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說，你不是吧？」江昊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彷彿剛剛那句話是個幻覺。「你沒聽錯。不過也跟我剛說的一樣，是好像，不是確定。」江昊飛坐直身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楊謙，「天哪，這日久生情的事，果然很嚇人。」「去你的。」楊謙扔過去一本奏摺，被江昊飛穩穩接住。「那你需要確定一下嗎？」楊謙搖搖頭「不知道，說不上來，其實，我應該害怕知道答案吧？不論是與否，我都不太想知道。」「那你打算怎麼做？中元節一過就是中秋了，太后最近怕是不會安穩。」「先把大事辦了吧，這些天我會讓她密切注視宮裡動向的。」「其實吧，我覺得……」知道他想說什麼，楊謙一個眼神過去，後者便不敢再多說了。

  王宮，嘉悅殿。

  「王后，德惠郡主到了。」一到上朝的日子，白芷就要宣白萱來宮裡，雖然宮裡有皇帝每日陪她，但她還是很想自己的妹妹。白芷擺好白萱愛吃的菜時，她也來了。「姐。」「萱兒，你來了，十天沒見了，姐姐倒是沒出息的想你。」「姐你這話說的，想我又怎麼了？你我是親姐妹，十日不見都如隔三十秋了。」白芷牽著白萱來到桌邊，坐下說「你看，都是你愛吃的。」「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是很對勁，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白芷反常的舉動引起了白萱的注意，雖然她們是親姐妹，但是每次白萱進宮時，白芷都很少留她吃飯，因為她害怕被太后抓到她私通外臣的罪名，雖然這個人是她親妹妹，但是畢竟另外的身份也不可忽略。可今天，看白芷的架勢，彷彿下一秒就要開口留她過夜了。

  白芷臉色變了一下，抬手一揚，一旁的宮女們福了福身，退了下去。「萱兒，姐怕是以後不能照顧你了。」「怎麼了姐？出什麼事了？」「你有所不知，大嫂和白林鬧翻了，大嫂一氣之下告了御狀。」「御狀？這跟御狀有什麼關係？」「她去了皇家祠堂，跟先皇告王上的御狀。說王上不體恤黎民百姓，強制徵兵，導致家破人亡，有的沒的說了一堆，結果王上氣的吐了血，到現在都沒醒來。太后得知后，鳳顏大怒，把白家在外的所有人都關押起來了，而我也被禁足，可能……會廢后，然後賜死。我們白家連坐十幾口人，就算在揚州的舅舅家也不會倖免。」「可我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白萱奇怪的問。

  白芷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白萱看出她的反應，焦急的說「哎呀姐，這時候你就別再支支吾吾了。」「萱兒，如果我沒猜錯，過兩天太后便會宣你進宮，如果她宣了你，你一定要跟楊謙說，你們一起想個辦法，知道嗎？」正說著，門外的宮女說「娘娘，時辰到了，郡主如果還不出去，怕是會有危險了。」白芷趕緊起身，「萱兒，你記住我的話啊。快走吧。」白萱還想再問，結果就被人帶了出去。「姐，姐。」

  白萱走在街道上想不明白，走到路口，往右邊走正是她和楊謙的那個小屋，而往左邊走，則是她不願再去的一個地方，現在路口想了很久，她深吸一口氣，轉了個彎，往左邊那條路走去。那條路，正是通往白家白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