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查,想不出來有13格的名了
路一年以從不要臉的背後偷襲的方式搞定了小元,很不憐香惜玉的把人放在了樹上。
總比放在地上受了寒好。
他也不知道去哪,便決定先在這戶人家裡轉轉,找點人類能吃的食物。
雖然自己這條魚妖是不用進食,但他本質上還是一個食品愛好者,打打牙祭無傷大雅。
說人話就是:管他呢,先乾飯為敬!
這一走,便晃了幾個大院,竟看不到一個人,倒也是奇怪。
他不解,平常人不應該很多才對嘛,自己剛會穿過來神志不清那會兒,人多的扎堆,爭先恐後來看自己落魄,而現在自己飛黃騰達了,卻沒有第二個見到自己害怕的。
令人鬱悶。
經過一個楓葉滿地的小院后,對溫度敏銳的他察覺到了一絲暖氣。
路一年急忙欣喜循著暖氣找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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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外都是靜靜的,不見一絲活人氣。
「去年春天時,新的招生開始了,這一屆學生可厲害了,一個比一個天分高,天才遍地走,其中有一個叫鄧無敵的小子,看起來也沒什麼厲害,但最後竟然獲得了第一,讓我們一群圍觀者都覺得汗顏,那場景,嘖嘖嘖——你不知道,當時第一場……」秦晉蘇忘我地說著,秦枔心不在焉的聽著,讓自己努力坐在原地,又忍不住想扭頭看看。
路一年來到書房附近,身為「妖」的他現在已經可以聽見裡面人的談話了,而裡面的「秦大俠」絲毫沒有發現的意思。
當「鄧無敵」三個字蹦到他耳朵里時,他愣住了。
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讓人掙扎不出這一放小小天地,方寸里,桎梏黏連。
「鄧無敵」正是《無敵的男主》里的主角。
沒想到,他竟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里。
他一時間被震驚在原地,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以及……未來該做什麼。
等秦晉蘇再次提起這個名字時,他才猛地回過神。
他不知道自己寫過這個人,一身橘衣,魚妖;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戶姓秦的人家;更不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這個世界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對男主冷嘲熱諷,然後被男主打敗,這說明要麼自己是個不留痕迹的世外高人,要麼自己是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顯而易見。後者的可能性明顯更大。
思緒戛然而止,耳邊的聲音又飄回來:「然後那個師姐被刺中一劍,那把靈劍瞬間將靈力引出,只見那師姐就要因靈散而死,他突然從觀景台上沖了下來,把四成的靈元分給了她,得以暫時保命。那鄧無敵也真是天才,下一場就輪到他了,只剩下一半的靈元……」
秦枔並沒有聽他在說什麼,只是微微抖著,像是冷,也像是無邊的恐懼,她低聲說:「難道不是他的靈元嗎,憑什麼分給別人?這樣做有好處么?」
秦晉蘇沒聽清:「啥?你說啥???」
「沒什麼,有點冷。」秦枔道。
「哦,那我繼續了。只見他……」
雖然秦晉蘇沒聽清,但站在外面的路一年聽清了。
路一年覺得這句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忽然間,他靈光一閃,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來源:
女主受重傷,男主鄧無敵在為了救女主秋寂寞使用大獻祭術時,幾乎消耗了自己全部靈力,也因靈元荷載過大而受內傷。後來內傷時時複發,讓秋寂寞因良心上過不去而留在鄧無敵旁邊,日久生情。
但是正當鄧無敵施術是,有個女反派冷不丁跳出來吼了一句:「難道不是你的靈元嗎,憑什麼分給別人?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
路一年有時還是挺佩服自己的記憶力的,
但那個女配沒有名字,沒有童年,也沒有故事。
路一年稱呼她時都是「那個女人」「女瘋子」「她」……
而且還不止,他依稀記得她為了抱人大腿,好像還暗地裡殺人無數,表面上卻非要裝作無辜的受害者,堪稱茶藝大師。
當主角識破她的真面目時,發現她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瘋婆子,取人心臟,盜人靈元。於是主角當場把她就地正法了,誰讓她主意打到主角團身上了?這就是後果。
書粉嘲道:「這樣的噁心玩意,也配被主角殺?把這個無名婊/子給朕拖出去喂狗!」
自始至終,像是生來就沒有理想,沒有信仰,沒有靈魂,生來就是為了反襯主角的聰明機智。
路一年碼子時面無表情,但此刻這個人就在自己附近時,還是有一點點心疼的。
不過也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紅塵已定,路不可改,小時再怎麼惹人憐愛,長大終究會成為一個惡毒者。
路一年靜立著,默默聆聽著在別人口中,年幼主角的故事。
直到秦晉蘇離開,路一年才決定離開。
秦枔好像並不高興他的離開。
秦晉蘇邁步走出院子,路一年及時躲到了後窗處。
事實證明,路一年的「武功」還是要比秦晉蘇高很多的。
待秦晉蘇走遠時,他正欲跳上房檐,像許多武俠小說中的大俠一般,飄飄悠悠的離去。忽然聽到窗牗被輕敲三聲:「我知道你是那條魚,你先別走,好嗎?」
路一年沉默片刻,內心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嗯,好。」
秦枔道:「窗子被釘住了,能幫個忙么?謝謝!」
為什麼窗戶會被釘住?路一年把手伸向窗子邊緣,輕輕一推,便將窗子震成四五塊。
路一年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
秦枔真要開口說什麼,路一年搶先道:「那個人是你哥哥?」
「那自然是。」
「你為什麼叫他『秦哥哥』?」
「……他是我哥哥啊。」
「那為什麼前面要加姓氏?」
「因為……因為……」秦枔閉上眼睛,「他不是我哥哥。」
「那為什麼要叫他哥哥?」路一年不依不饒。
「……不知道……」秦枔咬牙切齒道,然後急忙叉開話題,「外面還有活人嗎?」
路一年皺眉道:「哦?看來你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但除了你的腳步聲,沒聽到任何聲音,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小元,她……」
「你的聽力當真是好,小元沒事,被我打暈了。」
「……啊。剛才秦哥哥怪怪的,有點傲慢,但他自己好像毫不知情。」
路一年還挺佩服這個反派小時的觀察力的。
至於她長大了,為什麼變成一個無腦惡毒女配,這誰也說不清,可能只是劇情需要而已。
秦枔接著說道:「我感覺他們好像被鬼附身,好嚇人的。」說著還壓低了聲音,好像要掩蓋自己的恐懼並嚇到路一年:「他們是不是都……『走』了?」
路一年:……
「那你也帶我走吧!我真的是有點害怕。」見路一年不說話,秦枔小心試探道。 .
「就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貴婦赤著眼,披頭散髮,猶如厲鬼,她身周的黑霧愈濃烈,愈襯出眼睛里將近瘋癲的明亮。
不遠處走近的秦晉蘇忽然脖子一歪,眼神獃滯,但瞬間又清明起來,透露出的卻是不甚和藹的目光。
「秦夫人。」
「阿枔那邊辦好了?」
「是,聽您的,已經在火爐里放了迷魂香了。」
「好,好!」秦夫人目光瘋狂的看向天空,晴空萬里,正好與她雜亂的無法喘息的內心世界形成對比,諷刺意味極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又去幹什麼了!」 .
常名山,妖查寮總部。
山峰巍峨,雄鷹尖嘯之聲不絕於耳。
「什麼?」腕上束有紅帶的少女是盡全力將捲軸扔在桌子上,桌子頃刻間化作齏粉。
「屬下無能,還請寮主恕罪!」黑衣人跪下磕頭,面色平淡。
「你不是伏妖榜上前十么?怎麼失算了?!」少女冷笑。
黑衣人仍是八風不動:「此伏妖非彼伏妖……」
「我可不聽你講什麼道理,那妖王不但沒死,還勾結上一群妖靈!呸!不處理好別見回來見我!」
少女怒火中燒,整座大殿都因此搖晃顫抖起來,唯有黑衣人安然領命,離去。
少女看了這一幕,只覺得更生氣了,大殿如海草瘋狂舞蹈,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