?
要不要少爺從頭開始跟你講?金子不是我們腳下的大地隨隨便便長出來的,金子的來源是……」
「少爺!我懂了,我煉,您別說了!」
「等等,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去青樓,是為了打探消息,絕對不是為了享受,懂么?你想想,沒有客棧,那消息最靈通的是哪個地方啊?當然是青樓了。」
辛無謂一臉心虛的點點頭說道:「對對對,少爺說的都對!」
說著辛無謂一把拿過手帕塞到懷裡,逃也似的趕著馬車走了,心裡想著,去青樓找線索?
你當我傻么?
李廷則是看著窗外的風景,撇撇嘴說道:「治不了你,我就不當這獸醫!
嘿嘿嘿~啊~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