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楚陽入股
次日因要麵聖,滿身酒氣的陌顏曦被北辰皓丟進了合歡池。繼上次初見這湯泉鋪滿合歡花,花色嬌粉,分外浪漫。遂她賞了這池子合歡池的雅名。
??合歡池泱決碧水中月影與簌簌的絨花纏綿著。陌顏曦在這頭,北辰皓在那頭,兩人各占據了池子的對角。
??陌顏曦身著裏衣將整個身子沒入池中,白了他一眼,“明日我麵聖,你泡澡為哪般?”
??“方才你同本王講話,染得本王一身酒氣。”北辰皓雙臂搭在池壁上,精壯的胸膛顯露無疑,修長的手指聲聲叩著池壁,“啪嗒”聲叩進了陌顏曦的心中。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連手指都生的如此傲慢不羈,真是討厭。驀地,昨夜在馬車內糾纏的畫麵浮現在她腦海中,她麵頰染上一層紅暈。
??北辰皓見她眉目含春,唇角勾笑的花癡狀,不由得打趣道:“莫非是懷念本王昨日的垂憐?”“嘁!”陌顏曦睨了他一眼,故作鎮定道:“這輩子都不想。”
??她順著台階爬出合歡池,裹著單子狼狽的逃回了養心閣。
??她心歎,如此妖孽之人,著實讓人把持不住。
??北辰皓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微涼的夜風夾雜著花香漾著嬌粉的花瓣飄向他,他瑩而直的指尖拈起一瓣,眉頭微蹙。
??今日他又收到了她的信箋,她,終究是要回來了!
??翌日,禦書房。
??皇上莫翰天苦思冥想後擲地有聲。
??“皇上確定要下到此處?”陌顏曦抬眼望著豐神俊朗,器宇軒昂的男人。果然這活著的九五之尊比那電視劇裏麵的演員要更加氣度非凡。
??“莫非朕下錯了?”
??看著莫翰天不解,陌顏曦抬手指向棋局,解釋道:“這個手段叫做虎。虎是用來連絡,也是為了防止對方的棋子切斷已方連絡的一種特殊的手段。虎狀的棋子彈性豐富,很適用於作眼,所以在活棋中經常被采用。
??所以掌握虎這個基本手段,就可以在對局中化險為夷了。皇上若是下到這裏,草民便可擲棋於此處,化險為夷。草民若是繼續擲子,怕是……怕是要贏了。”
??莫翰天讚歎道:“朕不僅學習了下棋之道,這戰場如棋場,朕亦是學了征戰之術啊。”他繼而望向觀棋的北辰皓,“辰皓是得一人才啊。”
??北辰皓頷了額首,道:“確實……是不可多得人才。”
??陌顏曦見二人關係和諧,不似外界所傳那般恩斷義絕,反目成仇。
??按理說,以北辰皓的性格而言。被廢黜了太子,且母妃被問斬,理應對其父恨之入骨。
??皇上被帶了綠帽子,亦是應見其生厭。這帝王家的心思還是難以揣度啊!
??“一杯茶,品讀萬物生長,對弈甚歡。奉茶!”莫翰天道了一聲,一旁的貴公公便準備沏茶。
??陌顏曦見貴公公準備直接用熱水沏茶,眨了眨她澄澈的雙眸,言道:“且慢。”
??貴公公持著水壺的手滯在半空,他看著陌顏曦,又望向莫翰天,不知所措。坐在旁的北辰皓亦是好奇。
??陌顏曦拱手禮道:“若是皇上不嫌棄,草民願為皇上泡茶。”
??莫翰天笑容可掏,“甚好!”
??“草民需淨手焚香。”
??“準!”莫翰天聽她說要淨手焚香,不禁多看了她幾眼,棋奕高超,竟也懂得泡茶的門道。
??片刻,貴公公舉著一方托盤,上麵擺放著熏香與淨手盆。
??陌顏曦淨手焚香後,提過一旁煮的沸騰的水先燙了一遍茶壺,並從一個青花瓷紋的茶罐中取出半匙茶葉放入茶壺且倒入少量開水,隻見茶葉片吸食水分瞬間愈發飽滿,如同人生一般浮浮沉沉。第一遍為洗茶,她將微濁的茶水濾掉,進行第二次的充泡。候湯、衝茶、淋灌的各道工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北辰皓看著她熟練的動作,眼底現出一絲驚訝,這個女人到底還會些什麽?
??陌顏曦頭微垂,鴉羽般的長睫在陽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陰影,白晳的臉龐顯得五官更加精致,隻是唇上的兩撇小胡子掩飾了她女人的嬌媚。她的專注被北辰皓看進了心裏,一時分不清楚是她還是這個明媚的陽光靈動了時光。
??半刻鍾後,水汽氤氳著茶香彌漫了整個禦書房。
??“茶溫適宜在四十度到六十度之間,低於四十度香氣低沉,澀口,高於六十度便會燙口。”陌顏曦將兩盞茶推向前方,“許久不操練,略微生疏了,皇上請慢用,離王請慢用。”
??北辰皓淺啜一口,道:“人生如棋,有競爭亦有調和。人生亦如茶,有苦澀亦有甘甜。好茶!”
??“酒逢知己千杯少,茶逢吾師一杯足。”莫翰天端起在鼻端嗅了嗅後,細細品茗後讚道。
??陌顏曦拱手道:“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段譽何德何能,能得“師”之稱號,倍感慚愧。”
??莫翰天擺擺手,言道:“朕說能自然是擔得起,後日是南寧國每年一次的敬佛日,由空法寺的空了住持傳授經法。段棋師也一同去吧。”
??陌顏曦喜佛道,遂頷了額首道:“謝皇上。”
??太子府靜宜閣。
??“側妃,您收拾好了嗎?”管家鍾正在門外喊道。
??宋佳瑤戴著白色麵紗推開了靜宜閣的房門,“勞煩管家將我所有的嫁妝還有衣物都搬上馬車。
??我這病不知何時能好,所以需要的東西有些多。
??鍾正心想,這側妃倒是識相,知道自己晦氣礙了太子的眼,將悉數物品全部帶走躲得遠遠地。得了此等病狀算是她自己沒得福分,怕是命不久矣了。
??他笑道:“應該的,奴才這就將側妃吩咐的物件搬上馬車。”
??宋佳瑤是從偏門出來的,畢竟正門隻有太子和太子妃才有資格走。除了管家和小廝,她一路走來並未見到太子府的其他人,估計府內的人對她是避之不及,猶見瘟神。
??宋佳瑤被文秀攙扶著進了馬車,隻見一小廝全副武裝將自己包裹的十分嚴實坐在車頭處便駕車離開了。
??文秀有些生氣,用僅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言道:“側妃……”“叫小姐。”
??“是,小姐。那太子竟然連送都不送您。”
??宋佳瑤見文秀忿忿不平,嘟著小嘴。便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瓜子遞給她,“一吃解千愁,多吃無煩憂。況,遠離虎狼之穴這麽高興的事情還不多吃點?”
??文秀眨眨眼接過瓜子,一臉迷茫,“虎狼之穴?”
??宋佳瑤附在她耳畔,言道:“那滿園的鮮花好看嗎?”
??“好看啊!”
??“哼!”她睨了一眼文秀,“此花名為夾竹桃,問其氣息久之,便會令人昏昏欲睡,癡癡傻傻。其葉、莖、花均有毒,若是誤食亦會中毒,甚至致死。有了身子的人更是忌諱,若是食用了其汁液就會流產。”
??言畢,文秀不禁吞了吞口水,心有餘悸。
??馬車停在空法寺後山的一處獨院前,宋佳瑤和文秀下了車,那小廝將車內的物件一一搬進了屋中,便逃命似得駕車離去。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文秀跺了跺腳,“這也太欺負人了!”
??宋佳瑤進屋轉了轉,被屋內潮濕發黴的氣味嗆得咳了幾下,道:“無妨,總比被毒死的好。
??她望著靜湓的樹林,漫天的夕陽染紅了天際,向往已久的自由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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