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真的累了!
南宮雯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一手撐著馬背,一手拽住韁繩,右腳踩上腳踏,左腳往後一旋,奮力一蹬,攀上馬背,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頗有一副女將軍的架勢。
哼,看你還敢說我不行!南宮雯眼瞥獨孤殤,滿眼傲嬌神色。
獨孤殤:這小女人……當真是有趣。
「走吧。」獨孤殤調轉頭,不再看南宮雯,轉而望向前方,右手拉住韁繩一揮,嘴中伴隨著『駕』的一聲,馬兒霎時後腿一蹬,往前奔去。
南宮雯:哇,好厲害!這才是戰神該有的威風模樣啊!
反觀她自己,相比之下,倒顯得更像是一個小丑。
哼,他可以,她也照樣可以!
南宮雯習著獨孤殤的模樣,雙手拽著韁繩用力一甩,霎時間,馬兒如同受驚了一般,飛快往前奔去。
「誒呦我去!」南宮雯一時被嚇著,只得死死拽著韁繩,以免被馬兒給摔落下去。
「停,停,停一下啊!好嚇人哇!」南宮雯死死拽著韁繩,身子不受控制的左搖右擺著,似是隨時會被摔落下去一般。
可馬兒畢竟是馬兒,雖說受過專門的訓練,可南宮雯這嘴上叫的,馬兒又怎麼聽得懂? 首發域名m.bqge。org
故而,南宮雯拽得越緊,馬兒飛奔的越快。
「啊啊啊啊!救命啊!獨孤殤!」南宮雯大聲叫著前面那個飛奔的極快的臭男人,可那男人似乎跟沒聽見一般,依舊疾馳在前。
獨孤殤不救,宵和其他人也不敢貿然上前,不然,等待他們的,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大家所料,南宮雯終究抓不住繩,在馬兒一個大幅度跳躍后,南宮雯一時拽不住韁繩,身子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右側一翻,狠狠摔下!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南宮雯被馬兒狠狠摔落下來,用力砸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上,好在地面上多是泥土,少有石子,否則,定要把南宮雯給刮掉一層肉了去!
「嘶……」南宮雯疼的五官扭在一起,眼角也不禁疼出了淚珠,積在眼眶內,似落非落。
聽見身後人摔落在地,前頭那疾馳的人才緩緩拉住韁繩,再牽著馬兒往回走。
「不是會騎嗎?怎的?居然給摔了下來?」獨孤殤坐在馬鞍之上,俯視著南宮雯,一臉的蔑視模樣。
「你故意的!」南宮雯緩緩抬眼,不禁紅透了雙眼,怒視著眼前這害她摔倒的臭男人。
「本王可沒碰你,你又何故怪到本王身上?」
「難道不是嗎?白日在南宮府,我根本不知你為何生氣,本想著不論如何,先去尋你道歉,可你卻早早地走了,我趕回來,一滴水未盡、一粒飯未食,便二話不說隨同你跑這一趟,你卻還利用這種法子故意報復我!?」南宮雯覺得委屈極了,還未曾有人這般欺負她!偏偏她又不能打、不能說的,真是招誰惹誰了!
「你,你是說,你本來是想回來同我道歉的?」獨孤殤被南宮雯這一番言語給刺激到,一時不住心中的心疼,略微磕絆的問道。
「那又如何?你現在都這般報復了,夠了啊!別再整我了,我已經很累了!」南宮雯眼眸一低,掩去眼中那快要奔涌而出的淚珠,悄悄地拿左手一擦,而後辛苦的支棱著受傷的身子爬起身。
這次摔雖說並非在石子路上,可就在馬上這般狠得摔下,也足夠把她摔得夠嗆。
這不,雙膝上都被磕破,滲著血跡,右手臂也因先行砸落在地而脫臼,雙手被擦破得血肉模糊,臉上也被一些小石子給刮破了些,頭髮亂七八糟的,如同一個瘋子般,整個人看起來又是可憐、又是令人心疼。
「你要不過來,我……」獨孤殤見著南宮雯這番可憐兮兮,可又堅強不屈的模樣,心中微微一疼,不自在的啟聲問道。
「不必,我自己可以。」南宮雯一把打斷獨孤殤的話,一句話也不想聽。
她真的夠累了,只希望獨孤殤此刻能夠放過她,不然,她怕還沒到杞縣,就被獨孤殤給先一步整死在路上了!
「隨你。」獨孤殤撂下一句,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前離去。
這臭女人,是她不要他管的!那別怪他!獨孤殤這般想著不斷往前狂奔了去,可腦海中某女堅強而不肯罷休的模樣卻絲毫揮之不去,讓他心中格外惱。
他一定是著魔了!他從不會對他人這般的!一定是著魔了!一定是!
眼見著獨孤殤帶著眾人越奔越遠,南宮雯心口真是說不出的生氣與委屈!早知她就不作死,先忍忍算了。
可這獨孤殤根本就不算是個人!這般對她,是個人都忍不了吧!
「死獨孤殤,臭獨孤殤!氣死我了!」南宮雯拭去眼角的淚珠,破口大罵著,而後艱難的起身,想要再去攀上馬兒。
可右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她根本使不上力,真叫她無奈!
「這是哪兒啊,這魂淡真的把我一人扔在這了嗎?真不是個男人!」南宮雯眼瞥周身樹林,林子格外茂密,陽光都不大能滲透進來,反而襯得這林子更為陰森恐怖了!
「我好怕啊,誰能來保護我啊……」南宮雯簡直欲哭無淚,可現在也不是她應該哭的時候,鬼知道這林子有沒有野獸啊!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怎麼能打得過兇猛野獸呢?更何況,她還受著傷呢!
就在南宮雯這般想著的時候,她聽見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這麼倒霉吧!不會又是像上次一樣,又來一群獨孤殤的仇人吧?她現在根本不能自保,如何能扛住啊!老天不會真這麼玩兒她吧!
隨著馬蹄聲愈來愈近,南宮雯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罷了罷了!如果真來人了,她就還是像之前一般唬一唬那人,可若實在唬不住,反正砍了她也能回去,也不必再受這顛沛流離、生不如死的非人待遇了!
一人從後方往前奔來,伴著光線,南宮雯這才看清那人的模樣。
男人穿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那人似乎也望見了南宮雯,便輕呼一聲,帶著馬兒緩步下來,走進南宮雯。
男人身處背光,南宮雯委實沒大看得清男人的樣貌,可那人在見著南宮雯時,不禁身軀鎮住。
「雯雯?」男人試探似的出聲詢問道。
雯雯?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叫法!
待男人愈走愈近,南宮雯這才看清那人的模樣!
兩人相視一眼,南宮雯這才寬下緊提的心臟,緩下神來。
「雯雯,你,受傷了?」男人薄唇輕啟,擔憂的望著渾身髒兮兮的南宮雯。
「美人師兄,我好想你啊!」被男人一關心,南宮雯再也甭不住,淚珠霎時間奪眶而出,一把撲到男人懷中大哭著。
「師兄在呢,別難過了。」美人師兄輕攬南宮雯入懷,輕輕撫著南宮雯的腦袋安慰著,生怕弄疼了南宮雯,完全沒有因南宮雯身上臟或者帶著血跡而嫌棄。
「美人師兄,你怎麼才來啊,你再不來,我就要被獨孤殤那魂淡給整死了!還要被野獸叼走,被吃掉啊!」被美人師兄這般一安慰,南宮雯簡直越哭越狠,恨不能發泄完這段時間內受的各種委屈。
「這麼慘啊,別怕啊,師兄在啊,別怕別怕。」美人師兄輕聲安慰著南宮雯,心口不住抽疼。
不知哭了好久,南宮雯從大哭緩緩變成了抽泣。
「好些了嗎?」美人師兄輕輕拭去南宮雯那滿臉的淚珠,如同擦拭著一個稀世珍寶般,為她輕柔的擦去臉上的灰塵。
「唔,恩,好,好些,了。」南宮雯一邊抽泣著,一邊回答道。
看著美人師兄右肩那被她徹底哭濕的衣襟,南宮雯不住又開始尷尬了起來。
順著南宮雯的視線,男人這才注意到南宮雯的意思,寬慰道,「一件衣服而已,不礙事的,你沒事了就行。」
「恩。」南宮雯抬眸望了望男人,而後垂眸應著。
看著南宮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男人不住憤憤不平開口問道,「獨孤殤那魂淡怎麼對你了?看師兄不把他打回來給你報仇!」
「我……」
「怎麼了?不方便說?」見南宮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男人不禁問出了聲。
「不是..」
真不是她不想說,是因為沒一件讓她滿意的事,全都是不開心的,她根本無從說起啊!
「無妨,若是不便說,那師兄也不勉強了。你這手是受傷了嗎?」男人這才注意到南宮雯一直撫著自己的右手的模樣。
「恩,脫臼了。」南宮雯可憐兮兮的抬眸望著男人,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些許淚珠,眼眶紅紅的,嘴唇輕抿,小小的鵝蛋臉微紅,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愛!
「脫臼了?師兄幫你看看。」話畢,男人便持起南宮雯的右手,仔細看了看。
「不錯,是脫臼了,須得趕快移回原位。」待男人一番檢查后,肯定了南宮雯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