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愛華斯的無聊
愛華斯從酒吧出來，裏麵已經被毀滅得徹底，眯著眼笑笑，身上的鵝黃色連衣裙褪去鵝黃，形成一種既不透明也不渾濁的顏色。
??“毀滅真得很不錯。”
??愛華斯那人類的外表正逐漸虛幻，最後仿佛是由一種晶體雕琢而成，閃爍著四種光暈，天使之環出現，兩道圓環中部由十字連接。
??光暈上移到天使之環，四種顏色滲進透明的圓環，愛華斯睜開眼睛，不同於全身，眼睛類似人類，閃爍彩虹的光澤。
??愛華斯，這位天使將路人吸引，無數的人群聚集，將她團團圍住，祈禱聲，質疑聲，咒罵聲，愛聲，愛華斯統統不予以理會。
??愛華斯在等太陽升起，等那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等某位天使的身軀出現。
??然而可惜的是，現在不到淩晨兩點，
??“喝多了。”
??醒酒的愛華斯意識到這一點，收回光環，一切恢複正常，看著這些人類，消除他們的記憶，自知遙遠的亞雷斯塔會侵入係統篡改錄像。
??見一群人呆滯著站著，仿佛一切都失去了神采，愛華斯笑，這種笑容在亞雷斯塔眼中猶如惡魔。
??“沒想到人類形態竟然有著如此大的限製，酒精會對自己起作用，這是自己萬萬沒想到的。”
??雖然這樣覺得，但愛華斯情緒上沒有一點的波瀾，走回酒吧，邁過碎裂的椅子，在破裂的櫃台一片狼藉中找到佐天晴子外形的小“玩偶”，愛華斯拍拍土，突然拿一瓶紅酒灌幾口後澆了上去，看著“玩偶”的臉呈酒紅色，很期待天一亮晴子的舉動。
??淩晨三點，愛華斯抱著這個玩偶四處遊蕩，沒有目的地也不知疲倦，仿佛一株未成熟的雛菊，踏在每一處都響起空靈的腳步聲，不變的表情是對時間和空間的忍耐，將玩偶上拋，接住隨即扔出去，砸中牆壁。
??愛華斯很想一步步摧毀這裏，用武力用魔法，親自將這種降世後的無聊感撕碎，原本屬於佐天晴子的各種欲望填充著愛華斯的心。
??魔法湧現，世界下起淅瀝的小雨，踩住地麵輕輕躍起冰晶四濺，魔法彈在空中爆炸照亮城市，一瞬後暗淡，腳尖點地，鵝黃色長發與舞裙飛速旋轉，張開如圓，一圈兩圈將地上的玩偶拾起上拋，雨淅瀝地下，將愛華斯身體打濕，失落地停下，散亂的頭發貼在臉上，一切都變的失去了整齊。
??肩帶滑下，不知何時連衣裙變成鵝黃色舞裙，愛華斯肆意地向世界宣泄魔力，炎熱的地方太陽熄滅，幹旱的地方被小雨浸透，澇災的地方大雨變小雨，熱帶風從赤道升起，與來自無數地方的同伴匯集，在浩瀚的天空形成颶風。
??將一切都放進手裏，愛華斯閉著眼，想像太陽的光暈會比以往有多耀眼，天邊的朝陽又會多染紅幾朵雲，愛華斯睜開眼，周圍正在下著小雨，夜空沒有一絲光亮。
??愛華斯走進一家還在營業的店：
??“你這是，在做什麽？”
??蕾莎因為引來黃泉川，貝蘿普懲罰她開業24時一次，看到淋濕的抱著玩偶的愛華斯，那純粹的淒涼感感染了失落的蕾莎，後者從休息室拿出一條毛巾，讓愛華斯坐在椅子上。
??愛華斯站在門口不動，眼睫毛低垂，她並不是在考慮如何做，而是在倒計時。
??每一秒都讓她無法忍耐，自己可以改變其它任何地方的任何一處，卻受製於自己而忍耐這的陰暗。
??她仿佛在從事自己最不喜歡且最沒有意義的工作，佐天晴子的死活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當初自己為什麽要主動承擔這個任務。
??懷裏的玩偶沒有一絲溫度，蕾莎把濕透的散發酒氣的玩偶扔到櫃台上，站著擦拭愛華斯的臉，脖子，頭發。
??愛華斯一動不動，隻是按照陌生人的提示做著相應的動作，並等待一個錯誤的指示，以便將這個人類殺掉解乏。
??愛華斯覺得衣服有些緊，舞裙消失，蕾莎眼睛一閉一亮，關上門用毛巾繼續擦拭，找一條毯子代替濕透的衣服，讓她到休息室去。
??休息室並不大，容納兩個人躺下的地板，貼牆的長椅沒有靠背，減少了不必要的體積。
??蕾莎泡了杯奶茶，愛華斯並不覺得這很難喝，盡管不好喝。
??她也不打算提出意見，因為沒有必要。
??“女孩子應該愛惜自己，盡管色情組成了人類生存的一部分。”
??“我，身上都是酒氣。”
??“奶茶好喝嗎？”
??“隨意。”
??“‘隨意’是什麽意思？”
??“就是‘好’也與我無關，‘壞’也與我無關。”
??蕾莎覺得愛華斯這是在找事，不好意思，老娘我可是吃硬不吃軟的。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隨意。”
??“你餓嗎？”
??“如果有吃的會好一點。”
??蕾莎一臉得意的樣子，說：
??“這次怎麽不說隨意了。吃什麽？”
??“隨意。”
??蕾莎端來吃了一半的薯片，順便把櫃台上的玩偶掛在店裏的燈下。
??愛華斯覺得自己突然好多了，這種不大的房間，兩個人坐著雖然擁擠，但很溫暖。
??蕾莎抓一把吃，說：
??“感覺怎麽樣？”
??“兩個人坐著有些擠，但很溫暖。”
??意識到這樣說對方會坐過來了後，愛華斯把心裏想的重複一遍。
??“這才叫擠！”
??蕾莎坐到愛華斯身邊，朝她擠了擠，兩人貼緊。
??“擠不擠？”
??“不擠。”
??愛華斯知道對方聽到這句話會得寸進尺，但她想找個樂子。
??蕾莎把愛華斯抱住，薯片碎渣掉到愛華斯身上，愛華斯用指尖捏起放進蕾莎嘴裏。
??蕾莎晃了晃愛華斯，能麵不改色地做出這樣羞人的動作，蕾莎感覺愛華斯和自己是同道中人，隻是過於靦腆。
??愛華斯可不覺得自己靦腆，但她認為對方會這麽認為，而且這樣的認知錯誤可以更有趣。
??愛華斯問：“你，什麽名字。”
??“我是蕾莎！”
??愛華斯點點頭不說話，蕾莎便問：
??“你的名字是？”
??“愛華斯·克勞利。”
??蕾莎覺得這個人沒有太受傷了的樣子，鬆開她，想到她這樣靦腆，又握住她的手。
??“愛華斯。”
??“怎麽？”
??“要不要來我這打工？”
??蕾莎見她剛才撤去衣服那一招，料對方應該是位魔法師，走投無路吧。
??蕾莎很自信，自己一行人沒有暴露魔法師的身份，因為被學園都市的人找到，在魔法側可是禁忌。
??因為會死人。
??但沒有，蕾莎覺得這是通過敵人的反應得出己方的正確的判斷，自己又變聰明了！
??“我該走了。”
??愛華斯和蕾莎聊星宿和靈異故事，聊到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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