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失蹤趙姨
李傾有些悵然，但那股情緒很快就消散開了。
“這裏似乎也是房間荒廢，但菜園生機蓬勃啊。”趙瑜探頭好奇問道。有人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幫主人打理院子，一定是個很重情感的人。
“不知道，但總歸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內心充滿陽光活力的。”
李傾思索一陣說道。
兩人繼續向前走，前麵是一個拐角，有幾盆花放在一旁。
“這裏花開得不錯，我好喜歡。那你小時候有沒有偷偷采過路邊野花？”
這麽幼稚的問題此時趙瑜問出口李傾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是覺得兩個人相處在一起格外自然。
“真話假話？”李傾問道。
“當然是真話了，不許撒謊。”趙瑜威脅著開口。
兩人一前一後正在路上聊得開心，突然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老太太跑向一邊。
李傾頓時一愣，待反應過來之後慢慢跟上去，才發現老太太像是要想方設法進到院子裏摘黃瓜。
那個院子不是別的院子，就是剛剛李傾和趙瑜經過的那個已故大爺的院子。
老太太年紀已高，身手並不利索，兩隻腿顫顫巍巍登上柵欄，剛要翻過去就被李傾一把抓住。
“您這是要幹什麽？上麵高小心一點，別摔著了。”李傾開口提醒道。
但老太太似乎並不明白他的意思，繼續執著的要往裏麵爬，李傾隻好強製行動，小心翼翼地將老太太抱過來。
“你小心一點，別摔著了。”趙瑜在一旁提醒他。她打量著老太太，看老太太身著一身得體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神情不太正常。似乎有些年紀大了懵懵懂懂得像得了什麽不太好的病一樣。
兩個人相視一看。都覺得這個老人應該是哪家走失的老人，便開口詢問：“大媽你是哪兒來的呀？你家在哪裏？我們送你回去。”
大媽驚恐的眼神看著兩個人連忙搖頭，四肢胡亂掙紮似乎很害怕他們兩個人。
“你別害怕，我們兩個就住在隔壁，我們可以送你回家。”趙瑜在一旁溫柔地說道，她眼裏閃著溫柔的光芒，伸手拽著大媽胳膊讓她站起來。
不曾想大媽忽然用力氣使勁推了趙瑜一下，趙瑜一個站不穩連忙退後幾步，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李傾連忙將趙瑜拉起就看到大媽蹲坐在地上，一個人憔悴的哭泣。
兩個人左看看右看看，沒見到什麽人上前來帶她回家，又不敢輕易地上前觸碰大媽，隻能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家人過來找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趙叔從另外一個地方趕過來，頭上滿是大汗淋漓，他一眼就認到地上蹲著的是他的老婆子，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她。嘴裏嚷道：“你這老婆子到底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天了，你哪兒不去？為什麽非要來這兒呢？”
大媽顫顫巍巍直直搖頭，也不說什麽話。
趙叔冷靜了一下，才轉頭發現身邊兩人竟然是早上剛才見過的李傾和趙瑜。
李傾上前一步問道：“趙叔這就是趙姨嗎？”
李傾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趙姨跟他印象中的趙姨差距實在太大了。
他記得自己剛到這裏並不太愛說話，隻有趙姨熱情待他所以他經常到趙叔家吃飯，趙姨總會溫柔的替他燒幾盤他喜歡吃的菜。
或者留他在他們家過夜，那個時候的趙姨身體健康，手腳麻利，模樣端莊，不似現在這般。
而這句話似乎戳到趙叔心窩子，他歎了一口氣，重重點頭道。
“是的，這就是我那臭老婆子，五年前小兒子出了車禍，不幸離世，她受不了打擊，神情崩潰，離家出走，在尋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李傾瞳孔一縮，看著趙叔眼裏閃著悲痛的光，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時發不出聲音，隻能呆呆望著。
“趙姨是我呀，我是小傾。”李傾沒忍住上前要跟趙姨打招呼，他隻是想提醒一下趙姨看看她是否能想起從前總愛到他們家吃飯的那個小男孩。
但趙姨充耳未聞，隻是拚命地搖頭，整個人縮成一團，頭深深埋在膝蓋裏。
“小傾啊，你別叫她了，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任何人，隻是偶爾能跟我多說兩句話罷了。”
趙叔在一旁淡淡的開口，雖然拚命忍住喉嚨間哽咽，但嗓音還是不住地顫抖。誰也不想麵對一個曾經和自己共享秘密的人，忽然一瞬間變成陌生人，朝夕相處卻無話可說。
“她當初遭受打擊之後變神經錯亂，後來又患上海默茲綜合症，一個人整天把自己鎖在廚房，不知在搗鼓些什麽。”
趙叔伸手撫摸著趙姨鬢邊花白短發，語氣如水波一般溫柔：“老婆子你別害怕是我呀，我是你的臭老爺子，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這就要帶你回家了。”
望著那個地上什麽人都不認識的趙姨，趙瑜忽然眼睛有些幹澀，她上前一把幫忙攙扶，拍打拍打趙姨身上沾染的灰塵開口道：“您剛才是要去園子裏摘黃瓜嗎？”
隻是恰好這麽一問，剛才任憑別人怎麽說話都不理睬的趙姨，忽然像是得到了靈魂，她抬頭望向趙瑜的雙眼盛滿亮光，連忙點頭，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手指著一旁的菜園子。
“你是要黃瓜嗎？那我進去就去給您摘，您別著急趙姨。”
趙瑜聽懂趙姨說的話後轉身走向菜園。
“真是奇了怪了，這老婆子竟然能聽懂小姑娘說的話。”趙叔在一旁，語氣有些驚奇目光裏充滿驚訝和不可思議。
等到趙瑜從院子裏摘了幾根黃瓜遞過來，趙姨一把抓住抱在懷裏，像是怕被人搶了過去似的
連趙叔伸手去拿，她也不讓口中嚷著：“我的我的這是我的。”
難得見她開口，趙叔急忙安慰：“是你的都是你的。這個菜園子自從老劉走了之後就沒人打理，隻有我平常沒什麽事才會過來澆澆蔬菜，除除草。”
“這個院子平常是您在打理是嗎？我說怎麽覺得依舊生機勃勃，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