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拉鎖壞了
蘇晴空用手試了試,到剛好適宜的溫度時壓下開關,準備脫掉身上的裙子。
手探到後背,摸到水滴形的白色拉鏈,試著用力往下拉。平時順滑得一用力就到底的拉鏈在今天不知有什麽毛病,任她如何嚐試都紋絲不動,穩穩當當沒有拉下一厘米。
剛才厲北宸提前打開了兩盞浴霸,浴室裏偏高的溫度急得出了一身汗。
這一急之下,就容易做出沒有經過腦子思考的事情。
蘇晴空對著門口喊了兩聲厲北宸。
磨砂玻璃門隨之被人輕敲了兩下,厲北宸平穩的聲音傳來:“怎麽了?”
其實話一出口,蘇晴空就後悔了。
拉鏈拉不開是真,但作為一個眾人印象裏常常喜歡穿著裙子的小姑娘來說,這並不是什麽難以解決的大問題,叫他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蘇晴空也不知道自己時出於一種怎樣的心態才讓那聲厲北宸脫口而出,可能有點兒不甘。
厲北宸對她的任何親密舉止,都是控製在交往不久情侶之間適合的度。
他會主動親吻自己,但除此之外再無第二次越距行為。
幾次親吻間伸手摩挲他脊背大膽暗示,不知厲北宸是沒有接收到想要傳遞的信息還是假裝糊塗,他就是在一吻完畢之後克製的移開了唇,也可能是有點頭腦發熱。
像是內心深處有個驅使著蘇晴空做這件事的聲音。
但是騎虎難下,話已經說出了口,蘇晴空總不能告訴他我就是你兩聲玩玩。
就是在洗澡前突然福至心靈想要叫。
況且蘇晴空就是想知道,厲北宸他究竟能夠忍到什麽程度,單純如白紙的年齡早就已經過去,交往前一度看不清自己對厲北宸的感情,但現在既然決定了是這個男人,就不會再放手。
厲北宸也許不會想到,他一手扶持蘇晴空,把蘇晴空培養得可以獨當一麵橫掃設計界的人,但有那麽一天,她把這份的野心用到了他身上。
蘇晴空咬了咬唇,一狠心道:“我、我的拉鏈卡住了!”
男朋友替女朋友拉個拉鏈,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事到臨頭還是慫了一腳,蘇晴空原本預想的理直氣壯的語氣沒能出來,反倒是磕磕巴巴的顫音,還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厲北宸在門外沉默了一瞬, 蘇晴空都能夠想象他皺著眉麵沉如水的樣子。
幾秒之後,他淡淡道:“開門。”
“門沒鎖。”
裏麵傳來蘇晴空悶悶的聲音,簡單的三個字差點讓厲北宸心口一跳。
不知是該罵一句笨蛋,太沒有防備心,還是該懷疑她根本就是膽子大了在故意在逗他。
不知道蘇晴空又在刷什麽把戲,可厲北宸還是擰開把手,推門進去,撲麵是一股溫熱的濕氣,夾雜著卸妝濕巾的淡淡花香味。
以前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家裏過的味道,而他此時竟然覺得聞起來有點舒服。
蘇晴空就赤腳站在那裏。衣著完整,披散著長發,明明不曾有任何裸露的、失禮的地方,可那副樣子,幾乎是瞬間就點燃了他心底的火。
兩手抬起伸到背後的動作是要脫下蘇晴空的連衣裙,這裏麵的濕氣似乎氤氳了她的眸子,那裏也覆著一層淺淺的水光。
蘇晴空下嘴唇被自己咬得發紅,可是不自知,卻偏生露出了最要命的樣子,她還是不太懂厲北宸。
這個果斷、任性,隻講規則,殺伐果斷又不談感情的資本家,他威嚴霸氣,氣場十足,見慣了無數應酬場上的風月事,能夠吸引住他的根本不是嫵媚妖嬈的女人。對於一個常年立足於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來說,柔弱,才是最會激起他保護欲的東西。就比如此時的自己。
心底的陰暗麵和光明麵,本也是相對而生。
那樣純真中的性感,會讓他毫不猶豫將其納在自己羽翼的保護之下。
但同樣的也會讓他想要摧毀。
在他的身下,向他哭泣,向他求饒。
厲北宸不是聖人,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總是在蘇晴空的麵前輕易崩塌。
蘇晴空在他想要狩獵一樣的眼神裏微微打了個寒顫,厲北宸已經伸手,摸到了你的拉鏈。“放開手,我看看。”
他在背後低頭看著拉鏈,像是為了報複蘇晴空的壞心一樣,離得極近,輕柔的鼻息噴在自己身後頸項上,又酥又癢,不安的動了動,被他一把按住。
“不要亂動,卡到頭發了。”
厲北宸低聲道,順手拿過沐浴露的瓶子按出一點當潤滑,慢慢把被卡住的一根頭發從拉鏈裏解救出來。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反倒對她來說像煎熬。
終於鬆動了一點,厲北宸也許是沒估計好力度,拽住拉鏈向下的瞬間,一拉到底,線條柔美的白皙背部,就那麽突然展露在他麵前,肩頭圓潤,一點凸起蝴蝶骨引人遐思。
厲北宸像觸電一般收回手,蘇晴空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背上被他手指觸碰的餘溫還在。
褪下裙子,明明他什麽都沒對你做,但卻卻覺得,似乎收到了比什麽都要好的效果。
……
洗完澡,開門出去。對於厲北宸來說合適的t恤穿到自己身上就變成了又寬又大的連衣裙,長度能夠把腿根遮住,可是兩截白皙的大腿就這麽明晃晃出現在眼前。
同樣穿著一身家居服的厲北宸臉上現出赫色,轉頭移開了目光。從櫃子裏找出吹風遞給蘇晴空:“先把頭發吹幹了再去睡覺。
蘇晴空看著他濕潤的發梢問:“你剛剛……也洗澡了?”
“主臥有浴室。”他道。
抬手用毛巾去擦拭濕潤頭發時一顆水珠剛好順著耳廓滑下,蜜色肌膚上浸出一道明顯的濕痕,最後滑過凸起的鎖骨,沒入棉質衣領,蘇晴空突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卻什麽也沒說,默默走到沙發邊插上電源開始準備吹幹頭發。
窗外的雨還在下,沒有一點減小的勢頭。
聽見那些豆大雨滴砸在玻璃窗戶上的聲音,突然就有些害怕。
傾盆暴雨不會再讓人有去欣賞雨景的閑情逸致,反而會被不知何時就炸起的驚雷嚇得發顫。
以前她是不害怕打雷的,在很小的時候,零星對母親的記憶裏,還有一點是關於雨天的。
可那些記憶都是不愉快的,最起碼對於蘇晴空來說,都是不想要回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