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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中國不能沒有魯迅

  第188章 中國不能沒有魯迅

  過了永定河,進入房山縣,腳下就是河北地界了。


  如今的河北早已天翻地覆,1933年日本侵略軍在長城遭到我方痛擊,於是對中國「武力鯨吞」的露骨侵略方式,從而轉變為有序推進的「漸進蠶食」方式。


  企圖一口一口啃噬掉中國。


  自1935年1月開始,由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利用潛伏在華北的間諜,先後收買招降小部分漢奸,讓其發動多起暴力事件,想要強姦大眾民意,憑空捏造「地方自治」的假象,進而威脅南京政府,迫使他們承認華北五省自治。


  等南京政府撤出中央軍,整個華北又是地方軍閥的天下了,但背後都有日本人的影子。


  和深站在永定河邊,凝望馬車緩緩駛過,眼下可不是跟上的時候。


  抻了抻血紅的長袍,已經粘在皮膚上,渾身有一股子腥氣刺鼻之極,剛才殺得太快實在顧不上了。


  找了處無人的地界,一個猛子扎進永定河裡。


  四月的天,乍暖還寒的時候。


  河水有些涼,但和深已是寒暑不侵。


  慢慢洗盡一身血漬,放空大腦撫慰殺意帶來的魔性。


  剛才殺得確實盡興,可興奮差點讓他失控。


  以後應該重點修鍊精神與心靈,要不然掌控不了力量,變成只會殺戮的傀儡。


  騾車隊接近房山縣城區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他們沒敢進城,躲到縣城西北詹庄村附近,選個空地安營紮寨。


  由於和深尚未歸來,整隊的氣氛比較沉悶。


  林徽因的小姑子見大家強顏歡笑,也就沒了逃出生天的歡喜。


  當車夫搭好了帳篷,菊仙做熟了晚飯,和深蹬著一輛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從北邊過來。


  程蝶衣最先發現,高興的飛奔出去,壓了半日的惶恐不安,頓時一掃而空。


  和深從自行車上跳下,雙手一扔,上前接住蝶衣的擁抱,抬手擦拭眼角的熱淚。


  「好了,別再膩歪了。」


  「師兄,人家擔心你。」


  「滾犢子!」


  林徽因與菊仙瞧著他們師兄弟,做著一種違反世俗的親近,倒是也沒有意外,都知道怎麼回事,何必說破做那惡人,假裝不知便是了。


  「菊仙,可安?」和深一把推開粘人的師弟,轉頭向老婆問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菊仙說得文雅,與平日大相徑庭。


  「今日怎麼文縐縐的,誰教你的?」


  說著看向林徽因,「當然是林姐姐,她懂得東西真多,就像話本說的「才女」一般模樣。」菊仙拉著剛認的姐姐,一臉的崇拜與敬仰。


  「我倒是想當才女,不受風吹日晒,不去窮山惡水,不吃粗糠腌菜,不睡冰天雪地,不乘禿尾叫驢。」說完回頭瞪了自家丈夫一眼,然後才沖人群里揮揮手。


  隨之一個小姑娘朝這裡跑過來,那股子風風火火的勁頭,看了給人一種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力量。


  林徽因拽著她的胳膊,將其拉到身前,一邊整理跑亂的衣服,一邊向和深介紹:「這是我小姑子,一個在校大學生,整日不務正業,你今天救得就是她,還有幾個惹事的同學。」


  「這是你的救命恩人段小樓先生,還不趕緊謝謝人家,今日要是沒他,你們已經涼透了!」


  小姑娘站的筆直,神情相當鄭重,然後彎腰鞠躬道:「謝謝段大哥的救命之恩,我梁思懿沒齒難忘。」


  和深看著她沒好氣道:「別沒齒了,最好今晚就忘了吧。」


  說著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問道:「你認識宮若梅?」


  粱丫頭愣了一下,隨後朝嫂子林徽因望去,見其點了點頭,才解釋道:「宮小姐是我妹妹的同窗好友,要不是由她送信出去,嫂子還無法收到消息救出我們。」


  「知道是誰傷得她嗎?」


  「一個叫真田一郎的日本武士!」


  原來是他,和深搖了搖頭不在理會,摟著菊仙去往自家營地。


  小丫頭見和深如此冷漠,甚至不近人情,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原本還想把他拉進隊伍,若有此人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嫂子,怎麼回事?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需要志同道合,需要肝膽相照,哪有逼上梁山的,你的心思人家早猜透了。」林徽因一臉苦笑,她可是為此欠了份人情。


  吃完第一頓野外晚餐,與這些知識分子吹了會牛逼,便拉著菊仙鑽進帳篷。


  程蝶衣還想秉燭夜談,讓和深一腳踹了出去!

  一夜冷風吹,日從東邊起。


  等那五個學生離開,便收拾完行李重新上路。


  和深趁著休息時間,單獨找到林徽因討要那份人情。


  這邊,林大小姐昨晚就一直盤算,苦苦猜想對方會所求何事。


  「古之行醫必收診金,遵照患者的貧富貴賤,適當做出行善積德之舉,林小姐的診金便是將建築之道傳授與我,如今又欠我一份救命之恩,我當提些要求!」


  「但說無妨。」林徽因扶著一面斷牆認真起來。


  「照我看,用真氣溫養林小姐的身體,可能需要半年之久,這六個月咱們同行同游,時間很充裕。」


  「段兄,你是想在六個月內學完建築學?不是在下挖苦,便是六年也夠嗆!」


  和深搓著手嘿嘿一笑,另有所指道:「所以要學重點!」


  林徽因嬌顏一擰,瞪著和深問道:「段先生到底想學哪方面?」


  「聽聞林女士不但擅長醫卜星相,還精通風水之學,這半年咱們每到一處,無論陰宅陽宅、寺廟樓宇,建築構造倒是其次,這風水形位必須知無不言。」


  沒想到竟是風水學,這可是華夏地學之最。


  涉及的知識之廣繁如星海,光她知道就有物理學、水文地質學、宇宙星體學、氣象學、環境景觀學、建築學、生態學、微生物學、動植物學以及人體信息學等多種學科綜合一體。


  其宗旨便是進行實地考察、了解自然環境,利用和改造自然,創造良好的居住環境。


  林徽因仔細想了想,對和深回復道:「風水學比建築學還繁雜,我略懂「形法」與「理法」,對「日法」與「鎮法」不甚了解,你若想學便教你,但要問一句,學它幹什麼?」


  和深總不能說想盜墓吧,其實學風水還有很多好處的。


  可以了解古人如何天地人合一。


  可以將陰陽五行八卦的術藏之道,運用到山川地理、諸天星斗、宅邸起居等等方面。 也可以接觸古人的氣場觀,學習天地萬物的氣與場,好比牛頓的萬有引力與愛因斯坦的引力場,在宇宙大環境里相互作用,互相關聯。


  還有一點,萬一穿越到仙俠世界,身懷風水知識,他可以弄懂陣法之道。


  「我的武道修行已到瓶頸,想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許風水學有助於突破也說不定呢。」和深拐彎抹角,就是不說實話。


  好在林徽因也沒多問,她知道和深身價不菲,就算沒錢也不可能去盜墓。


  憑他那身武功,打家劫舍強取豪奪比什麼都來快。


  「希望段先生能保持一身正氣!」說完扶著牆壁往回走,抬頭看到菊仙姑娘站在馬車旁翹首以盼,末了加了一句:「勿要招惹花,世花皆有煞;莫作色中鬼,是鬼不是人。」


  怎麼能罵人呢,又沒招惹你。


  往後的時光,和深他們悠閑無比。


  離開北平的目的已然達成,剩下則是跟隨營造學社到處考察古建築,順便學習建築里的風水之道,一路走走停停。


  從河北到河南,從山西都山東,每日風餐露宿,倒也怡然自得。


  最是佩服林徽因,每到一處必是身先士卒,爬梯子、鑽洞子、上房梁、跨牆頭完全是個女漢子。


  哪裡還有文藝女青年,整個一鄉野村婦。


  每日的推氣過宮是她最喜歡的,事後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真想找人大戰一場!

  臨近九月,和深決定去往上海。


  因梁思成早在數月之前便受邀離開,去參加SH市博物館舉行的中國建築展覽會。


  后返回BJ,不久又陪同營造學社其他成員出京考察,以至於夫婦二人天各一方。


  經過四個月的調理溫養,林徽因的身體大為改觀,渾身氣血充盈,聲音洪亮有力,一副生機勃勃。


  如今已無需每日推氣過宮,便問她願不願意同行,要不然只能分道揚鑣。


  或許是貪戀真氣的療效,又或是日久生情,最終同意一起去往上海。


  告別營造學社的同事們,只帶一位家僕跟隨和深上路了。


  從徐州到淮安,下揚州過蘇州,一行人走走逛逛到了上海。


  順著蘇州河進入公租界,最終停在XZ路上的一品香旅社。


  一路走來,和深可算見識上海的十里洋場了,


  有鱗次櫛比的石庫門,有歌舞昇平的百樂門,還有蘇州河畔的「滾地龍」們。


  一品香收費昂貴,林徽因不喜奢靡,想住進朋友的弄堂里。


  和深問她可是女性朋友?回答的卻是遮遮掩掩,多半又是一個仰慕者。


  「徽音,我視你為友,你卻顧慮重重,我可以發誓,對你絕無非分之想!」


  「你有!只是不敢行動。」


  一起經歷四個月,兩人說話放得很開了,平日開開玩笑,互相挖苦對方,也是常有的事。


  「你要這麼說,金岳霖、徐志摩、沈從文、蕭乾都是行動派了。」


  「我與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但真正愛的是思成!」林徽因此刻向他吐露心聲,不只是警告,是毋庸置疑的拒絕。


  「既然如此,何不坦然的進去休息,明日陪我去看一人。」和深攤開手邀請道。


  菊仙吩咐駱駝和祥子照顧好騾隊,看好行李和家當。


  便盯著和深手裡提的鐵皮箱子,裡面裝的都是真金白銀,足足有一百多斤。


  次日一大早,和深用完早餐,招呼林徽因穿的莊重一點,別讓那人挑出刺來。


  讓酒店侍應生叫了一輛銀色計程車,誰叫他們家的叫車電話最好記,滿大街的牌子寫著「30030」。


  等兩人上了車,趁機問道:「神神秘秘到底見誰?本小姐也是有身份的,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得。」


  「魯迅先生,你覺得他的身份夠嗎?」


  林徽因驚的捂住嘴,望著和深想要再次確認。


  「讀過《語絲》雜誌第四期嗎?上面有首詩叫《我的失戀》,你就是那條赤練蛇!」


  「不過是玩笑之作,周先生曾多次否認,說不是影射志摩,我又何必當真!」


  死鴨子嘴硬!表面裝作不介意,內心抓狂的不行。


  「謝小姐只是寫了篇《太太的客廳》,你為何送壇醋給人家?私下裡還稱呼人家「Icy Heart」。」


  「那次真生氣了!怎麼,你有意見?」林徽因把頭一揚,老娘就這樣。


  汽車沿著XZ路過了蘇州河,在山陰路大陸新村9號停下。


  今日是1936年9月30號,魯迅先生應該在家養病,聽說已病入膏肓,但近兩個月身子有好轉,他時常還會出門會客。


  普通的紅色磚瓦三層新式里弄住宅,房子縮在里弄里,是倒數第二家,周圍安靜得很,關起門來便自成一統。


  屋前的小花圃里,種著桃樹、紫荊、石榴,和深領著林徽因上前敲了敲門。


  「晏歇點!晤來了。」


  一位長相普通的中年婦女,開門探出頭,腰間掛著圍巾,手裡拿得卻是鋼筆。


  「你好,這是周先生家嗎?聽說他病了,我們想看看。」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復旦大學的學生,這是給您和周先生的禮物,裡面有一些不易買到的藥品。」和深怕她不收,特意提醒是藥品。


  「不用麻煩了,先生還在休息,東西就不收了,你們兩個進來喝杯茶就走吧。」許廣平側身讓開路,神情淡淡的。


  進門就是客廳,中間擺著一張西餐桌,以及五把椅子。


  和深釋放氣息感知樓上有兩個人在休息,一大一小,一老一少,一輕一重。


  和深與林徽因不敢坐下,身子輕輕靠著餐桌。


  心想要不要找個理由,可以在這一直等周先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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