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楊謙慢慢靠近她，發現她已經滿臉淚痕了。「你怎麼了？」他慢慢蹲下在她面前，溫柔的問，「我有時候真不敢相信現在的一切，今天，尚安和郭晚的話彷彿就是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泡沫，等到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一樣。還有下午江昊飛……」說到這她突然停住，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算了，我累了，今晚我想睡書房了。」說完，她起身也不管楊謙的反應，徑直走向書房。

  軍營駐地。

  楊謙一來就問了很多人江昊飛的去向，原來他正在後山練劍，他爬上後山，就看到江昊飛正在收劍到劍鞘里。「你怎麼不在營里練劍了？」「人太多，怕傷及無辜。」江昊飛過來，「我問你，你昨天下午，去我家跟白萱都說了些什麼？」江昊飛擦擦臉，疑惑的說「我說什麼了？」「我這不問你呢嗎？她又沒跟我說。你別廢話，快點。」「好好好。」於是，江昊飛又把昨天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遍重複下來，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楊謙大早上的過來跟他興師問罪了。

  楊謙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他只能幹笑道「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你真是……」楊謙無奈，「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大不了我再去一趟給她道個歉不就得了？」「你啊，還是進宮去跟王后道歉吧。」說完，楊謙就轉身下山了，留江昊飛一身冷汗站在山上發獃。

  血薇。

  「你還生江昊飛的氣啊？他這人最不值得的就是別人為他生氣了。他那點心肝脾肺腎存在都是多餘的。」唐昕聽說了事情經過，心裡暗罵江昊飛，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說，改天她遇到楊謙一定讓他好好教育一下江昊飛。「我現在啊，已經不生氣了，就是害怕這安穩的日子過不長久。你也知道，宮裡太后一直打壓我姐，後宮大權還都掌握在太後手里，白家風風雨雨幾十年，現在就剩我和我姐了，我拚命進血薇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外戚沒那個膽子分家產？江昊飛的話算是徹底讓我醒了啊。」「那你打算怎麼做？」「只要能保住白家，一切都可以。」

  「統領，副統領。」門外小卒敲敲門，唐昕說「進來。」門被打開了，一個小卒福福身說「統領，門外有一個潑婦，正在哭鬧說要找您。」「把她帶進來吧。」「是。」「你看，報應來了。」白萱對唐昕說。

  哭哭鬧鬧進來一個婦人，她一身錦衣羅衫，金戒指金項鏈的，一點也不像窮人。這人正是白家的大嫂，一位守寡十五年的寡婦。「妹妹啊——活不成了，你快幫幫我們啊。」她一進來就直接坐在地上，然後哭喪似的喊著，白萱皺皺眉，唐昕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大嫂這是幹什麼？不怕丟盡白家的臉嗎？」「妹妹啊，你快救救你的外甥吧，他，他被抓進了軍營啊。哎呦——天殺啊，這是要我白家絕後啊。」哭的白萱心裡煩悶，「大嫂，林兒不是應該在學堂嗎？怎麼又突然去軍營了？」「說是年紀到了，該徵兵去了。妹妹，林兒，就他那身子骨，比女人還嬌弱啊，他怎麼能去打仗啊。」婦人哭哭啼啼的說，白萱心裡想：你那兒子可不嬌滴滴，只怕是有心去軍營你非攔著吧？不過這話她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