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批評就是鼓勵
臨近年末，蘇晴空處理公司的事已經開始超負荷工作了，曆北宸在蘇晴空的工作匯報上還一直挑刺，挑刺也算了，偏偏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麽好聽。
“你是笨蛋嗎？”厲北宸一點調笑的意味也沒有，"做了這麽久的工作匯報，這種錯誤也犯。”
“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蘇晴空硬著頭皮道歉，眼皮卻在打架。
“不用為自己可憐的智商找借口。"厲北宸邊懟著蘇晴空，邊用鋼筆在蘇晴空的匯報案上寫寫頓頓，語氣淡漠，”這種水平的工作報告，蘇晴空想華瑞被撤資就直接挑明。”
蘇晴空看著資本家的側臉納悶不已，長這樣好看的的一個人，為什麽工作認真起來講出來的偏偏不是人話。蘇晴空歎了口氣走近他，看著他領口平整服帖的溫莎結，想要抽出她在他手裏的文件。
“你做什麽？”曆北宸有些疑惑。
不知是他工作狀態的氣場太強還是此時此刻的蘇晴空身心疲勞，他低沉的嗓音輕而易舉地讓蘇晴空氣息不穩，差點軟倒在他腿邊。
“總裁大人，我加班加點準備了三天的工作匯報，被您三言兩語批得一文不值，我實在是沒有信心繼續下去了"
明知道曆北宸不喜歡蘇晴空用”您”稱呼他，蘇晴空偏偏賭氣加重讀音，暗搓搓地設計對白，至少，想要在氣勢上揚眉吐氣。
“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厲北宸摘了眼鏡，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看著蘇晴空。
蘇晴空心裏委屈，也受不住他的淩厲的目光，賭氣地跑出華瑞，耳畔的晚涼風吹得你更是火大。
厲北宸站著落地窗前看著你的背影，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明明是想指出蘇晴空的不足之後再鼓勵一兩句，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懟。
厲北宸，你怎麽就這麽忍不住。
……
蘇晴空回到公司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務，在華瑞堵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想著還是要重新把被自己扔在一邊的匯報整理一遍，一翻開，一怔。厲北宸批注的筆跡，條理分明地圈出問題所在。怎麽看，都像是一位認真敬業的老師在耐心教你這個傻學生。
其實蘇晴空內心清楚，華瑞到年底要處理的事務比她要多的太多。
可是我們堂堂華瑞總裁，還是誨人不倦。
晚上九點，蘇晴空把總結重新整理了一遍，發到了厲北宸的郵箱。趴在辦公桌上等他回複，卻漸漸不敵困意。
窗外的飄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停了，行人聲漸遠。辦公室的地暖很足，睡意沉沉的蘇晴空夢到了厲北宸，他在給你做焦糖布丁。
感覺到口水流到桌子上，終於睜開眼睛。在辦公室的這一覺，除了脖子僵硬之外，你竟然覺得睡的很飽。
電腦已經待機了，再次亮起屏幕，厲北宸已經回複了你：好。
好？
好吧，回家。
蘇晴空最近已經習慣了淩晨回家的時間，平時街上應該是冷冷清清了，這晚卻有些奇怪，熙熙攘攘的人，燈火通明的城，好像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9：05
這是在給她補眠嗎？
……
年關將至，這一忙，蘇晴空再次見到厲北宸，竟然要借到內部年會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站著晚會台上作年末總結的厲北宸，燈光都打在了曆北宸身上，麵容顯得更加清冷。一身剪裁合身的燕尾服，往下是筆直的長腿，舉手投足間盡是尊貴和從容。
但他氣場所帶來的威嚴，分明是讓人心生敬畏的。
個體對認知對象的某些品質一旦形成傾向性印象，就會帶著這種印象去評價認知對象的其他品質。
蘇晴空無法掩飾她看他時眼裏的光，蘇晴空尊敬他，也愛慕他。
有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好遠好遠。
收回思緒時，厲北宸已經來到蘇晴空的麵前，緩緩向蘇晴空伸出手。
蘇晴空不明所以，隻是迷迷糊糊地把手交給他。下一秒，厲北宸就把她帶入他的懷裏。
“發什麽呆，陪我跳支開場舞。”曆北宸貼近蘇晴空耳邊命令道，這時她才發現聚光燈打在他們頭頂，當然，還有媒體的鎂光燈。
厲北宸的手掌比蘇晴空大很多，溫暖幹燥，骨節分明。那熱度好像從手掌傳到她的臉上，扶在他肩上的手因為緊張，將他平整的西服布料抓出了褶子。
蘇晴空有些心不在焉，躊躇半天，想著趁這個機會道歉，抬頭想要看他的眼睛，未料他一直低著頭看她，唇瓣輕輕擦過了他的下巴。
厲北宸摟在蘇晴空腰間的手緊了緊。
蘇晴空強忍住鼻尖的氣息開口："厲北宸，對不起。”
他的眸光又深沉了些，“為什麽要道歉？”
為剛剛，也為之前的工作匯報。
”那天是我態度不好，我知道您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希望您能原諒我"說到後麵聲音也弱下去了。
他眉頭一皺，語氣清冷，“您？”
蘇晴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一緊張害怕，就想用敬語。
一曲華爾滋，竟跳出了眩暈感。離開了大廳，蘇晴空出去透氣,心裏還在為剛剛的對話思慮。外麵又飄雪了，可是蘇晴空一點都不覺得冷，臉上的紅潤還沒褪去。
“白癡。”熟悉的句式從後麵傳來，肩上披上了他的外套，厲北宸從後麵圈住蘇晴空，寬闊的胸膛貼著蘇晴空的背，鼻間全是他好聞的氣息，“冷不冷？”
他問得自然，環抱你的動作也很流暢，你暈乎乎的，無法思考。
他們靜靜地站著，良久，他才開口，“很多時候，我不知道你愛聽什麽話，有時可能也會不擇言”，
語氣裏透著淡淡的疲憊，其實你早就習慣他的工作風格，隻是沒想到，他也會為了顧及你的情緒，向你解釋和道歉，他繼續說：“我發現對待你，要比麵對那些繁複的工作，要難得多。”
蘇晴空的厲北宸，似乎麵對任何事情都能遊刃有餘，包括對待所有人的那三分淡漠與疏離，你卻總因為他偶然對你流露出的那點溫柔而心顫，譬如此時一
蘇晴空不得不溺斃在他低沉溫柔的嗓音。
“你不是什麽都會的嗎？”蘇晴空在他懷裏蹭了蹭，忍不住揶揄他。
“雖然我學習能力很強，”曆北宸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但是缺乏實踐經驗."
頓了頓，曆北宸吻了吻蘇晴空的發頂，唇緩緩貼近蘇晴空耳邊，滿滿都是他難得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