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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若悠聽見這話頓了頓,抬頭深深的將斜對麵的穆柳風看了眼,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此時的南霸皇上臉色一僵,感覺尷尬的笑不出來。


  想他的幾個兒子,全都是些個倔脾氣。


  當初丘月國公主穆青來和親,他那些個兒子皆是心有所屬,愣是不肯再娶,一點也沒有身在帝王家,半點不由己的覺悟。


  最後害的他不得不將若正天升官封地,賞銀賞金,好不容易提到個配得上公主的地位,才將丘月公主下嫁與他,好在丘月公主是個明事理的人,不像他的那些兒子般不開眼,一句話也沒說就嫁了。


  “這樣吧。”穆柳風瞧見南霸國等人一臉的尷尬愧疚,也就緩和了表情:“本王的長子穆榮,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本王也來恬著臉,替我兒向公主求個親。”


  聽他這話一出,身旁的紫衣少年身形微微一顫,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瞅著穆柳風,他方才還紅潤的臉頰頓時沒了血色,喉頭滾動,唇瓣輕蠕:“父。。。王。”


  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祈求。


  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全在穆柳風橫過來的眸光中盡數吞了下去。


  他記得來之前,父王滿含滄桑,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了一句:“帝王之家容不得情種,情深則國易滅,國滅則黎民苦,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可是不能愛上任何人。”


  “穆柳風,你什麽意思?”之前向琉璃公主求親的人臉色一沉,喝了一聲,濃密的眉頭鄒著,下頜內收。


  穆柳風拿出招牌式的橫眼,冷臉對他:“字麵意思。”


  某人氣結。。。


  然後他又緩了緩,掛著輕盈盈的笑,問道:“不知琉璃公主意下如何?”


  阿依沐妮紗的喜怒不言於色,她看了眼南宮冷木,有審視了一下穆柳風身旁的華衣青年,最後是無視掉那個挑釁南霸國的大漢,衝穆柳風點了點頭:“好,我與丘月聯姻。”


  此時的她,說的好似不是婚嫁,不是終身大事,而是一場沒有感情的買賣。


  她知道丘月與南霸一樣,同屬大國,而先前像她求親的那人也是一大霸國之主,隻是他生性殘暴,琉璃國的許多戰亂之事他都有插上一腳,如是與他聯姻,豈不是將琉璃國送入了他的虎口麽?


  她將要說的說完,轉身就退了下去,而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琉璃大臣卻是激動萬分,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了。


  他們的公主果真是不負所望啊。


  若悠將視線從萩兒身上挪開,朝阿依沐妮紗的方向看來。


  而阿依沐妮紗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將頭轉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其中的意味不明,然後她莞爾一笑,若悠也抬酒微微示意。


  “若離小姐的舞姿甚是美妙。”萬妃之王的皇後笑盈盈的開了口:“而琉璃公主的舞姿也不輸分毫,實在是妙,妙,妙啊!”


  她優雅的拍了拍手,無名指與小指指尾,金子鑲紅寶石的尾指翹得老高。


  然後滿心誠意的衝萩兒說道:“當年丘月國穆青公主也是能歌善舞,更是以一曲孤鴻影,舞得雲袖翩翩,讓些個南霸男兒入了迷,想來穆青公主教女有方,自不會叫你的舞姿遜色她們分毫,不若你也趁興舞一曲?”


  皇後娘娘眼笑彎笑眯,仿佛真是誠心相邀,可隻有她身後的若離知道,這是在變相的打萩兒的臉,穆青的臉,以及穆柳風的臉。


  別人或許因消息被封而不知情,可是她們若家,以及若家所依靠的皇後娘娘卻很清楚了。


  那穆青早些年前就變得瘋瘋癲癲,那有機會教萩兒那些。


  皇後娘娘這樣做,明麵上大度慈愛,實則是要萩兒,以及她今日所陪的穆柳風丟臉。


  “是啊。”穆柳風不知情,眼底隱隱閃著光芒,好似想起了當年看見穆青起舞的小時候:“我丘月國的女子,皆會舞那孤鴻影,隻是每人對舞曲的理解不同,舞出來的韻味也就不同,不如你也去舞一舞,也好叫舅舅過過眼癮。”


  “我。。。”萩兒的臉色煞白,血色全無。


  孤鴻影娘親是曾教過她,可那也是好多年前,那時妹妹也還在,可是。。。可是如今。。。


  萩兒紅了眼,不知為何她腦海裏竟然會浮現當日,妹妹若悠沒打得血肉模糊,然後拖出去的身影。


  耳邊娘親絕望的哭喊聲還猶在耳邊。


  萩兒的聲音哽咽,怯弱的音調小若蟲鳴:“我不會。”


  這話說的聲音太小,所以幾乎沒人聽見,除卻那五官靈敏扯嘴帶笑的若悠。


  她將萩兒此刻隱忍的無助烙在心裏,一抹酸瑟悄然爬上了心頭。


  姐姐嗬,你看看你的周身,幾乎個個都是親人,可是他們要麽是冷眼看你笑話,要麽是對你的處境一無所知。


  “嗬嗬。”若悠的笑聲清脆,在眾人皆是望著萩兒的時候,她那突兀響起的笑聲,蕩漾著勾心魂的魔力,將他們的目光全數吸引過去。


  本都應該怪她放肆唐突,卻因那笑聲太過悅耳,全都默不作聲。


  “孤鴻影麽?”她將眸子眯的細長,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在下也有所耳聞,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豔舞,隻是。。。”


  她欲語還羞,有意不將話說完。


  “隻是什麽?”出聲詢問的人是穆柳風,所謂的孤鴻舞算得上是他丘月國的國舞,所以對若悠還未說完的半句話,顯得格外關心。


  “隻是在下有幸得知,此舞若是一人獨舞,則名為孤鴻影,訴的是離愁相思,求而不得,得而複失的哀情,不免太過哀怨淒婉,若是雙人共舞則名喚比翼飛,唱的是終成眷屬,和睦雙飛,更為和美喜慶。”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的優雅起身,走到才方做下的阿依沐妮紗更前,點點頭道:“不知可否借琉璃公主臂彎上纏的絲帶一用?”


  “自然。”阿依沐妮紗點點頭,解下纏在臂彎上用來裝飾的兩指寬的絲帶,遞給若悠。


  接過之後,若悠翩然轉身,步伐有點搖曳,釀出嫵媚的男兒身姿:“在下不才,也曾學過此舞,不知是否有幸與若萩郡主共舞一支?”


  萩兒將手微微抬高,眼裏有著錯愕。


  “可是。。。”穆柳風顰眉,想要替萩兒婉拒:“在我丘月,隻有夫妻才可共舞此舞,如今萩兒還未。。。”


  “無礙。”若悠一笑,揚起指間夾著的絲帶,笑的坦然:“小生就以此絲帶為手,絕不觸碰郡主絲毫,也絕不有汙郡主的如雪潔白。”


  “這。。。”穆柳風開始猶豫,轉過頭去凝視著萩兒,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再一次,萩兒被眾人注視,臉上的紅如飛來紅雲,染紅了一片天。


  “我。。。”她怯弱的壓低了頭,她不喜歡被注視,她開始害怕惶恐,仿佛待宰的羔羊誤入狼群一般。


  先前還因為嫉妒萩兒,能被這般謫仙男主邀去共舞,而醋意橫生的若離,一開她是這般畏畏縮縮就立刻刺鼻道:“想來的穆青公主並未好好教你,堂堂一個郡主,竟是這般上不得台麵。”


  滿滿的惡意不加掩飾,那一臉的高傲嫌惡叫本是埋低頭的萩兒更是羞愧難當。


  隻是下一刻。


  一根紗帶翩躚舞,襲向萩兒的腰間,一個措手不及她就被帶了出去。


  頭上的金步要叮當落地,瀑布似的青絲如夜幕散開,糾纏住了她的眼眸。


  她如雲海般散開翩舞的裙擺大大的散開,她帶著驚奇的錯愕,回眸,抬首間,對上的是若悠情緒不明的深色黑眸,那其中的笑意可以看見,可是其中更多的卻是一種萩兒永遠也看不明白的東西。


  萩兒一被帶出,腰間的絲帶就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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