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爸,爸,救,救我……

  l廖準佳隱隱聽到了幾個模糊的字眼。


  保鏢阿虎和阿彪的屍體橫陳於包廂的正中央,腦袋碎得不成形狀,鮮血和腦漿已經在地板上凝固成了一層紅白相間的膜,濃烈的血腥味有如實質,瞬間在風中彌漫開來。


  阿福等十餘個傭兵出身的武者還好,都是刀頭舔血的主,對這樣的場麵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並不感到絲毫的震驚,而鄭天祿帶過來的混混卻開始不淡定了,不少人麵露懼色,膽小的直接臉色一變,轉過身子,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不爭氣的東西!”鄭天祿心中暗罵一聲,在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兒子後,立即怒從中來,當即悲憤交加地吼道。


  給我把那兩個家夥廢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群混混立即揮舞著手中的家夥,烏央烏央地衝了上來。


  林宇依舊在自顧自地飲著酒,宛若置身事外的看客。


  而蕭烈卻在瞬間霍然站了起來,猶如人形坦克一樣碾壓了過去,拳腳並出,電光火石之間,那些混混便再也沒有能喘氣的了。


  不是腦袋被打碎,就是胸膛被擊穿,甚至脖子被活生生地捏斷,場麵格外的觸目驚心。


  武,武者!”


  鄭天祿不由一陣錯愕,極度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雖然他請不到真正的武者,但武者的恐怖他卻也還是清楚的,所以,他開始後怕了。


  豪門家主終究是豪門家主,非普通的土豪暴發戶可比,廖準佳就比他淡定了許多,隻冷冷地對阿福說了一聲。


  解決掉他們。”


  阿福目光一冷,當即向前揮了揮手。


  咚咚咚!十餘個保鏢立即呈扇形為了上來,氣息外放,無形的威壓瞬間擴散開來,每一個人竟然都是暗勁中成的武者。


  確實比之前的廢物強多了。”蕭烈卻是不驚反樂,戰意滔天。


  就好比一個做多了小學算術題的數學天才終於碰到了一道像點樣子,有點挑戰性的奧數題。


  呼呼呼!灌滿真氣的拳頭從四麵八方襲來,如疾風驟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封住了蕭烈所有的氣機,強大的拳風近乎將空氣撕裂。


  蕭烈漫不經心地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少有的認真,體內的真氣也呈螺旋狀運轉開來,瞬間湧遍了四肢百骸,奇筋八脈。


  砰砰砰!呼嘯而至的拳頭無差別地落在了蕭烈的臉上和身上,陣陣巨石撞擊般的轟響聲傳來,震天動地。


  開!”蕭烈爆喝一聲,粗壯的胳膊猛力張開,體內真氣瞬間如噴發的岩漿般噴湧而出,“畢波”之聲頃刻響起,那些廖家保鏢登時感到身軀巨震,然後不受控製地向四麵八方倒飛而出。


  嘭!嘭!嘭!

  不少人直接將堅硬的牆壁撞出了人形裂痕。


  金鍾罩橫練!”阿福古井不波的眼眸裏終於顯露出了一抹凝重。


  來啊!繼續來啊!你們比那群廢物強多了!也好玩多了!”蕭烈目露精光,豪氣幹雲地嘶吼著,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傳來一陣轟響,昂貴的瓷磚上都會顯現出無數道網狀的裂痕。


  一個保鏢深吸了一口氣,揮拳向蕭烈的麵門打出。


  蕭烈邪魅地一笑,左拳輕飄飄地揮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那個保鏢的峰上。


  轟!一聲振聾發聵的轟鳴聲響起,那保鏢整條胳膊登時如被踩到的氣球一樣爆裂開來,血水、碎肉、骨頭渣子洋洋灑灑地飄飛,他先是震驚了半天,才感到劇痛襲來,緊接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蕭烈不退反進,用身體硬捍一記掃過來的鞭腿,右手一記直拳電閃雷鳴般轟出。


  嘭!對麵的保鏢直接頭骨碎裂,腦漿迸出。


  爾後,他雙手閃電般探出,一左一右掐住了一個保鏢的脖子,像捏麵條一樣將其捏斷。


  這一場戰鬥看似不公平,實際上更不公平!


  普通人敬若神明的暗勁武者,在蕭烈麵前,不過土雞瓦狗,不到一盞茶工夫,這些保鏢便再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了。


  沒有一人受傷,全都是死!


  閣下好身手,師從何方?從何而來?”


  阿福大步走了出來,神色凝重地看著蕭烈,一字字地問。


  你沒有資格知道。”蕭烈傲然道。


  閣下既然如此倨傲,那就怪不得我了。”阿福冷聲道,一個閃身便來到了蕭烈的麵前,右手五指並攏成手刀狀,直挺挺地向蕭烈的咽喉刺去。


  暗勁大成,有點意思。”蕭烈饒有興趣地笑了,將身一閃堪堪躲過,同時擰腰轉髖,一個泰式低掃踢悍然打出,直取阿福下盤,強勁的腿風近乎將空氣炸裂。


  阿福縱身一躍,剛猛強勁的掃踢恰到好處地從他的腳底掃過。


  這小子不錯,速度夠快的。”蕭烈眼眸中不由閃過一抹亮光。


  回到天城之後,阿福是第一個能閃過他攻擊的人。


  呼!烈烈破空之聲驟然響起,阿福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的身後,揮拳直取他的後腦勺。


  忍術!”


  蕭烈本能地將頭一偏,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兩個字。


  他和耿長風過招的時候,後者也曾用類似的方式襲擊過他。


  不過,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阿福和耿長風都不可同日而語。


  當拳頭從麵龐呼嘯而過的同時,蕭烈的左肘已向後悍然打出。


  動作如泰拳教科書般標準,速度卻是迅捷如電,集快準狠為一體。


  嘭!阿福胸膛塌陷,在狂噴了一口鮮血之後,整個人便重重地砸在了牆上。


  哢哢哢!脊梁骨斷裂數根,出氣多,進氣少,顯然是活不成了。


  廖家主,這是垃圾貨色就是你的倚仗嗎?”


  蕭烈朗聲問道,看著廖準佳的目光戲謔而殘忍。


  就像一頭饑餓的狼在凝視著體膘肉肥的羔羊。


  鄭天祿已經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兩眼圓睜,如鯁在喉。


  廖準佳則硬著頭皮,強作鎮定。


  不要以為你們會兩下拳腳功夫,就可以橫行無忌,無法無天,這個社會終究還是講金錢,講關係的,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們在班房裏待一輩子。”


  哦,這樣啊,那麽就請廖家主給你所謂的靠山打電話吧。”


  林宇氣定神閑地說,悠然彈落了幾縷煙灰。


  好的,你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廖準佳恨恨地道,眼眸中旋即散發出一抹仇恨與怨毒。


  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敢將他的獨子弄成殘廢,直接把他們一q崩了太便宜他們了,把他們弄到班房裏,然後讓獄卒將他們一點一點地折磨至死,方解他心頭之恨!


  須臾之間,他已然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張房長嗎?我,我……


  我現在已經不是巡捕房那片區的分房長了,京師刑部來了人,已將我革職查辦,目前我正在京師接受審查。”


  手機的另一端登時傳來了一個鬱悶的聲音。


  廖準佳不由臉色一變,然後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魏判官嗎?我是……”


  我現在已經不是判官了,大理寺已經解除了我所有的職務,我目前正在大理寺接受調查。”


  一個苦悶的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廖準佳立時像吃了死老鼠一樣,臉上的肌肉凝滯了起來,又不甘心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許同知……


  我現在已經不是同知了,吏部已將我革職查辦,禦史台都開始調查我了……


  當!手機重重落地。


  廖準佳登時亦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上。


  怎麽樣,你的靠山還能不能幫得了你?”林宇饒有興趣地問。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廖準佳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目光絕望而惶恐。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恐怕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蕭烈,給廖家主清醒清醒。”


  諾!”


  噔!蕭烈一個箭步跨了上去,劈手就給了廖準佳兩個耳光。


  啪啪!


  兩邊臉頰立時腫了起來,牙齒也隨之掉了一地,廖準佳隻感腦袋嗡嗡作響,像是遭到了鐵錘的擊打一般,眼前也冒起了無數顆金星。


  不理會他口吐鮮血,滿地找牙的慘象,蕭烈徑直走到了已近乎石化的鄭天祿跟前,飛起一腳踹在了他腆起的啤酒肚上。


  噗!黃的,白的,綠的瘋狂地從嘴裏吐出,肚子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他兩眼突兀,捂著肚皮拚命地打著滾。


  廖家主,鄭老板,三天前,你們的兒子就是在這間包廂裏意圖糟蹋一個姑娘,那個姑娘誓死不從,你們的好兒子竟然喪心病狂地將人家打成重傷,你們應該知道吧?”


  林宇拿起一個喝空的酒瓶,輕輕敲打著桌麵,意味深長地問。


  廖準佳混濁的眼睛裏陡然閃過一抹驚芒。


  鄭天祿也是一臉駭然。


  那件事情,自始自終,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最更是廖準佳找的人平息了此事。


  他們的兒子是什麽德行,他們都清楚,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他們更加清楚,他們的寶貝兒子不是*幹這種事了。


  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周莉莉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別說作為二線豪門的翹楚廖家,就是鄭天祿這麽一個連二十線豪門都夠不上的土豪也能將其任意碾壓。


  難不成,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我們晦氣的?”


  他們不約而同地打從心裏發出了疑問。


  她是我的姐姐。”


  林宇隻淡淡地吐出可一句話。


  但他們卻是感到五雷轟頂,三觀崩塌。。


  我兒子打傷了你姐姐,你也打斷了我兒子四肢,還殺了我們廖家十多個保鏢,也算是報了仇了吧,此間事情能否就此作罷,以後我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


  廖準佳冷靜了些許,便開始和林宇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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