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煉稚、玖衢勞煩你二人與與大家鎮守妖界。”七宗煉獄惡鬼妖魔眾多,而且皆不是泛泛之輩,妖界的眾人必須有人保護,所以玉蝶無法調太多兵力離開,幸而此次招攬了神龍九使,還有修仙界弟子,必要時可用。
“我們明白。”既然與她合作認其為主,即便之時暫時,在神龍蛋未出神龍之前,他們皆會聽從她的命令。
“白頭翁,老童聲妖界大小事依舊由你們輔佐,其他人都隨我去魍魎山,迎接雪緋妖王回歸。”妖魔惡鬼傾巢而出,魍魎山將會是一場大戰,比各界還要艱難的境遇。
該來的總是逃脫不了,既已成為你們所用之棋,除了安排好一切,隻能如所布棋局走下去。
“小姐,冥王……”嚴江欲言又止,似乎還未考慮清楚是否要說。
“說吧。”玉蝶深覺,即便此刻嚴江說出冥界幫修仙界,也不會讓她感到驚訝了。
事已至今,或者其中冥界都參與了,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其中之故。現在選擇妖界多不利,他比任何人都分析得清楚,或者說現在選擇哪方都不利,為有獨善其身最好。
“冥王為玉樹。”嚴江說完緊盯玉蝶的神情。
原來嚴江還是給出了一個,能讓人震驚的消息。
玉樹,那個玉華山的大師兄,那個與華胥封住玉蝶記憶的人,居然是冥王。或許早該在問天提及玉樹時就該了解,冥王是他,但這樣得知顯得是多諷刺。玉華山大師兄玉樹是冥王,六師姐是妖王,是該覺得可笑還是可悲?
他二人聯手封住了記憶,多年之後,華胥將之趕出玉華山,而兩人之間的差別待遇,竟是如此明顯。如今各界皆不安分,剩下冥界未表態,竟然被告知冥王乃大師兄玉樹。且其母可能是仙界或者神域之人,現在的狀況可否還能再亂?
“你們先出去,我想靜一靜。”閉眼靠在椅子上,聽著走動、開門與關門的聲音。
白衣自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走至玉蝶身邊,將人拉起,自己坐在她的位置上,然後讓玉蝶坐在他腿上,讓她能有個可以休息的懷抱。
兩人皆無語,卻給人感覺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隻稍彼此的情緒有些許波動,便可從中體會到對方的心情。
晚間,玉蝶睡下,白衣睜開清明的眸子,眼神多了幾分深色。
玉蝶的記憶被封住兩次,隻是玉樹與華胥為何要封住她的記憶,是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還是玉樹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感,不願傷一人,而讓她忘卻一生。
晚風輕輕吹動,對立站著的二人,無言以對,安靜的站立在天地間。風吹動起兩人的發絲,衣衫,女子麵無表情,男子冷靜的琢磨著女子表情的變化,形成了如此詭異的場麵。
不遠處,白衣男子靜立在女子身後,如同融入了空氣當中,三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如同在等待女子的選擇一般。
形成這個局麵的原因,要從三日前說起。
安排好一切,玉蝶必須好好的修正自身狀態,一路走來靠著大家的幫助與扶持,接下來要麵對的玉蝶必須自己去承擔,為了那些幫助過妖界的人,為了那些一直陪伴的人,玉蝶必須站出來。
救出雪緋後,妖界有了統領之人,玉蝶便可離開妖界,去處理未來將會發現的事。一切都必須由玉蝶去承擔,所謂的罪過,所謂的和平,最終也隻能去拚搏。
每日裏玉蝶必做之事,便是修煉,一天的時間裏,隻有在晚間休息才可看見她的身影,隻是那時她都已經累一天了,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她休息。
本以為在這點時間,日子會平靜下來,暴風雨之前一般都是寧靜到壓抑的氣氛,然而全因一人,將平靜的氣氛打破了。
玉蝶知曉冥王為玉樹之後,聽時與之後反應差別極大,沒人能猜出她在想何事,之後她也一直閉關忙著修煉,眾人皆以為,事情會這樣持續到去七宗煉獄。
玉蝶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大家見到她的機會也變少了。
當冥王意外的出現在妖界之時,皆以玉蝶閉關為由,阻止了冥王的求見。一屆之王受如此待遇,竟選擇了等待,但大家還是將這個消息攔下了。
白衣將一切看在眼裏,即未提起冥王,也未有意不讓玉蝶知曉,一切都順其自然。若他與玉蝶有緣,兩人自會相見,無緣即便玉蝶去見他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所以白衣並不擔心,玉蝶與玉樹相見會改變兩人的狀況,影響兩人之間的情感。
他相信玉蝶,無條件的相信著。
“又有好戲看了,一個雪玉蝶,引得仙界、冥界兩大人物爭奪,無論是哪方輸,對仙界而言都是好事。”路況依舊風流,手中折扇不分四級的搖動著,仿佛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淩岑看了一眼便走開了,白衣千年情劫,可有情劫的又何止他一人?他的情劫,若兒為他不惜毀掉一世,自身卻受盡世俗的苦難與折磨,這不也是若兒的情劫嗎?
若兒一世無法參透此間道理,世世也無法參透,回歸仙界對她而言,早已不重要,愛有多深,她的執念就有多深,千年情劫,即便修仙也難逃此劫。
大家看了眼走遠的淩岑,無奈的搖搖頭,誰言仙者無情,連淩岑也有無法割舍的情感。
時間長了玉蝶還是發現了不對勁,每次大家有事都由白衣轉告,仿佛有意避而不見。
“他們打算奉你為妖王。”又一次聽著白衣將事情轉告,玉蝶好奇的問道。
“發現了?”白衣刮刮她小巧的鼻子,略帶笑意的問。“你覺得有何事需要他們極力瞞著你的?”
“冥王玉樹。”從那日的表現看來,能讓大家極力隱瞞的事,一定是關於冥王的事。先被玉樹封住記憶,後又得知玉樹乃冥王,事情怎麽想都不會簡單。
現下正值要去七宗煉獄,這個時候大家更是不可能讓玉蝶分心,這可是關係到妖界存亡的大事,豈能讓冥王攪亂。
“他在妖界,指名要見你。”白衣顯得無謂,其中又帶絲絲無奈。
“你為何不代我去見?”即便白衣代替自己去見冥王,讓冥王離去,玉蝶也不會說任何不滿的話。
“有些事,總得你自己去麵對。”白衣揉揉她的發,代替她去見,白衣不是沒有想過,畢竟冥王是好是壞無人得知,若讓玉蝶獨自前去,無人可保證不出任何意外。
反過來想也一樣,冥王來妖界,妖界隨時可對付他,他卻還是留在妖界,說明他見玉蝶一事,事在必行。既然如此,若代替玉蝶前去,也解決不了問題,他依舊會相見玉蝶一麵。
“一起去。”單獨會麵其他男子,玉蝶還是擔心白衣會胡思亂想,那不如雙方開誠布公,不對其有所隱瞞。
傍晚的落日,徐徐的降落,將雲朵染成了紅色,晚霞升起,映在三人身上。
冥王玉樹,不似所想那般死氣沉沉,渾身邪乎,反而給人一種清朗的感覺,幹淨得如同泉水一般。
一身黑袍的他,容貌雖無法稱為極好,單獨評價缺點不少,但五官鑲嵌在一起,卻讓人無法挑剔其中的缺點,好似陣法一般,環環相扣,相輔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