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空無記憶
“接受！需要什麽樣的流程？”
想到馬上就可以接管一艘這個世界二百年前的航空母艦，雖然隻是接管了帶著引擎和艦橋的那半段，但是它還能開，就仍然讓李明心潮澎湃。
不過他也深知，就憑他自己一個人，想搞懂這東西也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時日，幸好還有這個人工智能作為輔助，不過這個人工智能也並不是通情達理，很多東西還要他自己去學。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李明甚至都不知道該問什麽樣的問題，才能讓南鬥給他一個希望中的答複。
一個和之前實驗室裏中控台頗為相似的台子，從中控大廳地麵上升起。
“請將手掌放在平台上，探入神識。”
李明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攥成空心的拳頭，朝著拳眼裏長長的吐出。
鎮定了一下之後，他將右手緩緩的按在了那中控台上。
那平台散發出一道道藍光，順著他的手掌邊緣勾勒出來一個紋路，隨即又緩慢地隱去了。
“第零級用戶注冊完成，歡迎你，李明道友。”
李明此時還沒有獲得這麽大一艘艦船的實感，雙手捧上來洗了洗臉，他才又看向前方的南鬥：“你能探測到之前拋棄的艦身嗎？”
果不其然，南鬥沒有回複。
“南鬥，介紹在虛空中航行時的定位和探測手段。”
這回由於信息量龐大，南鬥並沒有出言，反而是用光幕的形式在李明麵前展示出來。限於李明的修為，這一大串文字看得他眼花繚亂，腦袋發暈。
“還是得把修為弄上去，要不然豈不是兩眼一抹黑？”
李明擺了擺手，讓南鬥消除了所有的次級目錄，隻保留主要的幾項，於是一切在眼前就變得逐漸明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半截艦身會不會報廢。”
在他思索之間，南鬥就已經執行了他照著目錄新發布的命令。
虛空是一片空無，它可以被認為是無限大，也可以被認為是無限小，在之前修者提出了虛空的概念，但是往往隻能做到進入虛空，如對於如何在虛空中移動，如何離開虛空卻一籌莫展。在這個理論最初推行的三百年裏，虛空吞噬了無數敢於嚐試的修者，但是卻並不見盈滿，唯有偶爾在主世界“天道”中出現的一些帶有探索者痕跡的物事或是無常，提醒著人們，虛空的確對世界有著很深刻的影響。
現有的虛空坐標其實是被人為開辟出來的，令人驚訝的是，在虛空坐標這個東西確定了之後，虛空似乎真的呈現出了理論希望它呈現出的樣子。
在這裏麵，甚至沒有時空這個概念。或者說現有的“安全的虛空”這個概念本身，就是被人為定義出來的。在虛空上麵的航行，仰賴於數據和概念的變化，探測也是如此。
虛空之中，隻要某一點有“空間”“時空”“物質”“靈力”——本質上是它們內裏蘊含的規則——隻要某一點含有一些規則，那麽他們就會被天道，也就是修真者們所稱的整個世界所影響吸納。這個速度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而李明所在的這艘試驗性的科研艦，隻是改變了艦體表麵的規律，其內部還保留著原有的狀態，使得這樣一艘艦艇浮在虛空之中，從規律的角度講，就像一個小氣泡依附在一個大氣泡之外一樣。
唯一有所區別的就是，氣泡之外有更多的東西，世界之外卻空無一物。
當艦艇需要在虛空中進行探測的時候，就會消耗大量的本身的能量，將自己所在的時空擴大。就像吹大一個泡泡一樣，等他撞上什麽東西的時候，就是探測到了什麽東西了。
這就是道盟迄今為止唯一有效的在虛空中探測的手段。
伴隨著李明的命令，整艘光流艦的能量被大幅消耗，用以確保艦體規律在虛空之中的擴散和維持。在這樣的狀況下，隻要在虛空維度上接觸到之前拋棄的另一半艦體，那麽就可以直接將它吸納進來，宛如兩個小氣泡融合為一。
但是這個時間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光流，簡述本艦曆史。”
隨著李明一次又一次不斷的發問，他總算搞清楚了大概的曆史記錄。
這一艘科研艦並不是第一艘，但是卻是采用新技術最多的一艘，取名光流，乃是所經之處，光芒流遍之意。之前經曆過多次虛空探索任務，退役之後本在虛空探測司船塢封存，但是由於……
李明皺起了眉頭：“第一次虛空災變？”
光流艦之中對這件事件的記錄很少，但是李明卻看得寒毛直豎。
“用災變來形容這件事件，而且自這件事以後，這艘船竟然再複出了，還成為了虛空探測的主力艦艇……
“為什麽是主力？而且看用詞之中，隱隱有著“唯一一艘科研船”的意思，之前所有的科研船呢？”
當李明往下再看時，赫然可見“第二次虛空災變”的記錄。
“整艘船被困在虛空之中，無法移動……隨艦天尊反複改進道標引擎……”
有一段日誌被人為的刪去了，等到再有記錄的時候，這艘船已經變成了連冬燕的試驗基地，在船上的科研人員也不知所蹤。
李明眉頭緊鎖，稍微與記憶裏一對比，便發現這一段時間也是連冬燕自己的日曆裏被刪去的時間。
“所以他怎麽弄過來的還是不太清楚，不過必然是一場巨變。”
想到這裏，他突然記起了之前自動執行的預設程序。
“調出A03號預設程序下A0301規劃文件。”
麵前被光芒所隱滿，李明有些嫌惡地眯了眯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將手往上一抬，所有的文字便飛速地由滑動，不斷消逝在空中。
“找到了。”
他的麵前是一幅執行a03號預設程序之前的艙室全覽圖，圖上本應該是整艘艦船最上端的的位置赫然缺了一塊。
“打開全艦結構示意圖，和這一張圖進行對比。”
兩幅圖像同時出現在他的眼中，李明的視野裏馬上就被大片大片的紅色和橙色所填滿。紅色是缺失的位置，橙色是改變原有規劃的位置。
“嘶……連冬燕啊連冬燕，把這麽多艙室都改成了實驗室和儲藏室，我不怪你。但是這個應該叫做艦島，至不濟也應該叫做艦橋的東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