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深陷迷霧中，四處不見光，一片黑色將自己吞噬，深處似乎有咀嚼聲傳來，越來越大，直到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猛地咳嗽，也無法喘息。
??小巷裏百合子踩著不良的手，回想著那次在迷霧中的經曆，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牽線木偶，或者說，就是個掉頭蒼蠅，懦弱鬼，傻子，弱者。
??“啊！”
??“不小心力氣大了。”
??百合子從小巷出來，從自動售貨機買咖啡，結果，它吞了自己的錢，竟然不出飲料！
??蜂鳴的聲音，氣浪吹翻此處巡邏的警衛機器人，自動售貨機上的玻璃粉碎，手指點過去，擋板碎成大小不一的幾百塊，百合子拿最裏麵的飲料，坐到一旁的長椅上。
??手一攥，拉環崩開，百合子一仰而盡，蒼白的脖子，蒼白的臉與頭發。
??“也不怕拉傷嘴。”
??晴子小姐接住徑直飛速撞過來的易拉罐，濺出的咖啡被灰色絲線結成的網擋住，“硿硿”掉到地上，晴子小姐站在一根根絲線交錯形成的網上，仿佛懸空一般。
??“很可惜，傷不到我。”
??被百合子猩紅色的眼睛盯著，本人沒有任何感受，灰色的虹膜映射這豐富多彩的天地，即便是這渾濁的蒼白的人，也仿佛如明珠。
??絲毫不羨慕。
??架手擋住百合子的手，灰色絲線無聲無息地將百合子包裹，後退一步，拽著百合子轉兩圈，飛速扔出去砸中陸續趕來的警衛機器人。
??“很好，全中！”
??“你以為你在打保齡球嗎！”
??百合子飛踢，損壞的機器人撞過來，被鋪天蓋地的灰色絲線穿透，切割，分成幾部分掉到地上，發出特有的清脆的聲音。
??百合子見此，不再急於攻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鋒利如同利刃的絲線的確令他趕到了威脅，這正如自己所願。
??自己要逼近了。
??晴子小姐拉緊手中的絲線，鋪在地上的磚一個個連續分成兩半，留下清晰的痕跡，百合子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些無形的攻擊。
??“可惡，自己根本感受不到。”
??百合子明白的確有矢量接觸自己，但根本感受不到，也無法察覺，隻能通過破壞留下的傷口和殘骸判斷是否受到攻擊，攻擊方向和強度。
??然而，在這種陌生的感知方式下，百合子的能力幾乎廢掉了，身體本身無法感知到矢量，換言之，便是憑空出現了傷口，如果百合子不會思考，也不會意識到自己被攻擊。
??“認輸吧，讓我把你打個半死，在床上躺一個月兩個月。
??我絕對不會用一次半年這種程度，要相信我哦。”
??灰色迷霧籠罩身體，自此無法察覺，晴子小姐失去了一切被觀測之可能，戰局已經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
??“你還喜歡這裏嗎？”
??她的聲音也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包括她自己。
??“這裏即將成為地獄，繁華即將成為廢墟。”
??百合子神色恍惚不定，汗差點滴到自己鞋上，對此，她溫和的臉露出憐憫和果斷，哢嚓一聲，聽見跪在地上的百合子的嘶吼。
??“沒必要，這樣，好殘忍。”
??百合子在瘋狂地咒罵：
??“我要殺你全家，我絕對不會放過…啊！”
??灰色絲線輕鬆拉開百合子的手臂，她的臉越發凝重和謹慎，手越來越穩妥，整個人屏氣凝神。
??百合子猩紅色眼珠一轉，還能使喚的手輕輕動彈，晴子小姐跳躍到百米開外，隻見布置在百合子周圍的灰色絲線齊聲而斷，不僅如此，百合子百米內的一切，都被毀壞，包括空氣，徹底淪為最初之形態。
??“糟糕。”
??她一揮手，灰色迷霧呼嘯般填充百合子周圍，袖口伸出灰色絲線包裹百合子的手腕，將百合子拽出那片區域。
??再次經曆這灰色迷霧，出來時百合子已經咬舌自盡了。
??“似乎，玩大了。”
??咬舌又不會死人，隻會殘廢。
??晴子小姐看著這百合子，真想不通他為什麽這樣做，但現在這樣，他又說不了話，先把他送醫院吧。
??灰色迷霧卷起兩人，穿過一堵堵牆，來到冥土追魂的醫院。
??散開迷霧，百合子躺在門前，朝裏麵喊：
??“門口有人咬舌啦！”
??“下再來看你。”
??晴子小姐一個人飛速升空，灰色迷霧卷著這個人撲向無窗大樓，天空似乎有一團高速移動的銀色的雲。
??常盤台中學內，安安靜靜地等著，沒有因為人數較多而躁動，一切都十分有序，陽光照在這些安靜的人身上，她們是溫室的花。
??“下一個，白井黑子。”
??禦阪其實很閑，自己的能力隻能在晚上使用，由於能力的特殊性，之前還收到過霧之丘女子學院的邀請信。
??自己當然拒絕了，這種挖牆腳的行為，自己絕對不會允許。
??所以禦阪便被老師們當“老師”用了。
??“黑子，站在這個位置，將這個鐵塊移動到那邊的十字中心。”
??看著禦阪這沒有表情的臉，黑子有些久違的緊張，禦阪見黑子盯著自己，考慮一下。
??“加油，黑子。”
??“能麻煩你帶有些許激動的語氣說嗎？”
??禦阪拿著筆指指，示意黑子別這麽多要求。
??黑子照做，禦阪點點頭，用筆打個勾，說：
??“下一個。”
??“誒？這就沒有了？”
??黑子有些驚愕，總覺得心裏空嘮嘮的，按照以往的規律，不應該有幾句話嗎。
??“黑子你是大能力者。”
??黑子身後動物晴子插話：
??“你這是受挫折，上癮了吧，這麽喜歡聽自己沒有進步？
??還是原地踏步沒有後退？”
??路過的美琴說：
??“了解自己的成就，也是一種對自己努力的認可。”
??禦阪緊接著便說：
??“這話的確是晴子說錯了。”
??兩姐妹對視一眼，拍拍手，美琴繼續朝遊泳池去，禦阪拿起筆繼續記錄。
??“下一個。”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能力有多遜。”
??黑子站到禦阪身邊，看著表裏晴子的各項測試，總覺得自己有些少。
??果然是由於自己的能力沒有達到“超能力者”，才如此，如此少的嗎！
??“佐天晴子，加油！”
??黑子的語氣讓晴子感到全身不舒服，還是禦阪，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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