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露露西的笑是那樣的純粹真摯,就連托拜厄斯那顆堅硬冷漠了上百年的心也變得柔軟。正是因為有這樣陽光積極的存在,托拜厄斯甚至隱秘的生出了些許對未來的期待。
能夠被世界上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全身心愛著,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以至於幾乎沒有人能拒絕。
被魔女蠱惑是多麽正常的事情啊。
托拜厄斯沉寂多年的心煥發全新的活力,他努力抑製的感情如野草般肆意生長。而為此做了十幾努力的托拜厄斯,一點都不為之沮喪。
後來很久很久,托拜厄斯已經忘記了那頓晚餐的味道,可他卻依然記得露露西甜美的容顏,記得自己初次心動的喜悅,記得自己那深深的,無法抑製的感情。
夜晚,托拜厄頭一次沒能安穩入睡。
明明他已經閉上了眼,可眼前依然會出現少女或嬌笑或癡嗔的羞澀麵容。
她的身影在他腦海中紮根徘徊,揮之不去。
托拜厄斯喝了支助眠的藥劑,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陷入睡眠。可睡著了的他依然無法擺脫少女的存在,夢裏有了少女的印跡
在夢中,她漂亮到像是不真實的存在,朦朦朧朧的罩著一層月色,精致美好讓人不敢接近,如浮光般易碎。
在托拜厄斯的夢境中,少女在光滑如鏡的湖麵翩翩起舞,身姿如一隻輕巧的蝴蝶,一雙長腿白皙勻淨,白色的裙尾在湖水上拖曳起點點水花。
她旋轉著,離站在湖畔圍觀的他越來越近。
終於,她的睫毛顫了顫,掀起眼眸,看向了癡癡停留的他。
少女朝他含蓄微笑,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婉約幾分羞澀。
青澀的女孩臉頰泛著粉紅,淺淺低下下頷。她耳畔別著一朵盛開的潔努玫瑰,嬌豔花朵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卻不及她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半分漂亮。
她一邊舒展著身軀自由自在地跳舞,一邊向托拜厄斯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腕,仿佛要邀看客一起共舞。
當女孩離他隻有一個轉身的距離時,夢境中的托拜厄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腕,可當他快要抓住少女的時候,對方卻嬌笑著毫不猶豫地抽身,如來時一樣跳著舞歡快地離開了。
托拜厄斯猛地睜開眼,窗外的月光映照著屋內。
這棟古堡的男主人的房間,淒涼的幾乎什麽都沒有,與被露露西整理過後的城堡幾乎是兩個世界。
其實無論是這間房間,還是房屋主人,都與少女存在的另一個世界格格不入,
托拜厄斯起身走至窗畔。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目光沉沉地注視著窗外的的月亮。
窗外沉悶寂寞的月亮和他夢中的不太一樣,夢裏夢外許多都不相似,唯獨那股強烈的失落和不甘是一樣的。
在塞拉斯大陸,夢境代表預示。在遇見露露西之前,托拜厄斯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可自從這之後,他每一都會夢到露露西。
夢中的女孩美麗、嬌弱、總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誘惑著他,可又在他屈服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一月後,早上。
托拜厄斯在吃完早餐後,沒有如從前一樣前往實驗室。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拿起白色的絲絹擦拭自己指節分明的手指,動作不急也不忙。從前的他總是在進食後的第一時刻前往實驗室,今的他看上去悠閑的有些異常了。
露露西垂首恭敬地伺候在旁,安靜地不發一言。她今給自己的人設是盡職盡責的女仆,但她又有點犯困,所以沒什麽心情關心托拜厄斯的情緒和反常的原因。
她決定等托拜厄斯去實驗室後,就繼續回去睡回籠覺。
可半分鍾過去,托拜厄斯始終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數下後,忽地揚起眼,看向一側恭敬的露露西,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會跳舞嗎?”
猝不及防聽到毫不相關的問題,露露西有些懵。
托拜厄斯很有耐心的又問了遍:“你會跳舞嗎?”
似乎是同一個問題詢問兩遍的這件事用盡了他所有的耐心,以至於他都沒有等到對方答案便慢吞吞地起身。
托拜厄斯拿起一側的法師袍披係在身上,隨後如往常的每一個早晨一樣,沉穩朝著自己的實驗室而去。
他黑色寬大的法師袍掀起一陣極輕的風,吹醒了懵懂的露露西。
“大人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是想看露露西跳舞嗎?”她軟綿綿地朝麵色淡漠的死靈法師撒著嬌。
托拜厄斯的腳步慢停了下來,數秒後,他慢吞吞地回首,對得意的女孩惡劣地:“不想哦。”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露露西,“因為見過最好看的舞蹈了,所以對其他的也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露露西的笑僵硬了一刻,反應過來的她瞬間怒火高漲!
有人釣她的魚!!!那是她的魚!!!她幸幸苦苦做早餐勤勤勞勞扮女仆,居然有人想要截胡她的魚!
欺神太甚!
露露西氣的咬牙,又有些委屈。自己撩了這都一個月了托拜厄斯還沒上鉤,結果就被其他人的一支舞給勾的念念不忘!
托拜厄斯的目的完美達到,當他看見露露西氣的臉通紅時,滿足地勾起了唇。他直起身,手指理了理衣襟,轉身繼續不緊不慢地朝著實驗室出發。
雖然他今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他看上去心情卻非常不錯。
“她跳的好看嗎”
當托拜厄斯正準備推開門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城堡內響起。
托拜厄斯垂下頭,黑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他含笑的眼。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手搭在門框上:“塞拉斯大陸再沒有比她更美麗的存在。”他的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有些隨意。
聽見托拜厄在自己麵前正大光明的誇獎其他人,露露西好生氣的。
征服欲和憤怒在露露西的腦中占據上風。
她臉上的其餘表情都一點點消失,隻留下嘴角的淺笑。
她嬌聲嬌氣地挽留:“要不大人看看我跳舞吧,我賭她一定沒有我跳得好。”
托拜厄斯掃了眼少女自信又不服氣的表情,淡淡地搖了搖頭。他神情戲謔,意壞心地不告訴露露西自己夢境中的人就是她,沉著聲音逗她:“沒有人比得上她。”
露露西果然皺起眉,有些生氣地鼓起臉。可很快,她重新綻放笑顏,大言不慚地放著豪言:“那是因為大人沒有見過我跳舞。”
她著便不等托拜厄斯回答,自己便朝著托拜厄斯的方向快步上前。
她手腕翻轉,盤好的頭發瞬間傾瀉,隨後手背用力在自己的唇上抹過。她解開自己圍著的白色裙布,隨意丟開後又解開自己的袖扣,將最外麵的衣服同樣棄之如敝屣,隻留下內裏一件精致的白色裙子。
她彎下腰丟開自己的鞋襪,赤著腳踩在黑色的地板。
整個過程她漆黑的眼睛始終地注視著托拜厄斯。
終於,她走到了托拜厄斯身旁。
露露西偏著頭深情凝望托拜厄斯,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搭在托拜厄斯的肩膀,另一隻手提起自己的裙擺。
她踮起腳尖,腳背弧度美的恰到好處,圍繞著托拜厄斯轉了起來,步伐輕快又自在,下一秒她伸長手臂舒展身軀,長袖順著她的手臂滑落,露出她白皙嬌嫩的手臂。
她向托拜厄斯伸出手,卻又很快收回,始終魚對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的每一步都透露出隨性歡快,眼神和手中動作卻纏綿繾綣。
這是她一個人的舞蹈。
和托拜厄斯想的一樣,露露西跳舞真的很美。她隻是隨意的看他一眼,便會讓他不由控製的心潮澎湃。
一曲尾聲,露露西突然提著裙擺鑽進了托拜厄斯寬大的法師袍中。
她藏在黑色的披風下,緊貼著對方的身軀,感受著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
托拜厄斯感受緊緊靠著自己的柔軟的身軀,女孩身上獨有香氣侵占了他。
托拜厄斯搖了搖頭想笑,就連她身上的氣息也和她一樣霸道不講道理。
露露西雙手放在他胸前:“大人,我不想跳了。”
她仰起頭,眼睛閃爍:“我想吻你。”
托拜厄斯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如果我拒絕呢?”他的笑容有幾分懶散,狹長的眼促狹地看著索吻的女孩,仿佛料定對方沒有膽量違背自己的命令。
跳了一支舞的露露西果然不受激,猛地抱著托拜厄斯的腰腹,重重地吻了上去。
數分鍾後。
露露西見對方沒有拒絕自己,動作越發大膽。
她有些得意,嬌笑著問托拜厄斯:“大人為什麽不拒絕我?”
托拜厄斯注視著她發紅的唇瓣,眼眸暗了暗,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拒絕你?”
又有誰會拒絕你呢?
露露西終於滿意。她的手逐漸向下,在快要觸及某個禁區時被托拜厄斯一把抓住。
“露露西。”托拜厄斯聲音有些啞。
露露西嬌笑著不肯聽話,此刻的她已經看穿了托拜厄斯強撐著理智下的真實感情。
魔女知道自己已經得逞。
他喜歡她。
但這不夠,她想要他愛他。愛情是魔女維持生命的養分,她需要托拜厄斯的愛。
誌得意滿的女生趁機得寸進尺,白嫩的手搭在了托拜厄斯的胸膛:“大人。”她軟軟地喚他:
向來沉穩正經的托拜厄斯此刻衣衫不整,聽到露露西的呼喚後,他斜斜挑起眼看向對方,眼神迷離。
露露西嘴角的笑越發得意,她踮起腳尖,粉潤的唇快要逼近托拜厄斯的唇。
她對氣息有些沉的托拜厄斯要求道:“大人,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