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有時候有的人不適合去激怒,就如同玉蝶一樣,她或許是個懂得思考大局的人,但她有明白該狠心的時候就不要留情,否則隻會後患無窮,上次如果她狠心將雪頃和雪傲處置了,今日就不會是這般境遇,成大事者必須當斷當機立斷,拖泥帶水隻會增加麻煩。
玉蝶自認,自從回到妖界給足了他們麵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未曾對他們有過度的刻薄,所有的事都是他們自行找事。
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所以上次的所作所為也沒有追究,結果他還是有不滿之處,要奪妖王一位。
玉蝶一味的容忍不是因為怕他們,隻是想還雪緋一個她離開之時的妖界。雪頃一再挑戰玉蝶妖王的權威,這點玉蝶若在容忍,勢必會導致他們的得寸進尺,那麽就不要怪玉蝶心狠手辣對付他們。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玉蝶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對付他們手下,擒到兩個頭目害怕其他人不降?“雪頃本王看在母親的分上,給過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保留了你親王的位置,如今你仍不知悔改,今日本王就在此清理門戶。”
“雪玉蝶你這話是說反了吧,雪緋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女兒,如何能坐上妖王之位,雪家的王位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決定。”雪嬌不再一心想著白衣的美貌,開始專心的對付玉蝶。
她自小就被人捧在手心,是妖界人人羨慕的對象,憑什麽雪玉蝶一回來就奪走父親的王位,這對雪嬌而言是極大的羞辱。雪玉蝶不過就是修仙界的廢材,仗著自己容貌坐上那個位置而已,不足為懼。
“本王的母親任何人都不能侮辱。”玉蝶清楚,即使對雪緋她沒有印象,但雪緋始終是自己的母親,不管是誰都不可以侮辱的存在。雪嬌如此說無疑實在激怒玉蝶,但激怒的後果也不知她是否可以承受。
“我來,你看著。”安靜站著的白衣突然如此說,玉蝶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想想也不錯,不用動手收拾這些人,也可以看看白衣冶卿的實力,也就沒打算動手了,找張椅子坐下。
草木族族長顯然沒想到有個白衣的存在,他們在策劃這件事時,就調查過了玉蝶身邊的所有人,也正是因此,才能將站在玉蝶那一派的人,全部關押。
這樣就算玉蝶接到消息回來,也隻有帶出去的兩個女子和她三人,即便三人都厲害,麵對大軍也孤立無援,采取輪流戰術她們遲早也是輸家。
眼前的白衣少年,力量感覺不出是哪一派的,也感覺不出力量到底強大到如何地步,玉蝶如此信任他想必是有能力之人,想一人之力對付這麽多人,還信心十足必然有後招,權衡之下便做了決定。“女王陛下饒命,我是被雪頃威脅的。”
“怎麽,妖界各大家都認為本王是個草包,分不清是非曲直,忠奸不辯,牧族長,狡猾不隻是狐狸的本性而已。”
“本王有心染指修仙界,難道會是大家表麵看到那樣?還有雪頃,你真以為你控製鐵騎妖軍嗎?本王不過就是想借人之手為其增強實力,鐵騎妖軍即是妖殿內的秘密軍隊,豈會如此容易控製。白衣動手吧,一個不留。”
鐵騎妖軍本就是雪緋創造的軍隊,除了是擁有雪緋血統的人,否則其他人都命令不了。
之前說是把鐵騎妖軍交給雪頃、雪傲兩人訓練,說白了不過就是想讓人監視他們二人,若不是有命令,鐵騎妖軍他們壓根訓練不動。
登上妖王之位,沒有廢除各種類的宗族,是為了以後在戰場大家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而非散漫,沒想到這樣,反倒是放了太多的權利給宗族了,讓有心人利用。
草木族打著幫雪頃的名目,若真贏了,雙方屆時必定會為妖王一位再起鬥爭。
這個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又沒有永遠的敵人。
白衣冶卿旋身而起,周身絢爛的光幕發出,一個抬手間,光幕襲向一旁站著的雪頃,如墜落天際的點點繁星,化作利劍刺入人體內,隱約還可以聽見星芒刺入身體的聲音。
他眼神冰冷看著下方的人,黑發白衣無風自動,旋起的氣流越發強大,頗有狂發的潮水之勢。
離他最近的雪嬌,一身精致的裝扮因氣流而吹亂,顯得像個瘋子一般。
空氣變得冷冽,風麵如同刀刃一般鋒利。
牧族長與他兒子背靠背而立,雪頃被他星芒所傷,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一臉驚恐的看著白衣,仿若難以相信隻在抬手間就被傷其身,勉強維持人身。
牧族長知曉此刻大勢已去,現在能改變現狀的就是玉蝶,而玉蝶卻沒有鬆手的打算,兩人齊齊發功,兩道綠色的光束直衝白衣,然後右邊一道突然轉向,直穿左邊一道向玉蝶的方向衝去。
玉蝶眼睛一瞬不轉的盯著幾人的戰鬥,見到有人想趁其不備攻擊過來,並未起身。
右手一朵七彩蓮花自手心而開,美得如同活蓮一般,手掌般大小的蓮花,迎向突然加速而來的光束,然後吸收了,眾人隻能看著力量被吸收,然後七彩蓮花回到玉蝶體內,不過是瞬間的事。
白衣的身影突然如同消失一般,看不見蹤影。
玉蝶並未因占據有利而舒展皺起的眉頭,白衣的氣息消失了。
玉蝶還在想著發生何事,白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牧族長身邊,純白色光芒閃過,已經割破了牧族長的喉嚨。
一隻手伸向牧歌的雙眼,毫不猶豫的將其雙眼毀了,然後回到玉蝶身邊,剛才殘忍的一幕仿若從未發生,看向玉蝶的神情依舊溫柔如水。
“來人。”玉蝶見該暴力解決的都解決了,也該處理“家務事”了。
“女王陛下有何吩咐?”鐵騎妖軍首領嚴江聽令進來。
“雪頃聯合草木族造反,傷其官員,霍亂妖界,欲將本王處之而後快,明日青蓮台斬首。其夫人賀蘭盈私自奪取妖殿寶物,與雪頃同謀,將其關進紫金宮,求情者和劫持者格殺勿論。其女雪嬌說服父親謀反,侮辱本王之母,加害本王,送至軍隊充配軍妓。草木族參戰者一律賜死。”玉蝶一連串將其罪行說出,完全沒有半分留情之意。
“玉蝶,你念在雪嬌是你姐姐的份上饒了她吧。”雪頃此刻聽見女兒要被發配為軍妓,實在無法麵對,厚起臉皮求情。
“姐姐?你們殺我時,可否把我雪玉蝶當做親人?百年前,你們為奪王位,聯合外人傷害我母親,可想過她是你至親妹妹,今時今日你有何資格與我談論親情二字。”玉蝶不提親情他倒先打親情的關係了,雪嬌與之不過堂姐妹,雪緋與他卻是至親兄妹,既然至親都可如此對待,堂姐妹何須論其親情所言,簡直可笑。
不多加理會雪頃等人,移步回妖殿。
白衣依舊安靜的跟著沒說話,望著玉蝶的神情依舊溫柔,這種如同刻在骨子裏的溫柔,對一個初次見麵不久的人是不能有的,玉蝶不是傻瓜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所以玉蝶在試探,試探他的目的是何。
隻是現在,妖界這般情況,多一個敵人不如假裝不知道,繼續利用他,這樣對玉蝶而言他的能力是可用的,而且以玉蝶現在的修為,無法贏得了白衣,所以隻能不動聲色觀察。
“這次妖界內亂使本王看清一些人,這次大家的表現都不錯,本王深感欣慰。”
“禹丞相能痛改前非與本王統一戰線,今日其恢複以往的權利。屈旭將軍寧死不屈死守兵權,受盡折磨,特此封為妖界鎮國將軍,賜九天魔劍,下次再遇此情況可先斬後奏。其他人能夠不被其禍言,殘害本王,各賜天羽布五匹,炎楓白露一瓶。”
有罪則罰,有功則賞,這點玉蝶明白。賞的也都是一些還待考察和該賞之人,想芙蓉和白頭翁以及老童生,最後還有鐵騎妖軍這些人,自然不必封賞,因為都是些自己人,賞不賞不重要,大家都是在以命相博,如何東西能與這份心比擬。
“鐵騎妖軍乃本王母親一手創立,至今已有百年之久,他們都是隨母親打下這片妖界的人,本王無法用任何封賞,來報答他們對妖界的付出。與母親相比,本王實在不是個合格的妖王,但本王可以保證,我雪玉蝶一日在世,便不會讓各界將我妖界欺了去。今次你們的忠心對待,本王不會將各位置之不理,隻要一心為妖界,本王保證大家可以過上好日子。”
“為妖界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下麵的眾人齊齊跪地,齊聲說道。
“妖界依舊靠各位協助白頭翁與老童生管理,希望大家不要讓本王失望。”
“女王陛下還要離開?”禹清風聽言問道,今日這種事難保下次不會發生,若下次她不能及時回來,後果如何大家清楚。
“本王要救母親出來,僅憑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夠,母親在妖界外圍的防護罩正在減弱,本王若不強大如何護得妖界眾人平安,為此本王必須離開。終有一日本王會將母親救出,毀掉修仙界,妖界暫時就靠各位的齊心維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