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當年的舊事

  黑影低聲的笑了。


  他的笑聲，十分的冷。


  十分的低沉可怕。


  叢雪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你……你到底是誰？”


  她說著，便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


  想打電話求救。


  此時，黑影站起了身子來，慢慢的轉身。


  屋內沒有開燈，窗子外的月色灑落了進來，投射了一地的皎潔。


  月光下，黑影的臉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麵具，左邊的耳朵旁，垂著三根羽毛。


  明明是一般的麵具，可是叢雪隻是看了一眼，便渾身冰冷。


  手腳都顫抖了起來。


  “是你……是你……”


  無數個夜晚，那個快要把她逼瘋了的人，又出現了。


  “是我，我們多久沒見了？一年，兩年……五年了啊……”


  “沒想到你已經這麽大了，看起來，你比以前更美了呢……”


  黑影嘴角噙著一抹笑，緩緩地靠近叢雪。


  叢雪咬著牙，“你……你不要過來……”


  “你別過來……”


  叢雪大聲的喊著。


  伸手，緊緊的攥著手裏的手機。


  黑影上了床，坐在了她的身前，笑著看著她，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


  “叢雪，你比五年前更美了，你忘記了嗎？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們很合拍的，我們才是世界上最合拍的人啊……”


  叢雪渾身顫抖如篩糠。


  “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求你了……”


  叢雪無助的哭著。


  “叢雪，叢雪，你怎麽了？”


  “叢雪，你醒醒啊……”


  齊運坐在叢雪的床邊，不斷的伸手搖晃著叢雪的肩膀。


  倏然，叢雪醒了過來。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齊運……”


  叢雪喊了一聲。


  齊運被叢雪眼中無助的神色刺激到了，“叢雪，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叢雪此時已經淚流滿麵。


  “齊運……”


  她說著，已經伸手緊緊的抱住了齊運的身子。


  埋首在他的懷裏。


  “幸好你在，幸好……”


  齊運伸手回抱著她，低聲的道：“沒事沒事了，就是一個夢而已啊，我一直在呢。”


  “我還給你煮了粥，已經好了，你現在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


  “不……”


  叢雪伸手緊緊的抱住了齊運的身子。


  “不行……你別走……我害怕。”


  叢雪緊張的說著，伸手緊緊的抱著他。


  齊運一愣，忙道：“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


  齊運說著，十分耐心的伸手拍著叢雪的後背。


  “別哭了啊，我不走……保證不走好不好？”


  齊運說著，伸手推開她，看著叢雪，伸手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你怎麽了？”


  叢雪搖搖頭，不做聲。


  齊運忽然明白了什麽。


  “又做那種夢了？”


  叢雪點點頭。


  抬頭看著齊運，“警局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對嗎？五年了，凶手還是沒有抓到對不對？”


  齊運的心裏難受了起來。


  他咬緊了牙關，“指望警局那群廢物，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到凶手，叢雪，你別擔心，我這幾年一直在派人找，線索總是斷斷續續的有，可是還沒有串聯起來，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親手抓住那個凶手的，而且，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叢雪閉上了眼睛，滿臉的痛苦之色。


  “為什麽……為什麽五年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齊運，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五年前，為什麽不讓我也陪著我爸媽一起去死，那樣也好過，現在我一個人，每日每夜都被那種夢驚醒。”


  齊運看著叢雪，心中十分的難受。


  “叢雪，你還有我，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幫你不理解你，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管你是對是錯，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你變心。”


  叢雪看著齊運，黑夜裏，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齊運，我不能耽誤你，你是個好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比誰都清楚，你值得更好的。”


  “可我不想要更好的，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齊運看著叢雪，“叢雪，你在我眼裏心裏，是世界上最好最珍貴的。”


  “可是……我已經不幹淨了……我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我怎麽能連累你，我甚至連做淺淺的朋友，都不敢太明目張膽，我……”


  叢雪說著，無助的落了眼淚。


  心如刀絞一般的痛。


  “我是一個再也沒有辦法擁有幸福的人。”


  “當年的事情，錯的不是你，不是你！”


  齊運忽然大聲的說著，雙手緊緊的抱著她。


  “如果你覺得自己此生再也不能擁有幸福，那麽我，便陪著你一起下地獄吧。”


  叢雪一愣，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齊運。


  “齊運，你可以有更好的……”


  “可我隻想要你而已！”


  齊運說著，低頭，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叢雪大驚，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唇上的溫度，那樣的清晰。


  叢雪不敢相信，齊運居然……


  下一瞬，叢雪急忙伸手推開了他。


  齊運倉皇的後退了幾步，差一點摔倒。


  叢雪急忙捂著嘴巴，裹著被子，低頭。


  齊運也瞬間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叢雪……”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叢雪低著頭，“很晚了，你走吧。”


  齊運看著叢雪，心中也十分的難受。


  他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十分的無措。


  “那個……粥在鍋裏，你想吃就去弄，藥在茶幾上，記得喝完粥再吃。”


  “我不走，我就在門外坐著，你要是害怕，就跟我說說話，我能聽見。”


  齊運說完，才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來，轉身離開了。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叢雪才小聲的哭了出來。


  齊運剛關上了門，就聽見門內，叢雪壓抑的哭聲。


  齊運的手緊緊的攥著。


  十分的用力。


  這一刻，他比平常的每一刻，都要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凶手能早點抓到的話，那叢雪也不會在這裏忍受著這種痛苦了。


  齊運歎口氣，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十點鍾一過，花店的小妹也關了店門，打烊離開了。


  樓下大門落鎖的聲音傳來，叢雪才猛地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