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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南宮慕蓮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邪嬰”碎著步子走了上來,扯著冰塊的衣角羞澀的問道:“冷木哥哥,他是誰啊?”


  她低著頭,卻又嬌羞的望著背對著自己的慕蓮,她一直以為冷木已經是這世上最帥氣俊朗的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比他更是出色絕美,這不禁叫她的心中小鹿撲通撲通亂撞。


  該怎麽辦?是選冷木好還是選他好呢?

  “他叫南宮慕蓮,是三皇叔的獨子,素來不喜歡別人碰他,你今後離他遠點。”冷木睨了眼身邊的“邪嬰”看似是在忠告她,實則是在警告,意思是慕蓮是他南宮冷木的,看見最好繞道走。


  “哦。”那女孩小小的應了一聲,隨後就笑顏如花的向慕蓮自我介紹道:“慕蓮哥哥好,我叫風鈴,以後你就叫我鈴兒吧。”


  她表現的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把冷木的警告放在心上。


  慕蓮隻把身後的兩人當空氣,不想再搭理,卻溫柔的衝若悠笑道:“餓了嗎?外麵果子多,我帶你去摘吧?”


  “摘果子?”若悠一愣,又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


  往年的今日都是莫測這樣問她的。


  “不餓。”若悠失落的搖頭,趴下身子伏在枕上,懨懨的。


  “怎麽了?”慕蓮本是弓身和她說話,見她不開心便坐在了床上,將臉擱在她肩膀上,寵溺的問道:“可是有那裏不舒服?”


  他唇間噴出炙熱的氣息,直直的灑在若悠一側的臉頰上,替她染上了幾抹俏紅。


  “你走開。”若悠推開他的臉:“別離我這麽近,我們又不是很熟。”


  “嗬嗬。”又是那種笑聲:“多親近便就熟了。”


  慕蓮的柔情看得身後兩人醋意大發,都直直的盯著若悠的背影,著實想看看她到底是何容顏,竟然能讓俊美如仙人一般的慕蓮如此溫柔相待。


  “你走開啦。”若悠帶著薄怒,抵開慕蓮近在咫尺的俊顏,臉上洇著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卻也是這麽一個小動作,竟然讓她轉過了身,把自己的樣貌暴露在人前。


  “啊!”風鈴一聲驚呼,嚇得連忙捂住了嘴。


  她一直以為被慕蓮憐惜的女子必定是傾國傾城的,卻沒想到是夜叉一個,青青紫紫的臉腫得老高,眼睛還給人一種想瞪卻瞪不圓的感覺。


  她心間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優越感,和現在的若悠比,她覺得自己美極了,於是偷偷翹起了嘴角;掛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而南宮冷木好像也被嚇得不輕,大概是和那風鈴的想法一樣,他的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當一個人發現,一直被自己視為敵人的人,其實是如此不堪時,除了得意便是舒心了吧。


  他暗暗的歎了口氣,雙手插肩輕鬆的笑道:“我道是怎樣的沉魚落雁塞西施之貌,竟叫你如此疼惜眷戀,原來不過是個夜叉罷了。”


  慕蓮臉色微微冷,頭也不回淡淡的說了一句:“心慈則貌美。”


  他與若悠相遇那天起,她便是這樣的,甚至比現在還要淒慘不堪,所以他不知道若悠原本的容貌如何,他也不在意她的容貌是好是壞,是美是醜,在他心裏若悠是獨特的,即便是她醜到不堪入目他也是愛的。


  見他那樣維護若悠,身後的兩人又吃味起來。


  “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你就知道她心慈?”冷木睨了若悠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打小和慕蓮一塊長大,自然知道慕蓮清冷的個性,從不近人情;雖然同為男孩自己卻因為慕蓮的容貌與心性,對他動了不該動的心,亂了不該亂的情。


  那時的自己還小,不知道該怎樣掩藏感情才可以不露痕跡,於是很快便被父親發現了,將他從慕蓮身邊帶走,不再許他們親近;今日好不容易再聚,卻見慕蓮對其它人竟是那般維護,叫他怎能不難受。


  慕蓮一頓,並沒有立刻回答,好似在思考冷木的話,少欽便輕輕的笑說道:“沒關係,她即便是修羅在世,心如蛇蠍,我也寵她溺她;就算有朝一日,她會負盡天下所有,挖我心,斷我腸,我也心甘情願;在我眼裏她做的事,無論對錯都是對的。”


  他說出的話不禁叫其它三人皆是一愣,特別是若悠,她的心仿佛承受了重重一擊,久久回不過神來。


  “挖我心,斷我腸,我也心甘情願。”


  “在我眼裏她做的事,無論對錯都是對的。”


  一句話在若悠腦海裏反反複複的出現,這種寧負天下不負卿的盲目情感,竟來的如此突兀,叫若悠有點措手不及,應接不暇;讓她原本堅定的心微微被動搖,想躲卻又無處可躲。


  “為什麽?”若悠愣然的望著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何德何能。。。”


  “好嗎?”慕蓮的手又撫上她的臉頰,眼裏有著無限的眷戀與愧色:“可我覺得還遠遠不夠,定是我前世有負於你,要用今生來還。”


  “前世有負於我嗎?”若悠垂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就怕自己會沉淪在那滿目柔情裏,無法自拔。


  是了。。。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從第一次將他印入眼,便如花印水中,蕩起了最美的漣漪;漫天紛飛的花瓣不及他的回眸一笑,他步步生蓮,一路走向她的心間,她無力阻擾;也隻在想起莫測時會有那一點點酸鹹。


  “夠了。”冷木爆喝一聲,額頭有青筋突突的爆出。


  他從小所受的教育森嚴,飽讀四書五經墨子百家,董曉何為離今叛道何為亂倫不堪,可他卻棄禮教人倫而不顧,讓自己的心飛蛾撲火的向慕蓮身上舞,多年的分別與思戀,為的就是重逢,可是重逢並不是為了看他如何傾述對她人的癡心啊!

  冷木受傷的凝視著慕蓮:“你。。。懂我嗎?知道。。。”知道我對你的心嗎?

  他想問,真的想問,他炙熱的感情旁人都能看清,那麽慕蓮了?

  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嗎?

  “我為什麽要懂你?”慕蓮微微側頭,問得清清涼涼。


  “因為。。。”冷木有點不甘,可是他卻迷茫了。


  是因為自己對他的癡心妄想嗎?

  說出去隻怕會被他惡心。


  是因為他們是兄弟嗎?

  可他生性淡漠,情薄如翼;兄弟情在他眼裏算幾?

  何況他們出生皇家,爾虞我詐,更別妄想用親情來束縛人。。。


  “我懂了。”冷木垂頭埋目,雙手緊緊握拳,其實一直的一直,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是知道的啊,可是被這樣點明卻還是會心疼會難受了。


  “我先出去了。”冷木眸如死灰,其間又有水光波動,他的語氣又冷了下來,與最先相比更多了一份死氣。


  說完他就走,像逃離戰場的敗寇,略顯狼狽,落寞的背影成了最哀傷的故事。


  “冷木哥哥。”風鈴望了望他,有點心疼;便也追了出去。


  “你不追出去看看嗎?”若悠於心不忍,看著冷木的神情,似乎傷的不淺,她揣測到了冷木對慕蓮的情義,說不震驚那是假的,畢竟他們同為男兒,還是同姓兄弟。


  “由他去吧。”慕蓮悠悠的回道:“何必給他希望再叫他絕望,不可能的事,他想了也多想。”


  若悠一驚:“你知道他。。。”


  “那個白癡,一點也不知道隱藏,是人便能看出,我又不傻。”慕蓮抬頭看了看窗外紛飛落下的花,他的側臉閃著柔和的光。


  “那方才你是故意做給他看,好絕了他的念想?”若悠不免有點失落,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不過是故意而為之,就覺得心塞;畢竟感動過。


  慕蓮不置可否,一雙帶水的眸光柔柔的盯著她看。


  若悠被看得尷尬不已,有點閃躲:“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他卻是將袍一掀,盤腿上了床,伸手作勢要把若悠攬入懷裏:“一塊睡吧。”


  “男女授受不親。”她往床角退去,之前的自己在昏迷中,感覺沒少被他吃豆腐,醒來了還對她摟摟抱抱的,現在還要和她同床共枕?

  開什麽玩笑?

  “小悠兒是嫌棄我了嗎?”慕蓮的臉上浮現一抹憂傷,嘴角輕抿,哀怨的望著若悠:“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遲早會是我的人,還用講究這些嗎?”


  “你胡說什麽?”若悠顰眉,臉頰又染上了緋紅:“我可是發過誓,非先生不嫁的!”


  “先生?”慕蓮的聲音降到了零點以下;他之前的憂傷是裝出來給若悠看的,無非是想博取點同情,好叫她乖乖入懷;可他現在的不爽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忍住心底的暴怒,撲過去將若悠壓在身下,兩根纖細的手指牢牢的掐著她的下顎,眼尾雖然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嘴角向一邊微微上翹,勾勒出優美魅惑的漂亮弧度,裏麵卻滿含威脅的味道。


  “小悠兒。”他淺淺的喚了一句,肩頭的幾縷發悠悠的滑了下來,搔在若悠臉上癢癢的:“那個先生到底是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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