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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風度翩翩

  “嗯?”若悠笑臉依舊,替她拭了拭眼角快要滑落的一滴淚:“莫哭,女兒家的淚最珍貴了。”


  “我。。。”這麽多年來,我終於是入了你的心麽?

  軟香玉張嘴想問,複而是搖搖頭,從馬車一角的暗處拖出一個雕花楠木箱來:“少主,這是南宮冷木遣人送來的官袍,邀請您今日去宮裏赴宴,眼下時辰快到了,讓香玉替您換了官袍,入宮吧。”


  若悠不露痕跡的微微顰眉,這下醜了;剛剛還在其樂融融的推心置腹,這會拒絕她給自己換衣的要求好似有點說不過去啊。


  可是。。。


  若悠嘴角翹出曖昧的弧度:“想替我更衣麽?”


  “隻是可惜了。”接過軟香玉鋪開的官袍,若悠開始鬆解自己身上的扣子,惋惜的道:“本閣主答應過自己的女人,這身體隻讓她看呢。”


  語罷,一襲羽翼白衣鋪天蓋地而來,正正的罩在了軟香玉的頭上,等她回過神將還帶有若悠體溫的白袍扯下時,若悠已經套好了緊身的金絲繡花暗藍色官袍,正一顆一顆的扣著扣兒。


  “我先去赴宴,回來再與你詳談。”領口的最後一顆暗扣被他扣上,一頭馬尾隨意的束進左右無翼的烏紗帽中,英挺俊秀的身姿赫然顯出,好一代風流才子勝潘安。


  馬車上垂下的金色繡牡丹的流蘇門簾,被一陣風揭開,暗影浮動的馬車內便沒了若悠的身影。


  “誒,你回來,哪有當官的頂著一身官袍,不坐馬車步行入宮的啊?”後麵軟香玉撩起簾子,帶有慍色喊道。


  熙熙攘攘的大街有了一秒的寂靜,人群好奇探索的目光,皆向車裏的軟香玉投去。


  任她是那萬葉叢眾中,一朵放浪輕浮的詭豔牡丹花,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免微微羞紅了臉。


  她翹首以望,卻見街上已經找不到若悠的身影了;狹長的美眸裏洇上了一抹埋怨。


  人群先是被她的聲音吸引的回頭駐望,待看見她含羞帶嗔,美人含怒的嬌豔模樣,便更是挪不開腳步了。


  “哇,好美的人兒,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了?”


  “是啊,足有塞西施之貌了。”


  人群的議論聲不絕,又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他們統統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踮腳眺望。


  “哼,井底之蛙。”軟香玉翻了一記白眼,她雖然貌美非常,又能歌善舞,可是在她血蓮閣裏也算不上是最出尖拔萃的美人兒,這樣就叫她們目瞪口呆口水橫流麽?

  若是他們見著了風奴的婀娜多姿,月奴的婉約幽媚,夜奴的朦朧鬼魅,豈不是要掉眼珠子了,再加上少主的風姿卓越,妖嬈嫵媚,又豈不是要激動的爆血管了?

  不過等一下。。。


  為什麽自己會想到用妖嬈和嫵媚一詞來形容少主?

  又為什麽拿少主和一眾女子相提並論了?

  軟香玉不明所以,略一深沉過後,就將車簾狠狠一放,阻斷了路人放肆貪婪的視線,然後衝車夫懊惱的說了聲:“回醉夢樓。”


  隻是誰都沒有發現。


  在她們馬車斜對麵,朱紅欄杆砌起的大樓上。


  一抹黑色幽涼的身影悄然而立,當他也隨著他人的目光,向馬車裏的軟香玉看去時,一種濃烈的哀傷,張狂無比的向他席卷而去。


  “妹妹。。。”他癡癡的呢喃,眼裏流露出來的那一抹眷戀之情,好似並不隻是兄妹之情那麽簡單。


  馬車遠去,黑影隨後。


  最終卻是在京城內最是高檔華麗,名聲大噪的青樓之處停下。


  車內之人被殷切跑出來的俊俏龜公,喜滋滋的扶了進去,那搖曳的步伐,那曼舞的身姿,以及那扭動的水蛇蠻腰,都深深的刺痛了暗處那抹黑影的心。


  “軟香玉?”黑影聲音嘶啞。


  “萬夫玉?”他開始帶有哭腔。


  瞬間,滂沱大雨淅瀝瀝的傾盆而下,拍打在他的臉上,掩蓋澆熄了炙熱的淚水。


  有人低聲咆哮質問:“為何要那般作踐自己,為何,為何?”


  若悠向來喜歡用飛,所以她一直都是用輕功在飛行。


  隻是當她行至宮門百米開外時,又不得不停了下來,改為步行。


  宮門的馬車很多,都可以比上街頭黑壓壓的人頭了,若悠眼尖的發現,每個能進宮門的人,不是有塊金牌,就是有張類似請帖一樣的東西。


  若悠下意識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她好像記得,軟香玉並沒有給過她類似的動。


  “難道要我飛進去嗎?”她開始犯愁了,不走大門卻要學毛賊去躍高牆,那樣不是為客之道啊。


  “請問閣下可是血蓮閣少主,莫霄?”男子冰冷磁性的聲音在對麵響起。


  若悠緩緩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俊臉。


  那張臉仿佛是由萬年不化的冰塊雕刻而成,劍眉修目,眸光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中,透著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搖身而立,站的優雅,天生的王者風範,不怒自威。


  是南宮冷木了。


  若悠高興的不動聲色,許久不見,這冰塊還是冰塊啊!

  “正是,閣下是?”若悠明知故問的拱了拱手。


  “在下南宮冷木。”他緩緩行了過來,因為身份關係,他並未向若悠回禮,隻是一雙美目陰晴不定的,隨著腳下的步伐,圍繞若悠巡視打量。


  若悠不吭不卑,自在的站著,笑得倒是一臉坦然,卻又穆然想起,這南宮冷木好似有斷袖之癖,從小就對自己的堂哥南宮慕蓮,迷念的是欲罷不能啊,這會他會不會。。。


  若悠不想繼續往下想了,咳了兩聲,她打斷了他的打量。


  “可是在下扣錯了扣兒?”若悠扯著話題。


  南宮冷木自她身後轉了過來,直視著若悠的雙眼,厲光突射,頗具威嚴的質問道:“本王隻是想知道,你堂堂血蓮閣的少主,是真心想投誠在我旗下,還是別有用心的求了這一身官袍。”


  廢話,當然是別有用心了!

  “別有用心。”若悠坦然的與他對視,答的大義凜然。


  南宮冷木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臉上出現了微不可覺的一秒震驚過後,便黑了臉:“好膽量,不知閣下用心何在?”


  “不過是想做些無傷大雅之事,王爺莫怪。”報仇殺人,還是殺一些無關痛癢之人,自然是無傷大雅。


  南宮冷木眯眼沉眉:“若真是無傷大雅之事,本王也不會在意,隻是同樣的,本王給了你這一身官服,你就得替本王做些事。”


  血蓮閣勢力已經強大到不容小視,朝廷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將其瓦解,今日能不費一兵一卒的使其少主投誠,自然是最好的,雖然這少主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然,任憑王爺差遣。”若悠又一拱手施禮,給足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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