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晚宴
也許此刻泣不成聲,也許這句話太模糊。但是蘇晴空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因為蘇安瀾說自己是曆北宸包養而傷心,還是因為蘇安瀾侮辱了自己的母親而難過。
曆北宸鬆開了她,有些愕然,似乎對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也十分驚奇。
“現在還要問為什麽嗎?”蘇晴空看著他。
曆北宸仍專注地看著,“你想好了嗎?”
“甘之如飴。”
蘇晴空深深吸一口氣,她覺得有些事情,也不必想的那麽清楚。
有些人,有些事本來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
因為那是天時地利的迷信,是命中注定,是無解命題。
等到兩個人從化妝間走出來的時候,陳武和李卓都差點沒有睡著,最後還是陳武推開了靠著自己肩膀睡過去的李卓,這才把迷迷糊糊的李卓弄醒。
“嗯……怎麽了?”李卓迷迷糊糊的看著陳武。
陳武瞥了人一眼:“上車!”
李卓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看著已經坐上車的厲北宸和蘇晴空,趕緊跟上。
……
到了晚宴的地點,這情況不得不承認這個酒會很豪華。
高級的甜品,溫和舒適的暖氣,確實撫慰了蘇晴空這幾天這具清瘦到幾乎病態的軀體。
她厭食蠻久的了,漫長凝固的時間,就像一大塊琥珀,把人搞得幾乎窒息。
厲北宸從進場就囑咐了蘇晴空幾句,讓她小心點,隨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李卓暗中看著。
望著長條酒桌,蘇晴空想到五年前,她喝酒,喝得不省人事 胃疼就抓一大把藥,管他是什麽藥,反正沒什麽藥能治得好她的病。
有種致命傷,叫心病。
那五年裏,蘇晴空重複這個過程,從深海一般的日常裏浮出來,飄飄忽忽,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存在著,活著。
那段日子,她隻記得酒。覺得隻要醉透,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醉透,就不會再記得誰,或者懷念誰,酒精能替人打理好一切的。
蘇晴空接過侍者送來的甜品,軟糯的口感,淡淡的香中帶著一丁點澀澀的苦,但是彌漫著鋪天蓋地的茶味,是她愛吃的抹茶千層蛋糕。
這個宴會上人很多,大多部分蘇晴空都不大認知,可他們無一例外,都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蘇晴空感覺這不大像是個正常酒會,不知不覺喝了大半杯的洋酒,還有點神誌不清,把自己酒精攝取過多會難受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她的衣裙很不顯眼,甚至有點單薄,但顧不上這些。她和厲北宸都知道這是危險的,這是自投羅網,這是誘敵深入。
但沒辦法,就是那麽一個人,能讓她像個傻瓜,盲目相信。
不知道接下來晚宴會發生什麽,看見卡莉達的一瞬間,蘇晴空遠遠的避開。
失措,驚慌。但是蘇晴空知道,她遲早就是躲不掉。
於是她現在隻記得吃,吃法談不上優雅,但勉強也還有些形象,和周圍端著酒杯正襟危坐,緊張踱步的人格格不入,仿佛真的隻是來參加一個簡單的酒會一樣。
蘇晴空在最不起眼的席位,但知道,她或許馬上就是這場酒會的主角。
世界上大概再也不會有她這樣傻的人了吧。
蘇晴空仍然在往嘴裏塞蛋糕,燈光倏然暗沉了下來,一道冷冽不容忽視的燈光打在一個人影上。
“各位,我很慶幸你們能夠來到這裏,見證這個曆史性的時刻。” 那人說。聲音帶著三分傲氣和與生俱來的震懾力。他一身鋒芒,避無可避。
“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掃大家的興了。”底下有些騷動。
這情況自嘲地笑了笑,站起了身:這是你的選擇,可我也會為此負責。
“想必大家不少人為這個共同的目的奔波了很久,但是,今天,一切都會結束。”
燈光很亮,但是死全家不大看得清厲北宸臉上的表情,有那麽一刻她是想逃的。可是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總有酒精解決不了的事情。
蘇晴空小心地邁出一步,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等待。
“首先我很感謝我父親的支持,讓我在這裏想你們介紹這次和懷特一家一同舉辦的宴會上的,我帶來的主角。”厲北宸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在此之前,我感謝一下我的父親,如果不是您的存在,或許現在和我我的女朋友的關係還沒有這麽清清楚楚。”
就在卡莉達都準備上台的時候,突然燈光編織出一條道路給蘇晴空。
蘇晴空盡量使自己顯得不那麽腿軟,至少不要發抖,她不要給這群瘋子看到自己的害怕和脆弱。
走上舞台。他還是他,似乎永遠一塵不染,溫文儒雅,還是那個把你五髒六腑攪成一團的厲北宸。
過了幾秒,歡呼的聲音炸裂開,蘇晴空看到男人的眼神裏有著勢在必得。
得意,勝利,冷清……唯獨沒有感情。
台下,卡莉達尷尬的笑了。
行,厲北宸,你他媽贏了。
台下,厲澤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
“我就說厲總和那個卡莉達不可能,畢竟這兩家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這麽長時間,誰不知道他們麵和心不合啊?”
“要我說,蘇晴空長的也不難看,肥水不流外人田,憑什麽把厲總給M國的人!”
“你你們少說兩句,誰家的地方心裏不清楚嗎?”
“我站的可是厲總的地方!”
台下不知道是誰帶頭歡呼著蘇晴空的登場,不用想都知道會是厲北宸安排的人帶領節奏。
這場晚宴,仿佛從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始。
商人們做一切有利於自己的事情,而厲北宸也被厲澤叫走。
……
“厲北宸,你到底想怎麽樣?還是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保護蘇晴空!”
這個房間很大,但是厲澤的聲音還是被聽的很清楚,冷冰冰,毫無感情。
“是又怎麽樣?話說回來,你不累麽。”
厲北宸死毫不畏懼厲澤的目光。
“我以為你和蘇晴空隻不過是鬧著玩玩,所謂的親子鑒定,你要多少都可以弄到,我不知道我的孫子怎麽和那個女人湊到一起,但是我不覺得你們兩個能走到哪裏去。”
厲澤的是厲北宸和蘇晴空。
“那也比某人背地裏拐走別人強。”
厲澤平淡的問,“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你不敢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