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二人再會，爐火旁邊相依偎
如今，季節處在冬季末尾，溫度依然很低，疾駛在山間道路上，陣陣襲來的寒風吹得山林沙沙作響，也將明月沁那已經彤紅的臉蛋刮得生疼，雖然她係在頸子上的圍巾也在臉上裹了一圈，但無情的寒風依舊從那些縫隙鑽進來侵襲著明月沁略顯單薄的身體。
明月沁的右手一隻在擰著握把，摩托車的速度肉眼可見的在加快，放眼望去，漆黑的山林間有一道光在飛快地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著，那正是明月沁一人一車飛速的前進，雖然微弱的燈光照不亮遠方，卻不會蒙蔽明月沁心中的那個方向。
滲人的怒號響徹林間，一雙雙幽綠的眼睛逐漸包圍了明月沁，慢慢地向她靠攏。明月沁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很開又恢複了平靜，右手慢慢地摸向腰間。
“太匆忙了，都沒帶槍。”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抽出腰間挎著的雙刀“沒想到你們在我手上最先沾上的血居然是狼血。”
把手一擰，塵土飛揚，群狼圍至，在月光的映照下，刀光血影，哀嚎震天，一道倩影居於其中，雙刀化作閃著寒光的死神，華麗而不失狠厲，奪走了一隻隻撲上前來的餓狼的性命，又伴著輪胎碾過血肉的聲音，這期間明月還被一匹狼從側麵偷襲撲倒在地過，最終卻硬是從群狼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呼~~”明月沁看著身後那些消失掉黑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刀在路旁的樹上摩挲幾下，擦去刀刃上的血跡，插回刀鞘裏，騎上摩托車，繼續向前。
一個甩尾，將摩托車停在了路邊，明月沁取下頭盔，看著眼前這用木板和茅草搭建而成的簡陋小屋，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上前。
左手捏著右手的食指，在車旁徘徊了好一會，明月沁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正準備敲門，門便已經打開了。
門開了，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前，看著明月沁，臉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恢複了平靜：“明月，你……終於是找到我了啊。”
“是啊，玉哥……”明月沁擠出笑容“好久不見了呢。”
“好久不見，明月。”
“玉哥，你怎麽變得跟個山裏的獵戶一樣了？”明月沁大量著司徒玹玉這滿身的野獸皮毛。
“這樣不好嗎，我一個人在這裏自由自在的，沒有那麽多繁瑣的事情，也不用再造殺孽，你看我。”司徒玹玉說完，轉身抽出掛在牆上的唐刀，一套連貫的招式，現在的司徒玹玉刀鋒舞動之間明顯少了不少戾氣，變得更加純粹了。
“玉哥，看來在這裏的生活真的讓你輕鬆了不少，你的眼神也不再那麽疲憊了。”明月沁輕輕地撩起司徒玹玉額前一縷頭發“可是，你始終還是個可汗，帝國需要你，你的子民更需要你。”
“現在不是有你嗎？你不會處理的我在留下的筆記裏陳列的明明白白。”司徒玹玉說道。
“我再怎麽樣在很多人眼裏也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很難服眾的，而且，帝國真正擁戴的可汗，還是你呀。”
“很快就是你了。”司徒玹玉神情有些憂鬱“至於我，一個濫殺無辜的暴君，我就應該呆在這，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贖罪。”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明月沁上前一步，抬起頭看著司徒玹玉的眼睛“玉哥，你這不是在贖罪，而是在逃避！”
“隨你怎麽說吧。”司徒玹玉轉身走進了屋裏，明月沁緊隨其後。
“快坐在火爐邊烤烤火，看你凍得。”司徒玹玉給明月沁搬了張小凳在火爐旁。
兩人坐在火爐邊，相望而無言。
“明月，你也看到了，我的作用，無非就是一個帝國最高的安保人員吧，我不在，帝國不是照樣運轉著嗎？”司徒玹玉低下了頭。
“玉哥，你要知道，那部分人的叫聲再尖銳，也隻能代表極少部分心術不正的人！”明月沁說道“拋開我，拋開你的兄弟，拋開你忠實的部下，全帝國也都是擁戴你的，你就這樣把他們拋下不管了嗎？這一個多月來，我要不是去追問藤野二郎，我都不知道你在哪裏！”
“我知道我不對，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是對不起蘇羨姐的，我那樣對她，可她卻寧可拚上性命也要保護我……”
“如果蘇羨姐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非被你氣活過來不可！”
司徒玹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明月沁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放逐自己，你想要借此給自己嚴懲，你想要償還你自己覺得的那些罪過，可是你不要忘記，你是滇蒙帝國的可汗，你也是……”明月沁頓了頓“你也是我的可汗，你要為我們所有人負責的！”
聽著明月沁的這一番話，又看著她哀求的眼神，一時間，無所適從。
明月沁雙手握緊了司徒玹玉的手：“跟我回去吧，求你了，可汗陛下。”
回想著那天，那些人對自己的指責，滿臉的厭棄，內心深處的自卑的種子又在生根發芽，司徒玹玉低著頭一陣沉默：“我不敢……”
“逃避，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遇到事情，要去解決；遇到困難，要去麵對，這些都是你跟我說的，你都忘了嗎？”
“你也說了，人非聖賢，我怎麽可能解決得了所有的事情呢。”司徒玹玉說道。
明月沁呼出了一口氣，看向司徒玹玉，溫柔的說道：“玉哥，你坐過來嘛，你現在需要這個~”
司徒玹玉猜到了什麽，照做了，果然，明月沁摟住了司徒玹玉，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
“玉哥，你總是把所有的重擔扛到自己肩頭，我好恨我自己無能，一點也不能幫你分擔。”明月沁纖俏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司徒玹玉的眼眉，輕撫著司徒玹玉的臉頰“從今往後，你不再孤單了，所有的事情，我們一起來麵對，我現在有這個信心！”
司徒玹玉抬眼看向明月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以前，總是我在保護著你們，似乎我是以一己之力支撐著整個帝國，但現在我想說，明月，我需要你。”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兩人四目相對，久久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