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未嘗不可
「算了，難得見到一個挺不錯的人，可惜卻是你的分身，還真是造化弄人。」白秋在短暫的失落之後她又打起了精神。
不過被她這麼一陣嘲諷李祁非但不惱，他還勾起一笑，「等你真正熟悉我之後，你再看看是不是造化弄人。」
白秋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算了吧，你我還是各過各的，互不相干。」
「為什麼你對我的成見就這麼大呢？」李祁很是搞不懂，白秋抬了抬眉毛，淡淡說道：「你沒聽說嗎？我是個記仇的人，睚眥必報。」
他笑說，「早前有人說我心眼小，結果沒想到她自己也是這樣。」
白秋噎語，她早就忘了自己對他說過什麼話了。
李祁也不去深究，他反倒問：「什麼時候去學的料理?」
「就是這個月啊。」
李祁聞言微微點頭，他回憶這一個月他都在國外出差，根本就不知道白秋在做什麼，想來她應該也是閑的無聊去報了個班學習的。
白秋和李祁沒有什麼話要說的，於是她過了會兒就轉身離去了，而李祁則在運動房裡多待了一陣，默默想些事情。
過了會兒，白秋拿著李祁落在餐桌上的手機折回來找他，「喏，你電話響了。」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謝謝。」李祁接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便揚了揚眉接起來，聲音卻沉了幾分「找我什麼事?」
白秋剛剛看到了來電顯示，知道電話另一方是文澤霆，不過她並不了解李祁身邊的這些人所以也沒有什麼多加留意的，她轉身就扎進廚房去看看她的豬蹄湯燉的如何了。
「明天有個宴會，我沒有女伴，你需要陪我一下。」
李祁出聲的時候白秋正專心在嘗味道，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愣是一驚碗里滾燙的豬蹄湯就給燙嘴了，她驚呼一聲，李祁趕緊來瞧看，「別激動，讓我看看。」
他將她手上的碗放到一邊，然後板著她的臉去看她被燙到的地方，白秋的嘴唇被燙紅了，舌頭也疼，不過好在她沒有動作太大，所以也只是被燙了一下沒有到起泡的地步。
她本來要發作，但是嘴巴還有些疼的厲害，便隱著不發脾氣。
李祁從冰箱里拿了塊冰給她塞在嘴裡，白秋凝眉不爽，她這樣更難受了，她正要吐出來李祁卻接在她嘴邊，冰塊就直接吐他手裡了。
「別動，你雖然不嚴重但是紅了好大一片，用冰塊敷一敷好得快。」他語氣強硬，手上動作也是，他又重新拿了一塊冰，然後他抬起她的下頜讓她仰視著他，輕輕用冰塊給白秋輕敷嘴唇。
白秋盯著他的眼睛，他眉頭微蹙，眼裡倒映著她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關切之心，她就軟了心勉強接受了他的好意。
等李祁拿著已經融了許多的冰塊扔進洗手池裡，他指尖凍得通紅，白秋動了動嘴唇，她覺得冰完之後嘴巴有些麻木，不過她現在倒是沒那麼疼了，她嗔怪了一句，「下次別突然從別人背後說話。」
「抱歉。」李祁點點頭，向她認真道歉。
「原諒你了，你剛剛說什麼宴會?」
李祁越過她給自己舀了碗豬蹄湯，他開口道：「文澤霆他家老爺子過八十大壽，邀請我去參加，他們家與我們家也算是世交了，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與文老爺子是親如手足的關係，只可惜他去的早沒親眼見著他兄弟如今的風光。」
白秋看著他，「那為什麼要我陪你去?我就不信你這樣身份的人還找不到一個女伴。」
聞言，他轉過身來看她，的確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想要做他女伴的不在少數，但腦海里過了一遍只有白秋比較合適，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說：「帶你去見見世面，你還不樂意?」
白秋輕哼一聲，她又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李祁，但她只是突然來了興趣想去看看罷了。
第二天一早，李祁讓助理送了禮服過來，白秋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助理，但他卻是第一次看見白秋。
助理叫時豎，看起來和李祁一樣挺年輕的不過年齡要比李祁小几歲，穿著西服套裝，戴著細黑框眼鏡，一頭短黑的頭髮被梳起不像平時順下，這看起來他要比平時更有精神一些。
白秋記得她還跟著李七到處跑的時候，時常見到這個助理幫李七做事，不過也經常看見他出錯被李七訓話，白秋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但眼下他用一種打探的目光盯著她時，她揚了揚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儘是淡漠。
「總裁交代說下午兩點會安排人來幫白小姐打扮參加今晚宴會的妝容，還請白小姐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他開完會就過來。」時豎如是說道。
時豎以前聽說過李七的名聲，他不是個花花公子也從未聽說過他身邊有女人。
他在打量完白秋之後，發現白秋長得算不上一眼驚艷身材也就適中，甚至眉目之間還透著幾分涼薄看起來不是那麼溫順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裁會看上這樣的女人，不過他這個做下屬的也不好對自己老闆的私事多加猜測什麼。
交代完事情他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白秋則去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現在還早呢，她昨晚沒睡好趁現在好好補個覺。
中午的時候李祁就回來了，那會兒白秋才剛剛醒，李祁看她也不想做飯就乾脆帶她出去吃飯了。
白秋吃的很多，她知道晚上那宴會肯定吃不了什麼，李祁說「你要是晚上餓了我就再帶你去吃宵夜，別待會兒吃太飽又撐的難受。」
「李祁，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想騙取我的信任然後找機會把我給滅口。」她做出一個將手往脖子划動的動作，美眸微眯，露出一絲狐疑。
李祁沒答她這問題，反倒問她，「那你是想我對你好一點，還是不好?」
白秋抬眉道，「那自然是待我好，不過太好也不行，會越界的。」
「越界?如何越界?」
白秋倒也不支吾，她說「萬一你有一天喜歡上我了呢？」
李祁握著酒杯的手指稍稍一頓，而後對上她的眼睛，他們視線交流從未閃躲過，白秋也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李祁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未嘗不可。」
當時白秋沒有覺得這話有多直擊人心，她嗤笑一聲，眼裡帶著不屑「別這樣說，我們天生不對，不合適。」
李祁沒有再說話，這場沉默保持到了白秋吃完飯回到家，然後就開始準備晚宴的妝造。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中午那頓飯之後白秋就感覺李祁的話變得極少整個人也比平時冷漠了些，就連她難得這麼好好打扮一次他也連句誇讚都沒有，不過她也不缺他那點讚揚。
晚上車子準時出發去文家大宅，李祁和白秋坐在後座，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助理看著這兩人都不說話還都冷著一張臉，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仔細想想平時他老闆就這樣，而那位白小姐也是看起來挺冷淡的，他以為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常態。
文宅大院的門口已經停了許多車了，今日來的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還有幾位當紅明星，不過這裡多數是通靈者，送的禮也都是靈界少有的稀罕物，李祁就送了個很罕見的隗翠靈器，這靈器如翠扇，輕便攜帶，又能防身，最重要的是它材料難取，在靈界也不過才三把，對於文老爺子來說他庫里的靈器數不勝數，如今這些人送的東西也不過是當成裝飾品擺放罷了，心意到了便好。
車停在門口，文家的侍衛來開門，李祁和白秋一同下車，下了車白秋很自然的將手搭在他的臂彎處，他餘光瞥見，又抬眸看了眼白秋，白秋朝他笑笑，兩人倒是心照不宣。
白秋不知道文家的事情，只記得許久之前李七跟她說的那句，文澤霆的身世背景很複雜，她去了活不過一天。但眼下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沒有半點靈力，文家人如何與她毫無干係。
二位才子佳人進入正廳便遭到許多人投來的目光，男的女的有羨慕有猜測有嫉妒等等，不過二位並沒有放在心上。
白秋看上去表現的很自然，但腳下的高跟還有這陌生的場面讓她心裡沒什麼譜，她見過的大場面多的去了，但是那些大場面她都是坐在主位上看下面的人，還從來沒有這樣出現在別人的宴會上，尤其是這高跟鞋，她是如何也穿著不舒服的。
她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花邊長尾裙，妝容精緻，由於她以前就是個練家子後來又去報了個舞蹈班身體更是柔軟纖細，她體態也是優雅的，外貌體態加分再加上她是跟李祁來的，她在人群中無疑成了一個亮點。
白秋不知道李七在這些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口中是什麼樣的，所以當她聽到那些言論時她不禁有些驚訝。
「那個廢物李七居然也來了。」
「他身邊那位倒是從沒見過，不知道是哪家千金，不過好像是個普通人，也難怪會跟著李七。」
「都二十八歲了還是個二品術士，這些名門望族裡只有李家出了這麼一個廢物吧。」
「天生自持靈力又如何？靈階升不上不如同廢物一樣，也只有那張臉還有的看看。」
「李七其實也挺好的，有顏有錢還是獨子，除了靈力不濟其他也不錯嘛。」
「過了二十歲靈階就算是定階了，要想突破堪比登天，就算用盡靈寶器物也妄圖改變，李七已經廢了……」
……
這樣的話，白秋聽了不少，能誇他的都是些小姑娘沖著他的顏值和家事，他的名聲在這個圈裡充斥著「廢物」二字。
在靈界，只要通靈者未在二十歲之前突破自身達到修士階段，那幾乎沒有逆轉可言，不過後天的通靈者就不一樣了，他們突破自身的可能性機會還挺大的。
這就像是階層固化，普通人的高層看不起底層的，通靈者又看不起普通人，通靈者之間又存在靈階分化，同樣高段看不起底段的。
若說李七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但他天生就自持靈力還生在名門望族，這是多數人羨慕不來的，可是二十歲也是他的瓶頸期，一旦突破不了，那可就再難往上升了，也自然會落得別人笑話。
旁人如何說那也是他們的想法，白秋知道李七的實力根本就不限於他的靈階，更何況現在在他們眼前的還是李祁，靈階這種東西早在一萬年前她與李祁的那場決鬥，白秋就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