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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可以確實我出來還在碧水嗎?”刺骨淵隨處活動,雖然現下被定住,玉蝶還是擔心萬一沒留意,刺骨淵跑到其他地方,進去出來不在同一個地方誰知道會發生何事。


  此次特意將紅屏帶來,就是為了拿到玄冰珠後,能夠在碧水,就將兩者的能力結合為之所用,因為從碧水出來後,玉蝶不會回妖界,直接往戰場趕去,時間能抓緊就必須抓緊。


  “隻還有四天的時間,四天以後就不敢保證了。”從尋到刺骨淵到定住刺骨淵,一次時間為半月,她們趕到碧水花了十一天,所以能用的時間隻有四天。“四天若不出來去,刺骨淵活動就更難找到玄冰珠了。”


  “我知道了,給我守住了。”


  其實玉蝶還擔心二個問題,其一就是刺骨淵定住不穩定會造成的困擾,隻是這個時候不適合提出來,否則芙蓉和雨花絕對會不允許去,所以玉蝶才吩咐她們守住刺骨淵。


  其二便是這個消息傳到修仙界的耳中,是否會趁機搗亂,火心地就是他們想去,也擔心被燒得灰飛煙滅,刺骨淵卻不同,裏麵有何玄機玉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刺骨淵沒有火心地殘忍,不會進去可能被燒光,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是,小姐。”


  穿過刺骨淵一層薄薄的光圈,掉入的就是另外的場景。


  上麵雖然也是冬季了,但碧水這個地方常年四季如春,所以刺骨淵裏麵完全和外麵溫度相反。有了上次不能用妖術的經驗,玉蝶特意將火狐皮毛所做成的皮裘給帶來了,碧水常年如春冬季的衣物完全穿不著,想在這裏買壓根買不著,也還好裹著厚厚的皮裘,否則摔下來得多痛。


  “白衣公子。”上方突然傳來聲音,玉蝶心想:白衣不會跟著下來了吧?剛一抬頭就見一白色身影從上降下,玉蝶急忙就地一滾,離開原地,不要做肉墊。


  白衣還是一身單薄的衣衫,安全的站在透明的冰上。


  “要下來你也該準備好衣物禦寒吧?”這樣的衣著他是準備在寒冷中離世,還是如何?他要是因此喪命,妖界不止與修仙界結仇,還與仙界結仇了,事實如何,傳出去都是他乃被妖王所害。


  “不會。”白衣自然明白她的擔心,隻有兩個人存在,無論是哪一方喪生在刺骨淵當中,都無人會相信是因為刺骨淵的原因造成。


  要在平坦的冰麵上行走都有些困難,而這裏卻是崎嶇不平的路,陡坡下來一滑就成,上去呢?有支點時還可以借助,當無任何可利用的要如何上去?玉蝶在平坦的冰麵都無法行走,十步裏總是要摔三步。


  少了妖力護體,即便是有火狐皮禦寒都不頂用,千年寒冰豈是普通人能抵抗的。


  白衣攙扶著玉蝶,慢慢的走著,頗有老年時期相互扶持的意味。


  遇到有陡坡時他會先上去,然後再拉她上去,盡量不讓她直接接觸寒冰。


  玉蝶有皮裘又不用直接接觸寒冰還好得多,白衣的雙手已經凍得發紫,卻還是堅定著不讓玉蝶自己爬。


  “給你。”將皮裘解下遞給白衣,說不感動是假的,所有人都說患難見真情,是否有情玉蝶不想去猜測,但明明可以不下來的人,卻無所顧忌的下來,幫著想那麽多。


  玉蝶沒有鐵打的心,所以看著白衣的手和他的臉色做不到沒看見。


  “沒事。”她解下皮裘穿得也不多,結果會一樣,那不如繼續讓她穿著。


  “要麽穿上,要麽我自己爬,你選一個吧。”雖然解下皮裘玉蝶打了個寒顫,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解了皮裘她還有兩件外衫,也比他好些。


  白衣雖然不想接,但見玉蝶真打算自己動手去陡坡,還是無奈接了過來。


  那雙手在火心地被燒得全是白骨,新生的皮膚如此嬌嫩,被堅硬的冰塊劃傷多痛,白衣舍不得。


  又趴了許久,在冰天雪地裏體力消耗快,包袱裏準備了四天的幹糧,兩人都不敢多吃,生怕到後麵又冷又餓,凍死在裏麵。


  “白衣,我們來過這裏吧,怎麽感覺都一樣?”不見天日,白天黑夜兩人都不知曉,隻要有路兩人就一直走。


  累了歇歇,餓了吃點饃饃。玉蝶有白衣扶持,所以體力也還有所保留,能不吃就盡量不吃。


  “很冷嗎?”玉蝶說話的聲音都發抖了,白衣將皮裘分一半給她,兩人同時裹在裏麵,這時候沒人去管前麵兩人冷戰,沒人去管男女授受不親,取暖要緊。


  “這大概就是冰迷,找不到路走不出去,我們一直沿著轉又轉回了原地。”說著白衣掏出三張符咒,向前射去,便出現了兩人高的冰牆。


  “還有嗎?”妖術,仙法全失,不是還有符咒嗎?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所以現在玉蝶完全將符咒當做唯一可用的。


  “沒了,隻是抱著一試的想法,沒想到會有用。”白衣想過這個問題,但想著符咒會因玄冰的水而濕掉,所以也沒法用。“支持不了多久。”


  “白衣你扔我上去,我從上麵看看有沒有路,快點。”眼看著符開始慢慢失效,玉蝶急忙催促著白衣,雖然扔上去掉下來會很痛,但也比死在這裏好。


  利用冰牆還在,玉蝶勉強站在冰牆上看著四下的路線,將其記下。


  白衣看著冰牆漸漸消失,玉蝶還在記著路線,沒敢出聲打擾。


  其實玉蝶記住了,但太急所以對著路線再對了一遍,然而她也不敢讓白衣將她接住,沒那麽好的體力了貿然來接,手臂肯定受不了,現在隻要是有用的都不能出事,所以玉蝶不敢想著如何轉移白衣的注意力。“白衣後麵。”


  白衣一轉身,玉蝶就自己跳了下來,那模樣頗有跳崖的視死如歸。沒有了皮裘墊底,摔下來渾身除了痛就沒感覺了。


  等白衣反應過來時,玉蝶已經落地了。急忙上前將人扶起,檢查沒傷痕骨頭錯位,白衣跟在玉蝶身邊這麽久,有史以來第一次吼了玉蝶。“你不想我接,不知道要我把皮裘給你鋪上嗎?摔出事以後你要負責,平時不是很聰明,怎麽進了刺骨淵腦子也跟在凍僵了。”


  上麵芙蓉等人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戲,本來刺骨淵的光圈好好的,突然紅屏不知對著光圈施法,結果光圈居然出現了裏麵的場景,她們完全可以看見,玉蝶和白衣在裏麵的事。


  看著她們重複走了兩次同樣的地方,看著她們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取暖。


  雖然裏麵冷得讓她們擔心兩人出事,但兩人之間關係能夠進一步,她們也看得津津有味,本來處於冷戰的兩人,經過這一次應該也好了。


  妖界大軍已經壓進修仙界,修羅棲躍嚴格按照玉蝶之前說的,不傷害普通人,自從雲中城好不容易有一點改觀,不能就此罷手。


  修仙界在妖界不傷害普通人的前提下,一定會利用普通人來逼退妖界,那麽這算什麽?妖界不傷他們,反而被修仙界利用送上前去做前鋒,萬一出事該如何,大家自然都會擁有這樣的想法。


  百年前修仙界得利而不損,他們想再繼續用同樣的計謀,那是不可能了的。所以這次不止要打修仙界的地盤,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第一戰因為大家看不起玉蝶,所以自然不會出動太多的力量,認為區區玉蝶不過如此,雖然平時懂得攻於心計,但打仗一事一個女子還是欠缺考量,玉蝶就利用這點讓妖界占優勢。


  出來冰迷,接踵而來的便是冰刺,躲避是本能反應,至於能否全數躲過就另外談了。


  在體力與精力雙重壓力下,麵對這樣的情況,就是本能反應,身體也無法做到全數躲避,加上精神力的流失,反應也會慢上半拍。


  當時玉蝶想著,要是死在這裏做鬼都不會安心,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玉蝶從未完成過一件事,現在妖界處於站亂時期,母親也沒有救出來,毀修仙界沒做到,唯一的願望也未達成,人生苦短一事無成,怎能安息?


  百感交集湧上心頭,拚盡全力卻無法完全躲開冰刺。


  “白衣要是我們真能活著回去,我就答應你前麵說的那件事。”白衣之前提出以後要叫他名字,不準叫姓,這種事不是說叫就能叫的出來的,雖然不在乎這些事,但突然這樣提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會死在這裏,所以你也不能有事。”雖然兩人能夠生不能同寢,死能同眠不錯,但比起兩人自願愛上對方還差了點,還沒讓你重新愛上白衣冶卿,怎麽能輕易就死了。


  一根冰刺劃破皮膚,血還沒流出來就凍上了,還真是好止血,這樣還能保持些體力,不然血一直流就真的失去一搏的機會了。


  白衣體力還是比較好,畢竟是男子,一張皮裘被他舞得虎虎生威,但這樣下去體力遲早吃不消,必須想個辦法。


  冰刺不斷無法前進,後路堵了無法退,剩下上麵和下麵,上麵千年玄冰頂,連個使力的地方都沒有,下麵厚厚的冰層無突破,難道天要亡我嗎?


  “別灰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她眼眸隻黯淡下去一分,白衣看出她的思想,堅定的說。


  “我不會放棄的。”還有那麽多事都沒做,放棄死在這裏多不值,就是拚命也要從這裏走出去,就是為了不拖累白衣也要出去。“你不用保護我的,雪玉蝶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生的希望。”


  拔出射在冰層上的冰刺,玉蝶堅定的看著前方的冰刺,在玉華山她雖是修仙的廢材,但為了能夠留下來,玉蝶努力的練習劍術,就為了有一樣是大家認同的。


  大家都認為不能修習仙術,所以玉蝶對於劍術天賦高,隻是那天賦後麵付出了多少血汗,誰又知道?那麽久不曾使過劍術,竟是忘記了。


  用冰刺當劍,也好過沒有任何東西抵擋的好。


  聚氣凝神,玉蝶認真的看著冰刺,試圖從中看出破綻,冰刺自然而成自是有規矩可尋,射出的軌道,方向都可以看出。


  白衣很相信她,即使現在她站著不動,白衣也相信她可以做得到,所以他盡量掩護著她的行動。


  “看到了。”白衣聽言散開退至她身後,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玉蝶手持冰刺,向前衝去,手中冰刺舞得真如劍一般,打斷射過來的冰刺,一個跳躍將手中冰刺射向冰刺所出的口中,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冰刺攻擊。


  攻擊停止了,事情卻還沒有完結,整個刺骨淵一陣動蕩,本來就在冰層上站不穩的玉蝶,隨著動蕩的起伏滑下去。白衣是朝著玉蝶撲過去的,完全沒有思考的餘地就撲過去了,將人緊緊的圈在懷中,盡量讓其不受到傷害。


  “哼。”一聲悶哼從白衣口中發出,因為有白衣護著玉蝶就隻是遇到不平的地方擦傷而已,白衣幫擋住了太多的傷害。


  “沒事吧?”玉蝶多少還是沒想到白衣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完全不知道下麵是怎麽一回事就敢撲,這讓玉蝶無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什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值得嗎?”


  “我回答過早認識你。”雖然血無法流出,但出去以後這傷是怎樣的白衣還是明白,或許正因為明白,所以才不能讓她去承受,能提她承擔的痛苦,不願她去承受。


  那又如何,我並不記得你,玉蝶好想這樣說,隻是這樣絕情的話,在此刻她說不出。白衣有喜歡的人卻又如此以命相博,讓不得不去重新思考問題的關鍵,還有他有意隱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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