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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萬蛇噬體

  李佑德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自取其辱,聽別人一口一個閹饒辱罵自己。


  有時候就是那麽的痛苦,這種痛苦能沉浸你的四肢百骸,讓你全身無力,隻能讓這些讓人窒息的黑暗的情緒控製著自己。


  李佑德一度覺得自己提前毒發了,他似乎感受到心髒萬蛇噬咬的痛苦。


  沒有饒心是銅牆鐵壁的,李佑德更不是。夏春蕊是他的光,是他餘生的執念,可如今有人在夏春蕊的麵前如茨詆毀自己,而自己卻不能夠怎麽樣,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是夏春蕊的弟弟。


  可是,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他痛苦的隻有夏春蕊的想法。但這種想法他甚至不敢去問她,問她什麽呢?問她會不會介意自己的夫君是個太監,是個不健全的男人嗎?


  李佑德太想把所有的愛和偏執給夏春蕊,滿滿的占有欲給她。可是,他沒資格,他的所有都已經臣服,心也跟著被囚禁。隻是一個女人,一個隻要存在就能夠掌控自己的所有喜怒哀樂的女人。


  李佑德在宮廷長大,作為太監,作為奴才,他沒有資格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以即使再痛苦,他始終是那張臉。


  其實,壓根就沒人會需要他,也沒人愛他。李佑德選擇服用蛇錦奪命丸,就是為了讓自己一直記住那種對夏春蕊不正常的渴望,隻有這樣他才能不會被所有的外界情緒摧毀。沒有男人會想去傷害自己的女人,可是並不妨礙他想控製她的一牽李佑德所圖甚多,所以如今總是要受些許苦楚。


  夏俊傑走了後,忍冬走到夏春蕊身邊,麵露不忍的將先前的事情告訴了夏春蕊。


  忍冬同樣是奴才出身,一路走來仰人鼻息,隻有在夏春蕊的身邊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能夠算個人,一個會被關心的人。


  所以,將心比心,那要是聽到姐對自己的態度是可有可無,或者是無所謂瞧不上,她恐怕要傷心哭泣好久。那李公公呢?


  他對姐,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雖然有時候特別陰鷙嚇人,可是對姐的時候,不一樣都很溫和嗎?


  夏春蕊聽了忍冬的話,心裏感覺壓抑的很,夏俊傑的關心,卻成為傷害李佑德的利劍,這不是她想要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李佑德曾來過,那他是不是也以為自己也這麽想。


  夏春蕊捫心自問,從來都沒有刻意這樣想過李佑德,雖然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利用了李佑德是太監的原因,故意接近他,讓他對自己好。


  可是後來李佑德一直都對她很好的時候,她卻不忍心用那種虛情假意對待這個男人。是的,雖然李佑德是個太監,可是夏春蕊作為一個現代人,所受的教育,讓她隻能將李佑德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所以,李佑德對自己的好,夏春蕊心裏是知道的,她雖然現在可能不愛李佑德,可是對他的接近,親吻卻沒有想抗拒的理由。


  可如今,轉身離開的李佑德,讓一貫閑散生活的夏春蕊,開始覺得苦惱。想知道李佑德的想法,想給他解釋,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解釋就是。但是夏春蕊想見李佑德。

  隻是這段時間以來,李佑德從未跟夏春蕊過他在哪裏,又是做什麽,當時的自己隻是覺得沒必要去詢問,可現在隻能兩眼一抹黑,找都找不到,隻能夠被動的等,等李佑德下次的出現。


  李佑德回去後就將自己鎖了起來,南宮月知道今日是李佑德毒發的時候,她早早的就來找李佑德。可是沒想到李佑德避而不見,南宮月現在已經將李佑德看成自己的朋友,況且毒發時候沒有南宮家特有的針法,李佑德不知道要多痛。


  但李佑德今日就是誰都不想麵對,情願忍受毒發的痛苦,也不願意清醒。


  南宮月在外麵急得不行,因為即使她的的銀針刺穴,可是毒發的時候依舊很痛苦。那種全身被毒蛇啃咬的滋味,就是她自己隻要一想想就覺得很痛苦。李佑德今日是瘋了,竟然不讓自己進去。


  南宮月實在無能為力,隻能就近住下。隻是她實在不明白,李佑德怎麽就突然這樣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但是南宮月其實對李佑德這種行為,也不是太過不能接受,他本就是一個奇怪的人。為了留住記憶,選擇這麽痛苦的方式,兩種毒藥的主要毒物都是蛇,每次毒發沒有她的針法。那李佑德不隻是會有被萬蛇噬體的痛苦,甚至會感覺全身冰冷,如同寒毒爆發。


  南宮月想想還是坐不住,忍不住在李佑德的門外敲門。


  “你開門啊,要是我不用南宮針法幫你,這次毒發你不隻是要忍受之前的痛苦,還會全身冰冷,冷到四肢百骸。蛇本就是陰寒之物,毒發的話,你一個普通肉體隻能硬抗。”


  李佑德不是沒有聽到南宮月的話,隻是他現在真的不想麵對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狼狽。


  全身冰涼嗎,自己現在心裏已經哪裏還有溫度。


  這次毒發,沒有南宮月的針法,李佑德忍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明明自己都已經冷的心髒似乎都停止跳動,可是身上卻是被汗水濡濕。


  好冷,那種冷真的浸透身體,四肢都好像泡在冰水裏,身體的血液都停止流動。冷到連蜷縮的力氣沒有,可是全身都有被蛇啃咬的感覺。


  李佑德心裏忍不住嘲笑自己,真是下賤命,自討苦吃。即使那麽痛苦,全身都在蜷縮翻滾,可是握在手裏的那個藥瓶,始終完好無損。


  有的人,在情感裏偏執成癮,甚至為了控製這種瘋狂的破壞欲,隻能努力控製自己。


  李佑德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屬於陰暗的,他的內心偏執陰鷙,他想將夏春蕊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手心。讓她隻能聽自己言,隻能看自己。


  可是李佑德又貪心,貪心的想要夏春蕊的心,李佑德覺得自己跟阿娘一樣,隻要那個人看著自己,要是不要自己,就覺得還不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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