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從未嫌棄過你
幾個人的聲音在莫錫寒與陌顏曦進來的時候便戛然而止。
為首的男人站了出來，指著他們吼道：“你們誰啊！”
他身後的三個男人也是匪氣十足的喝道：“不想死的滾遠點。”
“嗬！還有個小娘子呢！來，伺候伺候爺幾個。”
四個人一陣淫笑，正準備上前。
隻見莫錫寒與陌顏曦身後出現了數十個手持利劍的人。
陌顏曦眸子眺起，“隻要不死，殘廢了也無礙。”
數十人齊聲道：“是！”
四個人立刻跌坐在地上，沒等暗衛們動手，自己便先下跪礎頭，“姑奶奶，饒命啊！”
莫錫寒抬手一揮，“送到大理寺嚴加看管。”
莫錫寒與陌顏曦走到那房間前，陌顏曦推開了那扇幾近要掉落的漆黑的房門。
莫錫寒燃起了火折子，借著火光望去。
隻見在角落中蜷縮著一個身影。她身著單薄，頭上的亂發蓬鬆的如同鳥巢，她雙臂抱膝，頭深深的埋進膝蓋中。
聽到有動靜，她緩緩的抬起了頭，那雙清澈如溪的眼睛令陌顏曦心中一喜。
她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人便是她在密室中見過的那個老嫗。
陌顏曦提著裙裾跑了過去，蹲下身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了老嫗的身上，“老婆婆，我們在先前的太子府的密室中遇見過，是您給我指明了出口，我才得以逃脫。”
老嫗緊緊的抓住陌顏曦的雙手，嗚咽起來。
當初莫錫南告訴她，那晚的刺客已經被他處死，當時她還為那年輕的姑娘的身亡感到悲傷。不成想卻再次見到了這個姑娘。
那個姑娘當初承諾要救她出去，如今她真的兌現了承諾，她真的來了。
陌顏曦替她擦幹臉上的淚水，“不要怕，我帶您回家。”
為了不引起慕宛星的懷疑，陌顏曦將老嫗送到鎮國公府。
鎮國公及其夫人還有宋佳瑤接到暗衛來報，立刻出門到府外等候。
不多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鎮國公府。
陌顏曦攙著老嫗下了馬車，輾轉到事先安排好的房間。
陌顏曦親自為老嫗擦拭臉頰，為她沐浴擦身。若是沒有老嫗的相救，那日她必定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做這些不為過。
老嫗的身上布滿了鞭痕，身上瘦骨嶙峋。想來定是受到了長時間的虐待。
陌顏曦著實想不通，護國公與假太子為什麽非要和一個老嫗過不去，就連翟星月亦是對她感興趣。
由於老嫗嗓子的原因，整個的沐浴過程都是陌顏曦在自言自語。
老嫗穿戴整潔後，宛若換了一個人。雖然麵黃肌瘦，已經辨識不出原來的樣貌。但是那眉宇之間的氣質絕非常人所有。
陌顏曦攙扶著她走了出來。
鎮國公及其夫人見了，不禁皺起了眉頭。就連莫錫寒亦是眉宇之間有些凝重。
陌顏曦見狀，勾了勾唇道：“怎麽了，你們怎麽都是這個表情？”
鎮國公走上前仔細端詳了一番，試探的問道：“您可認識我？”
那老嫗點了點頭。
鎮國公夫人上前，“您可認識我？”
那老嫗亦是點了點頭。
莫錫寒也走上前，他微微屈膝到與那老嫗的視線平齊，“那您，可認得我？”
老嫗伸手輕輕的撫摸了莫錫寒的臉頰，眸中閃著淚光。
半晌，老嫗口中艱難的發出了一個“寒”字。
陌顏曦與宋佳瑤不禁十分吃驚，這老嫗竟然認得莫錫寒。
隨後令陌顏曦與宋佳瑤更加震驚的是，三人皆是雙膝跪地，垂首斂眸恭敬道。
“臣參見太後！”
“臣妾參見太後！”
“錫寒參見皇祖母！”
什麽情況？太後？皇祖母？
那宮裏麵那位是誰？
一時有些恍惚的陌顏曦直勾勾的盯著那老嫗半晌。
老嫗扶起幾人後，走上前握住陌顏曦的手，會心的一笑。
別說，仔細端詳，和宮裏那位眉宇間還真是像！
宋佳瑤亦是怔愣在原地，她忽的道了句，“莫非宮裏那位是假的？”
鎮國公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感歎道：“我就說嘛，為什麽當年發生廢黜皇帝一事，那宮裏的太後極力的推薦莫錫南。從前太後可是最喜歡辰皓的。原來竟是假的！”
宋佳瑤扶著太後躺在榻上，她落座在梨木圓杌上，為太後診了脈，對她的喉嚨進行了檢查。“先前她被迫服下了致啞的藥物，近期能發出聲音是又服下了恢複聲音的藥物。我需要研究一下藥性，才能幫助她恢複聲音。她的身體十分虛弱，身上的患處觸目驚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如初。”
陌顏曦坐在榻簷上，握住了太後的手，輕聲說道：“您且在這裏安心休養，我有時間便來看您。”
待太後熟睡後，陌顏曦陪多吉娜下了一盤棋才回了太子府。
沒有北辰皓的夜是漫長的。
她望著皎潔的月光，竟然才發覺思念他的心思已經蔓延到骨子裏。
不知道他冷不冷，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想她。
這一周，慕宛星一直住在養心閣內，並沒有來犯賤，許是在安胎。
翌日，陌顏曦便去了鎮國公府，因為她聽說太後能夠說話了。
再次見麵，太後的精神已經明顯的矍鑠了許多，枯瘦的臉上也豐滿了些許。
陌顏曦恭敬的施了個萬福，“陌顏曦給皇祖母請安，願皇祖母千歲千歲千千歲。”
端坐在座椅上的太後起身扶起了陌顏曦，用著仍舊沙啞的聲音言道：“快快請起。”
隨後她給眾人講述了這些年所發生的事。
事情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
那一年，太後帶著嬤嬤在侍衛的保護下到空法寺燒香拜佛。
在她拜佛後正欲離開時，忽然覺得腹痛難忍，便去出恭。
結果還未到地方，隻覺得腦後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囚籠中。
後來見到的第一人便是當初的‘莫錫南’。他將她囚禁起來，嚴刑拷打，逼問藏寶圖的下落。因為她守口如瓶，‘莫錫南’便折磨她，拔除她的指甲，刺鋼針。
後來見她不招，三年前便用毒藥將其毒啞，讓其用手寫出藏寶圖的藏匿地點。
她一直不屈服，知道‘莫錫南’隻是傾盡所有辦法折磨她，不會輕易的讓她死。
所以，她硬是咬著牙苦苦支撐著，但是心中的那份堅持也在漸漸的萎靡。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陌顏曦，隻因為陌顏曦的那句話：若有機會，我定會救你出去。這句話讓她又重新充滿了希冀。
隻是後來‘莫錫南’告訴她那人已經被處死。
她隻覺得天昏地暗，自己許是到了終了之日也不會有機會出去了。
直到翟星月又將她轉移，本想將她轉移到北漠。不料發生了假太子一案，翟星月便被遣送回北漠。
無奈之下，翟星月便將太後移交給了慕宛星，待到穩定時再將其捉回。
陌顏曦聽聞後感歎著，翟星月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墨明擄走，還死無全屍。
而慕宛星為了在陌顏曦麵前顯示自己的重要性，自己對北辰皓有幫助。信誓旦旦的說北辰皓定會心係於她。
一句陌單的話，透漏著慕宛星應該是手中握著什麽重要的信息。這讓心思細膩的陌顏曦不禁多想了一些，遂將慕宛星的狗腿進行拷問，才得知太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