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蹲牆角
“回答正確，以後你們嫁人了，也要一夫一妻製，不止夫休妻，妻也可以休夫！”陌顏曦深知這番在現代十分平常的話對於古代封建思想下的生長的人而言，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奴婢們不嫁人，奴婢們要一直跟著姑娘。”
??“女孩子大了就要嫁人的，而且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裏，我要回家的。”她起身推搡著秋荷：“快去吧，姑娘我還急著用呢。”
??陌顏曦眼波輕動，眉宇間透著一絲狡黠，笑道：“錦秀？”
??錦秀垂首斂眸，心中略微有一絲不安，每每姑娘出現這種眼神還有狡黠的笑容，準沒好事。她唇角尬出兩個小梨渦，“是，姑娘！”
??陌顏曦一臉痞相似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她攬過錦秀的肩頭，笑靨如花道：“我們開始練瑜伽吧！”
??錦秀心中期盼著此刻烏雲密布，狂風大作。然抬眸便望到湛藍的天無一絲雲朵，她為自己仍酸痛的腿默哀三秒鍾。
??“王爺今日氣色不太好？”戰北後於北辰皓回到養心閣，小心翼翼地問著。言畢便想將方才的話咽回去。那棋輸的如此慘烈，心情如何能好。
??北辰皓並未在意，拂開長袍的下擺，端坐在金絲楠木四方桌旁，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盞。
??戰北立刻上前手執精美梨花紋路的茶壺為他斟滿一杯醇香的古樹滇紅。
??他輕曝一口入喉甘甜的茶，道：“派的探子打探到什麽消息了嗎？”
??戰北揺揺頭：“正在調查當中，洱海這個地方實在是詭異。且北漠近期十分安分，並未培養女細作。”
??“哼！”北辰皓唇角發出一聲冷笑，眸子陡然微眯，“何止地方詭異，她這個人也是鬼的很。連著下了五盤棋，每盤不多不少都隻贏本王半目。計算的如此精準，若是憑著真本事，本王早已輸得一敗塗地。偏偏還彈得一手好琴，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去調查一下近期別國是否培養過女細作。每日再繼續監視她的動向。”
??戰北微微頷首道：“是！”
??北辰皓眸中氤氳著蒸騰的茶氣，曜石般的眸子被洗滌的更加明亮，他薄唇微啟：“有什麽話就說。何時變得如此吞吞吐吐。”
??戰北垂首斂眸不敢直視，“王爺先飲完茶，卑職再說。”
??北辰皓淡漠的笑道：“還有什麽事能驚著本王？”不過行動比嘴巴要誠實的多，言語的同時，他已將茶蓋輕置於桌上。
??戰北一字一句如實道來：“陌姑娘不許丫鬟們以奴婢們自稱，將一百兩的銀票交於丫鬟去買一些物件，其餘的交於她們自行處理，可以給家裏人補貼家用。”
??“哼，她倒是大方，拿著本王的銀子收買人心。繼續說。”
??“還說男女要平等，一夫一妻製，夫可休妻，妻也可休夫。”
??北辰皓原本幹淨修長的手指還在輕叩著桌麵，此時卻僵在那裏。“區區小女子竟有如此想法，這陌直是大逆不道！誰給她的膽子！繼續說。”
??“她讓丫鬟買一些在宣紙上畫好的物件，丫鬟說那是男人用的。卑職已經命人跟著了。”
??半晌，北辰皓想到昨日抱在懷中的人兒那雙瀲灩的眸子，輕顫的長睫，唇角便微微上揚，“你覺得她特別嗎？”
??戰北看著先前聞言而怒的王爺，此刻目光又變得溫柔繾綣，莫非王爺對陌姑娘有意思？他深吸一口氣，言道：“陌姑娘是很特別，她是唯一一個從未對王爺說過敬語的女人。而且王爺也不曾責罰過她。”
??北辰皓禁不住眉眼間含了笑意，從未有人如此大膽口出狂言，甚至當眾辱罵他。還毫不留情的在棋奕中讓他輸的體無完膚，並且半目的差距讓他輸的十分焦灼，抓心撓肝。
??“陌姑娘說不會一直待在這裏，要回家。”
??北辰皓眸子深沉下去，從未遇見如此特別的女子。想走？沒那麽容易！
??“去查查陸北遠的動向，看他和護國公近期聯係的是否密切，所有的書信往來一封都不許遺落！”
??“是！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今丞相薑暮春之女薑映雪嫻熟端莊，品貌出眾。今離王二十有四，適婚娶之時，當則賢女與配。值薑映雪待字閨中，與離王天造地設，特將薑映雪許配與離王為側妃，一月後完婚！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欽此！”
??隨著貴公公一句高昂的聲調結束，丞相府內跪了滿地的人才敢微微抬起頭。
??“映雪，還不快快接旨！”薑暮春看著女兒先是喜上眉梢後聽聞封為側妃時眉心微皺的樣子提醒道。
??“謝皇上！”
??隻見一個身著淡粉色裙裝，外披白色紗衣的女子提裙而起。她膚如凝脂，淡掃娥眉眼含春，鼻子小巧挺立，微啟的紅唇嬌豔若滴。兩縷鬢邊的發絲隨風輕柔拂麵，平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上前雙手接過聖旨，並將管家呈來的紅色香包塞入貴公公的懷中。“貴公公辛苦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離王英姿卓越，風流倜儻，乃是佳人良配。咱家就等著喝喜酒了！”貴公公將香包塞入衣襟中，隨後看向薑暮春道：“丞相大人，皇上還在等著咱家回去奉茶，就不便久留了。”
??“貴公公您慢走！”薑暮春與夫人杜婉心將貴公公送與府外，轉身後一張笑顏便沉了下來：“哼，狗奴才！”
??薑映雪疾步回到房中，氣急敗壞的將聖旨摔在桌子上。薑暮春與杜婉心使了個眼色，丫鬟們都紛紛閉門而出。
??“映雪，不得褻瀆皇室，那聖旨豈是你隨意可摔的？若是傳出去，你爹我都要喝上一壺！”
??薑映雪此刻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爹爹，女兒就是氣在為何是側妃。離王府的正妃位置不是空著呢嗎？”
??杜婉心拿著絹絲為她擦拭著晶瑩的淚花：“待嫁過去能為離王添個小世子，還怕當不了王妃？”
??“是啊，爹爹也已經按照你的心意向皇上求得這個婚，哪有女子自己求嫁的。唉，爹就你一個寶貝女兒，為了你，爹這老臉都豁出去了。沒想到離王也算是識相。與你成婚，與我與他都好。”
??聽到這話，薑映雪止住哭泣，賭氣的坐在榻邊：“爹爹說的好聽，當初您還要將我嫁於太子，哪怕我有一萬個不願意。誰知道你們打的什麽如意算盤！現在同意女兒嫁給離王，那也是您的第二選擇！”
??薑暮春收起笑容，一臉嚴肅：“休的胡說！太子是人中之龍，那是未來的皇上。離王是被廢黜的皇帝，明眼人都知道如何選。爹同意你嫁於離王還不是疼你，尊重你自己的選擇！”言畢，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杜婉心睨了一眼薑映雪：“以後不許你同你爹這般說話，哪裏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說著她便走過去在薑暮春的後背輕輕叩了幾下。
??“好了，你留下了陪女兒說說話，這女兒家嫁人前該學的禮數可都是要學好的。”
??母女目送著薑暮春離開後，杜婉心坐在女兒身旁語重心長道：“娘就你這麽一個寶貝女兒，這轉眼間就要出嫁了。”
??看著杜婉心眼眶發紅，薑映雪握著她的手撒嬌的搖著：“娘不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嘛，女兒出嫁了，不是還有哥哥在嘛。女兒要嫁給心上人，娘要為女兒高興才是。女兒第一次見到離王的時候就已心係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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