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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泊遠書院

  不管是為了在李世民麵前表現,還是為了活躍氣氛,很多人踴躍作詩。


  沒有提前準備,並沒有人做出什麽能流傳千古的詩句。


  李世民非常高興,也沒有在意,當李泰念出做出的詩句,李世民還忍不住誇了幾句。


  林軒可沒有作詩的想法,加上位置不算靠前,樂的在後麵看熱鬧。


  然而,林軒這麽想,有人卻不打算放過他。


  就當沒人再作詩,李世民準備宣布結束的時候,王澤起身說道:“陛下!臣聽聞涇陽縣侯曾在魏王殿下舉辦的詩會上,現場出題,做出了為有暗香來這種能流傳千古的詩句。今天這麽好的日子,不如讓涇陽縣侯賦詩一首。要是涇陽縣侯今日能做出一首流傳千古的詩句,也是一段佳話。”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皺,他提出作詩,隻是為了調節氣氛,並沒有要求誰必須作詩。


  王澤現在不僅指名道姓,讓林軒作詩,還暗中給林軒挖了一個坑。


  你在魏王的詩會上即興發揮,都做的那麽好。那麽現在就不能差了。


  王澤並不覺得林軒能做出什麽好詩來,以月為主題,從古至今好詩還真沒什麽。


  林軒麵無表情的看著王澤,王澤打的什麽主意,他當然知道。


  古代以月為主題的詩句真不多,出名的就更少了。


  林軒腦海中的詩本來就不多,不然當初也不會拿出《梅花》來。


  《梅花》看名字就知道不是寫雪的,隻不過詩裏麵有個雪字,事實上和雪毛關係都沒有。


  但是沒辦法,他腦海裏詩句有限,隻能牽強附會了。


  加上詩鎮住了眾人,沒人說而已。


  林軒不能自己出來拒絕,隻能等看李世民怎麽說了。


  “呸,你這個殺才,不安好心,陛下都說了隨意,人家作不作詩管你屁事。幾十歲的人了,老夫也沒看你作詩。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程咬金沒有那麽多顧慮,抄起大嗓門就開罵。


  “你~你……”王澤指著程咬金臉色青一塊紅一塊。


  長這麽大,他都沒被人這麽罵過。


  程咬金不屑道:“你什麽你,老夫罵的不對麽,一天天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放肆,你們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李世民嗬斥道。


  程咬金把王澤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李世民卻兩個人一起訓斥。


  傻子也看知道李世民在偏袒程咬金。


  程咬金滿不在乎的閉嘴了。


  王澤緩了幾口氣,臉色難看的說道:“宿國公如此羞辱臣,請陛下為臣做主!”


  李世民裝模作樣的訓斥了程咬金幾句,對王澤笑道:“知節喝醉了,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程咬金馬上配合的裝作喝醉的樣子。


  喝醉了?

  王澤差點被這個理由,氣暈過去。


  這不是扯淡麽,程咬金罵人的時候,哪有喝醉的樣子。


  王澤當然不肯罷休,剛想張嘴,林軒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詩臣沒有做出了,倒作出一首長短句。”


  程咬金維護他,他當然不能繼續看戲了。


  李世民一臉喜色的說道:“哦?念來聽聽。”


  程咬金罵王澤,李世民聽的非常痛快,但是隨之而來的麻煩,也令他頭疼。


  現在林軒出來轉移話題,他當然配合。


  王澤張了張了嘴,但是林軒沒有給說話的機會,起身大聲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詞是詩的別體,是唐代興起的一種新的文學樣式,五代十國後開始興盛,至宋代達到頂峰。詞又稱曲子詞、長短句、詩餘。


  詞在唐朝時候被稱為長短句,宋朝時期,才被定義為詞。


  蘇軾這首水調歌頭,開局非常大氣。


  天地君親師,古人對天地非常敬畏。


  而這首詞的開頭,直接遙問蒼天,直接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林軒緩緩的把這首詞念完。


  沒辦法,他腦海裏關於月亮的,除了《春江花月夜》就隻剩下這個了。


  《春江花月夜》並不適合現在,林軒隻能祭出這首了。


  “好!”


  林軒剛剛念完,程咬金就大聲喝好。


  程咬金的聲音,讓李世民等人回過神來。


  “知節你倒是說說,這首長短句好在哪裏?”李世民眼神不善的看著程咬金。


  “這個…”程咬金左顧右盼,他哪知道好在哪裏。隻能看看有沒有人給他提示了。


  秦瓊和尉遲恭等人看到程咬金望來,連忙撇過頭去。


  除了秦瓊稍微明白了一點些,其他人根本沒懂,怎麽幫他。


  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轉過頭看向林軒,問道:“這首長短句,表達的是皓月當空、親人千裏、孤高曠遠意境,好像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吧?”


  這首詞,本來就是蘇軾寫來懷念弟弟蘇轍的,李世民能看出來,並不奇怪。


  林軒眼睛轉動,說道:“陛下,臣出征的時候,思念親人,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剛剛看到明月當空,終於作了出來。”


  “一直聽說涇陽縣侯文采斐然,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有了這首明月幾時有,今日以後,長短句將會大興,涇陽縣侯定能名傳千古!”房玄齡讚歎道。


  “房相謬讚了!”林軒謙虛道。


  ……


  “所有人排好隊,報出籍貫和姓名。然後到另一邊交錢。”


  人潮湧動,大人帶著自己的孩子,按照指示,排起了隊。


  林軒和徐耕站在二樓,看著院外報名的人群。


  徐耕好奇的問道:“侯爺起名泊遠學院有什麽寓意麽?”


  林軒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我希望他們都能淡泊名利,寧靜致遠。”


  其實,林軒是為了裝、逼。


  徐耕三十多歲,是孔穎達的弟子。


  孔穎達感激林軒,沒有隨便派一些人忽悠林軒。還特意派來一個他的弟子。


  徐耕雖然不願,卻不敢違抗師命。


  但是當徐耕看到學院門口石碑上的偈語,直接被震住了。


  臉上不樂意的表情消退了不少。


  林軒察覺到了後,就故意裝的高深莫測,不管怎麽樣,先把人忽悠下來再說。


  “侯爺德行令人佩服!”徐耕讚歎道。


  “徐先生謬讚了。”林軒笑道。


  “咦!”


  林軒眼睛突然看到院外,一輛馬車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來到了院門口。


  馬車雖然普通,但是既然帶著護衛,就代表著不普通了。


  而且他這個學院剛剛開始招生,沒有出名的名師。


  隻有普通人家才會因為便宜,到這裏讀書。


  林軒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喃喃道:“他怎麽來了?”


  徐耕並不認識來人,卻識趣的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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