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用緊張。”
紀胖子拍了拍碩大的肚腩,樂嗬嗬道:“年輕人,有想法很正常,有想法就去做嘛。”
紀胖子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倒是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爭奪鳳浴果一事,從他口中出來,仿佛就像是看對眼了鄰家的丫頭,去跟她一聲我喜歡你那麽簡單。
張不惑與王明禮對視一眼,皆不知該如何開口,今日的情況實在是出乎意料,張不惑很想問一下紀胖子是不是屬狗的,亦或是野狗得道成精,不然怎麽能生得這麽個靈光的鼻子,不過看紀胖子現在這打趣的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聳了聳鼻子這麽的。
現在問題是,張不惑不知道紀胖子突然點出這件事到底是為何,紀胖子能這麽,必然便是已經知曉了他們與持有鳳浴果的孟風華接觸過了,現在他這麽一,張不惑自然而然便有了許多不好的聯想,擔心之餘更多的是憂慮,麵前紀胖子的實力深不可測,若是他真要搞些什麽不好的事情,恐怕張不惑再想奪得鳳浴果,也唯有力不從心。
隻是以張不惑看來,紀胖子不像是這樣的人,雖然才隻是第二次見麵了解不深,但以紀胖子在這甘心在這匠人區打了十幾年鐵的經曆來看,怎麽也該是個清心寡欲之人,且其自身也絕無可能是如他所的後修為,僅一枚鳳浴果,照這般推斷,不應該能引起紀胖子的興趣。
那麽他今這般所又是為何?
“有好東西,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溜走,總是要爭取一下的嘛,紀胖子你對不?”
張不惑作輕鬆狀哈哈笑了起來,想看看紀胖子是什麽態度。
“對嘛,年輕人嘛,就該有年輕人的衝勁,”紀胖子持支持態度,道:“不過聽為了爭這一顆鳳浴果,可是死了不少人,俊彥要加入其中,可要心呀。”
這事張不惑當然知曉,傳聞中孟風華戰力極強,一路之下可是殺了不少圍殺之人,是真真正正的殺出重圍。隻可惜鳳浴果對於成就先用處太大,以至於那些個有望成就先,卻又覺得自身不能安然度過破後而立的後大圓滿修士們就是豁出了命,也要去搶奪這麽一線希望。
張不惑打了個哈哈:“這不有紀胖子你鍛造的槍嘛,誰要是敢跟我搶,我就用這槍捅他,好叫他們知曉知曉紀胖子你的鍛造手藝。”
紀胖子笑道:“要得要得,畢竟是我紀胖子出品,又是在俊彥手中,可不能墮了威名。”
紀胖子著著,不知不覺又有點繞回到了自吹自擂的話題,這一來二去的,倒是真讓人摸不著頭腦,抓不準他點出這事到底是為何。
張不惑拿不準之下,幹脆就順著紀胖子的話接了下去,道:“那肯定是一槍一個準的,到時候我就盡管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往槍頭上撞,誰要是被捅了一槍還大難不死,問我這麽鋒利的兵器是在哪鍛造的話,我指定會將紀胖子你的金字招牌亮出來,好教他來生要鍛造兵器的時候,懂得來找手藝極好的紀胖子你。”
紀胖子樂嗬點頭,“這就好,這就好,一來可以讓紀胖子我這手唯一看得過眼的鍛造手藝楊楊名,而來也好教那些個沒有找我紀胖子鍛造兵器的人知曉會有哪般下場。”
“是極是極。”張不惑應道,兩人扯著扯著又不知道扯到哪去了。
倒是紀胖子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這俊彥倒是定力極好,我都這般明示了還能如此沉得住氣,莫不是紀胖子我明示得還不夠?沒理由啊,罷了,這俊彥估計是練槍練得腦袋不太好使了,就由我紀胖子多嘴幾句罷了。”
紀胖子心中這般想著,旋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明知故問道:“俊彥可知曉,這持有鳳浴果之人,可是從北地一路逃至此地?”
張不惑愣了愣,這是滿大街都知曉的傳聞,不過看紀胖子這個笑容似乎又有點不太正常,腦海中琢磨了一番,沒能想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隨即點頭道:“傳言是這般所言,那持有鳳浴果之人悍勇,一路且戰且退,直至近日,進入了東修之地。”
紀胖子繼續問道:“那俊彥就沒想過,由北至東,這麽長的距離,加上這般多人追殺圍殺,那人又是如何能一路逃脫的?”
張不惑聞言,眉頭微皺,此刻倒是有點聽出了紀胖子有提點自己的意思,思量了一番,回答道:“想必,是此人有過人之處,實力遠遠淩駕於尋常同境界之人上,加之各種手段相輔,方能一路逃脫。”
紀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張不惑,再問道:“俊彥你在同境界中對戰,可有人是你對手?”
張不惑看著紀胖子的雙眼,頓了頓,道:“尋常同境界,我有把握一回合內決出生死。”
紀胖子繼續道:“如此來,俊彥也有過人之處,這尋常同境界非俊彥一合之將,還是很大的過人之處,打個比方,要是換成俊彥持有鳳浴果,可有信心在各路同境界之人圍殺下,完成由北到東此舉?”
聞言,張不惑原本微皺的眉頭頃刻間加深,在腦中將各類情況大致設想了一番,隨即有些沉重地搖搖頭,道:“做不到。我一槍在手,能殺掉許多擋路之人,但經不住延綿不絕的消耗以及這般長途奔波,期間因素太多,太多足夠斃命。”
若換成是張不惑持有鳳浴果,在開始的全盛狀態之下,毫無疑問可以做到誰擋殺誰,但卻是經不住人多消耗,再強的戰力,人也總有力竭之時,各種消耗加上圍殺之人延綿不絕的騷擾,自身又難有時間補充恢複的情況下,張不惑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如何都逃脫不掉。
若是一開始不硬拚,且戰且退之下,以張不惑的強絕戰力,確實能持著鳳浴果殺出一大段距離,但絕對做不到橫跨北地至東方這麽長的距離。若是實在看不到希望,張不惑估計,自己在還有幾分餘力之時,會先將鳳浴果拋入人群之中,待恢複後,再進行二次爭奪。
而孟風華竟然能一路護著鳳浴果不曾丟過,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這一刻,張王兩人細思極恐。
紀胖子在這時候開口了,問張不惑道:“俊彥,現在覺得此事可難?”
張不惑沉重點頭,長長呼出一口氣,道:“難上加難。”
“如此,俊彥不覺得,此事僅用俊彥所的過人之處四字,很難解釋得通?”
紀胖子還是那副樂嗬嗬的麵容,隻是現在出來的話卻令得張王兩人芒刺在背。
孟風華的事情經過,張不惑與王明禮兩人都知曉,但先前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鳳浴果上,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還都已經計劃好了屆時事發後該如何去爭奪,現在突然被紀胖子這麽一提,細想之下,卻是實實在在蹊蹺甚多。
張不惑沉默了許久,抿了抿嘴,斬釘截鐵道:“這枚鳳浴果事關成就先,機會在眼前,我做不到袖手旁觀,張某無論如何都要去爭上一爭。”
完,張不惑抱拳向紀胖子行了一禮,恭敬道:“事關重大,不惑能聽懂前輩話中提點之意,還望前輩教不惑此事該如何去做,不惑必定銘記此情。”
事到如今,張不惑已是明白紀胖子點出這事是為了提點自己,隻是這一番話下來,張不惑聽出更多的是勸阻之意,然而正如那些個悍不畏死的追殺之人一樣,在成就先麵前,沒有誰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溜走,即便爭奪之人這般多,而鳳浴果隻有一枚,可有句話不是這麽的嗎,總是會有一個人能成功的,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有句話得好:條條大路通羅馬,也有另一句話: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那麽做不了出生就在羅馬的人,若是想抵達羅馬,該如何?要麽放棄,要麽去拚。
進則一線希望,退則終身無望,教人如何去選擇?
紀胖子擺了擺手,道:“了別叫什麽前輩,叫紀胖子就行了,再叫什麽前輩,紀胖子我可要生氣了。”
不知怎的,紀胖子似乎很是不喜歡前輩這個稱呼,已經是第二次向張不惑強調了。
張不惑隻得改變稱呼,拱手道:“請紀胖子教我,此事該如何。”
紀胖子摸了摸肚皮,意味深長道:“我先前不是了嘛,年輕人,有想法很正常,有想法就去做嘛,要是畏手畏腳的,還叫什麽年輕人,能不能成,是另一回事,首先你得有膽氣去做,去做了,即便不能成,最起碼的也是一段難能可貴的經曆嘛。”
張不惑聽出了紀胖子話中不看好此事的意思,默了默,沒有話。
在原地思索了許久,張不惑終是沒有再開口,向紀胖子拱手拜謝後,離開了匠人區。
紀胖子在張不惑離去後,摸了摸肚皮,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鳳浴果是好東西,可惜了,是在恩鴻運之人手上,又怎能爭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