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綿寶趕到“魅夜”的時候，打給顏兮她一直不接。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她。
顏兮看到她暈乎乎地向她招手說：“Hi，你來啦。一起來喝啊。”
“你瘋啦，一個人喝那麽多。”
“原來酒吧那麽熱鬧。你以前幹嘛不叫我來，真是太壞了。”
“姐姐，你可是警察誒，被抓到要受處分的。今天看你那麽可憐，那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綿寶奪過她手裏的酒，換了果汁給她，“喝這個，這個好喝。”
“這是什麽呀？顏色怎麽不一樣？”顏兮小咪一口，推開說“甜甜的，不是酒我不要。”
綿寶隻好騙她說：“是店裏新推出的果酒，長得像果汁一樣，喝著甜但度數很高的。”
顏兮又把綿寶麵前的酒杯搶過來：“度數高容易醉，我還是喝啤酒好了~”
明明已經醉了，怎麽還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綿寶隻好在那紮啤酒裏摻了水，稀釋一下酒精濃度。
酒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舞池裏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開始貼身熱舞，DJ邊打碟炫技邊把音量開到最響。綿寶挨著顏兮坐才勉強能和她對話。
“兮兮你到底怎麽了？感情上的事？”
“你知道麽…項秋慈他…他把我送他的畫送給了別人。”顏兮嗚咽起來，淚水洶湧而出。
綿寶隻好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你慢慢說。什麽畫啊？這麽重要？”
“他教我畫畫的那會兒，我畫了一副向日葵送給他。那是我的第一幅畫，連我爸要我都沒給。”
“他送給誰啦？花翹？”
顏兮聽了點點頭，然後哭的更起勁了。
綿寶哀歎一下：“就這事兒啊。聽到他們要訂婚的消息你也沒這麽大反應啊。等他們結婚了，項秋慈的東西還不都是花翹的。”
顏兮擤了擤鼻子，委屈地說：“不一樣的。畫不僅僅是畫，還有我的心意啊。他都不知道我當初學畫畫，也是為了他。”
綿寶沒好氣地說：“你就作吧。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你打算下半輩子就靠暗戀的回憶度過？”
“我也不知道，現在腦子一團亂。”顏兮揉了揉太陽穴。
“那葉永安呢？你和他也不可能？”
剛提到他，顏兮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是永安的信息：
綿寶湊上去一看：“呦，這麽細心，很有男朋友的自知嘛。”
顏兮按了鎖屏：“真不是。他都沒和我表白過。”想了想又說，“表白了也不可能的。誰讓他是花翹的小舅舅。”
正在喝果汁的綿寶一口嗆到：“咳咳，小舅舅？這也太戲劇了吧，你真以為你在拍韓劇啊…”
“所以才不可能啊。小舅媽暗戀外甥女婿…好奇怪的感覺…”顏兮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擋著眼睛，透過指縫眯著眼看遠處，呢喃道“我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大小姐，難得有喝醉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顏兮揉了揉眼睛，燈光太閃看久了眼前有點花：“嗯，我想也是。不然我怎麽會看到項秋慈呢。”
“啊？哪裏哪裏？誰是項秋慈？”
顏兮大手一揮往斜對角一指：“喏，就那裏，穿著白襯衣吸煙的那個。”項秋慈的白色襯衣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並不是那麽顯眼。
綿寶隻看到過他的照片，遠遠的人影有些模糊，她疑惑地問：“你確定？”
顏兮搖搖頭：“騙你的，嘿嘿。他和花翹回去了，怎麽可能在這兒。”
“要死了。逗我很好玩麽！”綿寶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想拖她回去，“走吧，太晚回去不安全，還是我打個電話給葉永安讓他來接你？”
“不要。被他知道肯定要被罵的，他這個人看著挺悶，訓起人來一套套的，和我媽一樣碎煩。”
“好好好。那我去結賬，你在這裏等我。”
顏兮晃晃悠悠起身：“我去下洗手間，然後過去找你。”
“你一個人行不行啊？”綿寶有些擔憂。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警花一個~”她說著就要掏證件。
綿寶一把製止說：“哎，我知道，不用給我看，你快去快回吧。”
顏兮剛進洗手間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剛才喝的酒一下子衝上來，沒忍住就趴到台子那裏吐。她洗漱了一下覺得整個人清醒了許多，上完洗手間後就出門去找綿寶。她雖然神智清醒了點，腳步卻不太穩，剛過拐角就撞倒了一個人。那人一股酒氣，看來也是喝多了。
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剛想好好教訓一下顏兮，看她長得還不錯，就直接靠過去說：“小妞，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那桌坐坐啊。”
“讓開，我要回去了。”
“這才幾點啊，那麽早就回去太無聊了。陪哥哥喝幾杯啊，哥哥請你。”
顏兮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豬手，不理他就要走，誰料那個手勁很大，一下子就拽住她的胳膊：“別走啊妹子，撞了人不道歉就想走啊。”
顏兮不想惹事，隻好腆著笑說：“對不起啊大哥，是我不對撞了你，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哈哈，好說好說，陪我喝一杯然後我送你回家，怎麽樣啊。”
顏兮看著那人猥瑣的表情和色眯眯的眼神，又是一陣作嘔，一口吐在了那人的腳上，她慌亂地說：“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存心找茬是吧！”那個酒鬼也惱了，伸手就要打她。
顏兮害怕地定在原地，正要被打，身子被人拉扯了一下，突突跌進身後一個溫暖的懷裏，她抬頭，不可思議地瞪著眼說：“真的是你…”
對方皺著眉不悅地說：“我也沒想到是你。你剛才說有事見朋友就是來這種地方？”
顏兮喝了酒膽子就特別大，回嘴說：“你能來的地方我就不能來？”
“嗬，顏兮，沒想到你的夜生活還挺豐富。難道在葉永安麵前的乖巧都是裝的？”
那個酒鬼看到兩人把自己晾在一邊，挺了挺身子高聲道：“喂，這妹子吐了我一身，兄弟你說怎麽辦吧。”
項秋慈冷冷看他一眼：“怎麽辦？誰知道是你自己吐的還是她吐的？你剛才調戲她我可都看在眼裏。”
那人還想說什麽，項秋慈甩給他一疊毛爺爺:“滾吧。這點錢夠一雙新鞋了。”
酒鬼拿了錢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對他倆點頭哈腰了一下就閃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