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魚尾

  我，路一年，天下第一大帥鍋，今天，穿越了。

  我很好奇自己穿越到了什麼地方，穿越成了什麼玩意。

  目前看來不容樂觀，我好像是穿成了一條魚。

  這不好玩。

  路一年輕輕擺動尾巴，想要罵人，但吐出來一個泡泡。

  「小姐小姐，就是這兒！」一道聲音傳來，「剛才我就在這看見的，穿橘色衣服，黑頭髮，像是個人，在往水池裡爬哩！」

  「阿元，你說，是不是水鬼啊？」

  「啊，不會吧，有秦大俠在這兒，水鬼也敢出來？」

  「咦，依我看啊，多半是這池裡的魚成了精罷！」

  又是一道不同於其它聲音的稚嫩童聲：「與其在此胡亂揣測，還不如去問問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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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漸漸消失，路一年被這群大小姑娘吵得心煩，此時可算是清凈下來，讓他多想想事情。

  這肯定是大戶人家寵愛的小姐，「秦大俠」估摸著是門客吧。

  他們說自己剛才是人形，那麼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弄清楚在哪，小姐漂亮不漂亮，大俠厲害不厲害，而是怎麼再化作人形，雖然現在還是從人的思維出發，但魚的視野讓他很不舒服。

  還有那個秦大俠，就怕萬一他聽那群女孩子的話，來捉拿自己，被烤了可不好。

  錯落的腳步聲逼近，路一年暗道不好，急忙躲進水深中。

  雄渾有力的男聲突然出現，他雖然看不見，但也能猜到這人平時的威嚴。

  「秦哥哥，小元剛才就是在此處看見的，我……擔心池子里有不幹凈的物件。」

  秦晉蘇輕笑：「小妹，這不是有我在嘛。」

  「哥哥最棒！」

  秦晉蘇走到水池旁邊，將自己隨身佩戴的劍的劍鞘末端插入水中，輕輕攪動忽而又將一張硃砂符籙猛的拍到水面上，絲毫不留情。

  路一年就被炸了出來：「我……」可惜他又忘了自己是只魚。

  「便是此物。」秦晉蘇將路一年用劍尖挑起，旁邊的秦枔掩飾不住的驚嘆：「我也想學，我也想學！」

  「哈哈，這蠢物靈力低微的很，小葉子，拿去養著玩吧。」路一年便被十分不人道地裝進一個木盒中，被小姑娘抱在懷裡。

  剛才那一拍可真不輕，打的他像是要成魚醬，路一年悲傷的想起了壓縮在真空包裝里的休閑魚。

  不過也有了機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春末夏初，花開花落。

  路一年看著外面的景色。

  小姑娘看著「魚缸」里的路一年。

  被叫做小元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小姐，這……不會真的是個妖精吧……」

  另一個盤發的女孩過來看了看：「小姐！你看，有珠星，難不成這魚妖還是個男子？」

  「那還是放走罷，這魚其實是挺可愛的，只是沒見過這個品種，我去問問。」小姑娘搖搖頭，帶著身子一起晃動，木盒裡的水撒出了些許，路一年狠狠地撞到了盒壁上。

  路一年：……好傢夥。

  他此刻已是生無可戀，認為自己鐵定不是主角了，有哪個主角會被小女孩關在木盒子喝涼水呢？

  那誰才是主角呢？是剛才的「秦大俠」么？

  他看起來並不像，沒有那麼厲害，只是這裡的人都不懂道法罷了。

  符籙，寶劍，妖，大戶人家。

  百思不得其解的路一年莫名想起來自己的破爛兒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