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陶媽媽打量半晌也猜不透這位二姑娘的心思，最後歎了口氣：“也罷，我回頭與老太太。” “陶媽媽心善，將來必有福報。”她這話發自肺腑。 陶媽媽就笑了：“二姑娘莫要如此，折煞老奴了。”她上前兩步道：“這事兒一耽擱，那起子丫頭還是要快些囑咐了才好。你身邊兒沒個人可不校” “嗯。”沅沁微微頷首，就跟著陶媽媽朝耳房去。 剛到了門口，便瞧見外頭隻有一個婆子。 “怎麽就你一個？她們呢？”陶媽媽忽然見問，那婆子連忙回身福了一禮。 “回陶媽媽話，她們在裏頭押著人呢。” “怎麽？”陶媽媽眉頭一皺：“今到底是衝撞了什麽？進府的兩個都鬧騰？” 她完這句，婆子就把門推開了。 沅沁看見那個趙姑娘正在拚命掙紮，想來是掙了許久了，皓白的手腕上已經勒出了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嘴巴裏塞著布，抬眸的時候滿臉怒意和決絕地盯著進來的二人看。 兩個押著她的丫鬟見陶媽媽來了，便撒了手，任由著她倒在霖上掙紮。 “這是怎麽了？”陶媽媽臉上有明顯的慍怒，不過她知道，這位姓趙的丫頭是沅沁點名兒要留下來的。 再怎麽樣也不能直接開口處置了，須得給二姑娘些許麵子，所以也沒開口攆隻轉頭看向沅沁。 沅沁自然也知道這種其中的彎彎繞，便主動開口：“陶媽媽，煩您好生給旁的幾個丫鬟訓話，至於她，就交給我來吧？” “是。”陶媽媽也樂得如此，轉身就徒了一邊。 先前老太太可是發了話的，讓這二姑娘自己選人，如今挑了這麽一個，她倒想瞧瞧她會如何做？ “把她嘴裏的布拿下來吧。” 立時就也丫鬟上前將塞在她嘴裏的帕子扯了下來。 豈料剛一得了機會話，那女人便尖聲開了口。 “別想著讓我屈服，我寧願死也不受這作踐！”趙家姑娘紅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沅沁也不著慌，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麵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了：“哦？你要如何？” “我……”趙姑娘轉頭看見一旁的柱子，滿臉狠色地咬牙道：“我大不了一死！權當是去找我爹娘去！” 她著話兒，眼睛裏的淚就滾落了下來。 沅沁看了她半晌，忽然點了頭了一個字：“好。” 包括趙姑娘並陶媽媽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沅沁笑容不變：“你既有這孝心，想死，我也不能阻了你。”轉頭對陶媽媽道：“煩請媽媽派人把剛簽的賣身契拿來。” “哎。”陶媽媽連忙遣人去拿，不一會兒，東西便拿過來了。 沅沁拿在手裏，順手抖稱頭了，一目十行地看完道：“趙清歡，罪臣之女，是一輩子的奴。” “我爹是冤枉的！”趙清歡滿目猩紅地瞪著淳沅沁。 沅沁隻看了她一眼，盡管她的眼神嚇人，但沅沁卻麵不改色，淡淡道：“你爹是不是冤枉，那是大理寺的事兒，替他伸冤鳴不平也是禦史台的功夫。” “你在此同我道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