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又占便宜
另一邊,定北城牆下。
祁雲初運起輕功,自然很快就追上了嚴寒之的身形。
“站住!”祁雲初止住了腳步,對著嚴寒之的背影喊道。
聽到身後那人熟悉的喊聲,嚴寒之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可是卻在下一秒又毫不猶豫地抬腳朝著快速地離開。
“嚴寒之!”祁雲初看到又抬腳離去的嚴寒之,惱怒地喊道,腳下足尖一點,身形一轉,閃身到嚴寒之的麵前,雙手環胸,冷豔的臉上,鳳眸微眯,帶著危險冰冷的氣息盯著嚴寒之。
“你——敢——走!”祁雲初嫣紅的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話語,甚至帶上了自己身為暗祁之主的煞氣。
嚴寒之被祁雲初這樣冰冷的氣息看得脖頸後不禁發涼,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看到祁雲初這樣的神色,但是他憂傷的眸子卻仍是帶著委屈地看著祁雲初,似乎現在的她是個十惡不赦的負心人一般。
四眸相對,沒有劈裏啪啦的火藥味,而是卷起了淡淡的曖昧,良久良久,祁雲初眸中的冰冷漸漸地褪去,換上了無奈之色。
後者則是越發的委屈,看著祁雲初的模樣就像是個受到拋棄的小媳婦一般,看著這個負心人。
祁雲初看著眼前的嚴寒之,一身帶著略微髒亂的青色華服,一手捂著青了的下巴,兩道劍眉皺成一個大大的疙瘩,俊秀的臉上帶著委屈之色。清澈的眸子裏竟然也有幾分的霧氣。
“好了,我幫你擦藥。”祁雲初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無奈地看著嚴寒之,上前一步,拉下他捂著下巴的手,語氣裏的溫和是她都沒有覺察到的。
“哼。”嚴寒之撇開眼,抿著薄唇,一臉倔強地說著。
看到這個原本溫潤的男子竟然難得傲嬌了一下,祁雲初不禁覺得更加地無奈了,拉著嚴寒之的手扯了扯,希望這人能理他一下。
可是嚴寒之卻仍是熟視無睹地繼續側著臉,一副說不理就不理的樣子,繼續傲嬌著,雖然麵部沒有鬆動,但是嚴寒之的心裏早就樂開了花,當祁雲初追上來的時候,嚴寒之就已經不生氣,不過是看著祁雲初這樣難得低聲溫柔的樣子,一時間貪心的想多看幾下,所以才裝作傲嬌的樣子。
祁雲初眯起眼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嚴寒之,看到他側著臉眼神飄忽,嘴角微揚的模樣,就知道這家夥是故意,當下有些惱意地甩開嚴寒之的手,轉身離去。
“誒!別走!”嚴寒之看著欲轉身離去的祁雲初急忙地扯住她的手,上前一步雙手從後攬住祁雲初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懷中,很怕她會像當初在嚴府一樣從窗口飛身離去,讓自己都無從尋找,而失了她的蹤跡。
祁雲初被嚴寒之這樣的行動驚了一下,一瞬間鼻息間又充盈著那清爽的男兒味,既陌生又熟悉。
哼!又占便宜!自從認識他以來祁雲初都不知道被如此抱過多少次,想她堂堂的暗祁之主,莫說如此放肆的動作了,要是敢稍微對她不尊重的人,早就一刻間死在了她的劍下,哪來能存活到現在,繼續放肆。
祁雲初微紅了雙頰,掙了掙雙手想要掙開束縛,卻換來了身後那人更加用力的抱著。
“放手!”祁雲初不滿地開口。
“我不,放手了又找不到你了。”嚴寒之執著地攬緊了祁雲初的身子,嬌小的身子在嚴寒之的懷裏整個被包裹著,胸口緊緊地貼著祁雲初削瘦的背脊,感受到這人的單薄,祁雲初更加心疼地攬著祁雲初,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著以後一定要好好喂養她。
聽著耳畔傳來地堅定的聲音,祁雲初覺得心口躍動著心跳更加的明顯了,暗罵了自己幾聲沒出息,卻還是軟下了心,柔聲地開口:“先放手,我去幫你上藥。”
“那你不走。”嚴寒之沉默了片刻,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開口問道。
“嗯。”
“那好。”嚴寒之這才安下心地鬆開了抱著祁雲初的手,但是卻還是緊緊地攥住祁雲初的手不放。
一下子失了懷抱中的暖意,祁雲初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和失落,但是手心被緊緊握住的感覺又彌補了這樣的失落。
祁雲初垂首看著握著自己手心的那隻修長白皙的大手,一如既往的和這人的懷抱一般充滿著暖意,再抬眸看著嚴寒之那張俊逸的臉上帶著絲絲的緊張感,似乎生怕自己掙開他的手,離開他一般。
看著這樣子的嚴寒之,祁雲初的心口不免酸澀了幾分,這樣擔心害怕,這樣委曲求全的嚴寒之哪還有當初那個被欽點為狀元,打馬禦街前的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不該是如此,即便當初追求楚汐顏失敗,他也是坦然灑脫地選擇放手,可如今他對自己卻是這樣的,不舍得放手,沒有任何的安全感,這一刻的祁雲初不知道該是去開心這人對自己的執著還是心疼這人這般的委屈求全。
祁雲初握著嚴寒之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地想給予他幾分安全感,然後便拉著他朝著自己定北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繞過了街道,戰爭前夕的街道並沒有往日的繁華擁堵,但是卻也是有著零散的人群在外遊逛。
這樣長長的一條街道上,一位絕美冷豔的黑衣女子拉著一位青衫華服的俊逸公子倒也是為這不甚熱鬧的街道添了幾分令人側目而視的風景。
定北王府。
“大小姐。”門衛們看到祁雲初的歸來,齊齊彎腰恭敬地喊道,這是楚汐顏當日吩咐下的事,僅一夜之間便使整個王府上下都知曉並遵從,這便是定北王府的規矩森嚴所在。
祁雲初無視著門衛們,直接拉著嚴寒之進了王府。
穿過庭院,途徑後花園,漫步其中,似乎又像當初在嚴府花園時兩人一同漫步時場景,如今時過境遷,同樣相同的場景,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性。
終於到了祁雲初所在的庭院,聽雨閣,是王府接待貴客的庭院。
打開房門之後,祁雲初拉著嚴寒之進入房間,將他拉到外室內的圓桌旁。
“坐好。”祁雲初鬆開嚴寒之的手,雙手按在他的肩上,讓他坐了下來,然後便轉身進了內室,尋了傷藥出來。
祁雲初走到嚴寒之的麵前,將手中的傷藥放置到桌上。
嚴寒之雖然瘦弱,但是卻並不矮小,站在祁雲初的身旁硬生生地高了她一個頭。因此,祁雲初不得不俯下了身子,靠近嚴寒之,為他上藥。
祁雲初拿過一旁精致的白瓷小藥瓶,打開之後,伸出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指,冰涼的指腹輕挑起嚴寒之的下巴,動作宛若一個流 氓欺辱黃花大閨女一般。
嚴寒之被迫抬起下巴,眼神對上祁雲初那張冷豔的臉,感受著青紫的下巴上微涼的觸感,摩挲過他光潔的皮膚,帶起一陣心口的悸動。
靜距離地看著祁雲初那精致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微卷,在眸下投下一片剪影,白皙嫩滑的肌膚,吹彈可破,削薄的唇瓣輕抿,帶著嫣紅的色彩,柔軟而水嫩,十分的好看。
想到這裏,嚴寒之被自己心口的想法震驚了,暗自唾棄了自己幾分,可是卻依舊移不開逐漸癡迷的眼。
祁雲初的指腹擦過藥瓶裏淡黃色通透的膏體,在那個青紫的下巴處輕輕地塗抹,一雙鳳眸認真地盯著嚴寒之的下巴,似乎沒有發現嚴寒之那接近熱切,好似要灼燒自己的目光。
感覺到塗抹的差不多之後,祁雲初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蓋上小藥瓶,直起了腰身,將藥瓶擺在桌上,開口:“一日三次,明日便可消下。”
身為暗祁之主,在傷藥方麵可謂是收藏頗多,再加上現在有個神醫哥哥,在這療傷聖品上更是源源不斷。
沉寂了片刻,卻仍沒有收到回複,祁雲初挑眉,俯視地斜睨了一眼嚴寒之,後者則是依舊接近癡迷地看著自己,隻不過這次對上了目光之後,嚴寒之則是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地不敢再放肆。
膽小鬼!剛才那麽放肆地看,現在卻連看也不敢看!
祁雲初在心底暗罵了他幾句,忽得眸子閃過一絲狡詐,再度地俯下了身子,素手勾起嚴寒之的下巴,在他驚愣的目光中,漸漸地低下了頭,慢慢地靠近,眼眸帶著妖嬈嫵媚地盯著嚴寒之的眸子。
嚴寒之看著越貼越近的祁雲初,這樣的妖嬈誘人的她讓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停止了,心跳也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躍動的能力。
感受著那樣撲麵而來的清香縈繞著自己的鼻息,嚴寒之那俊秀的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潤,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既忐忑又興奮,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隻是,待祁雲初完全地貼近了嚴寒之的俊臉時,那嫣紅的唇瓣和緊張的薄唇就差一公分的時候,祁雲初停了下來,發出悅耳的輕笑聲:“膽小鬼!”
薄唇上沒有想象中的觸感,而耳畔卻響起了那人的輕笑聲,嚴寒之猛地睜開眼,卻望進了一 雙帶著戲謔的眸子,那裏麵有著對他膽小的嘲弄,似乎還夾雜了些許的不滿。
此刻的嚴寒之,腦中閃過了許多的畫麵,每一次裏麵都是與祁雲初相處的場景,是靈動的她,是狡詐的她,是惱怒的她,是冷酷的她,還有現在妖嬈嫵媚的她。
不論是哪個場景,都是她,而自己的腦中也隻剩下了她,最後化成了剛才她嘲弄自己膽小鬼的畫麵。
不知道為何,一直在祁雲初麵前不敢惹她生氣的嚴寒之,這一刻卻不想再顧慮什麽,無論是膽小,還是膽大,他都認定她,他都不願意離她而去。
想到這裏的嚴寒之,突然挺直了背脊,伸手攬住祁雲初欲起身的腰肢,將她壓下自己,而自己也仰起了脖頸,貼上那一直吸引著自己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