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活的萌芽
浴室裏，晴子給浴缸放滿水，脫下濕漉漉的衣服，不少地方還連著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種和以前不一樣的感受。
??好白。
??這不是自己會說的話！
??活著結束了。
??怎麽感覺這麽別扭。
??好煩。
??晴子撲通一聲跳進浴缸，站著並沒有讓全身進入水中。
??“晴子，不是讓你先淋浴嗎！”
??黃泉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晴子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不用！”
??“什麽不用，我來給你洗！”
??晴子摁住浴室的推拉門，黃泉川拉開的是另一扇，幼小的晴子眼神裏充滿了驚訝。
??“拜托您做個人！”
??“晴子，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
??“什麽這樣！我可是男。”
??黃泉川摘下花灑，打開水龍頭，強勁的水流淹沒晴子的臉，氣管進水，呼吸停止，心跳漏了一拍，腿不自覺顫抖，扶住浴缸差點栽進去。
??晴子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突然吼：
??“出去！”
??水龍頭關上，黃泉川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的學生，一咬牙關上門出去。
??花灑耷拉著懸在半空。
??晴子用指尖觸碰臉頰，溫熱的淚正止不住地流，心中充滿悔恨。
??“不是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自己，不想吼黃泉川老師，自己並不嫉恨她。
??黃泉川坐回沙發上，桌上擺著一台開機的電腦，屏幕上是晴子的資料。
??黃泉川想了想，撥通支部電話。
??“那件事怎麽樣了。”
??“研究所因為漏電造成大範圍爆炸，監控記錄全部損壞，隻有一堆研究資料。
??說起來，那樣的爆炸，研究所都夷為平地，都沒有證據表明那些人死亡或存貨，這些記錄卻能保存完好。”
??“給我發過來。”
??“這，這種資料一般是到支部或總部看吧，家裏看有些不符合規定吧。”
??“時間緊急，拜托。”
??“…很久沒這樣了，全發過去了。我還沒看呢你可是第一個，下一次別找我喝酒，你那撒酒瘋我可受不了。”
??“拜拜。”
??黃泉川打開賬戶，解壓文件，屏幕中一個個文件冒出，一眨眼便到了九千一十二，甚至還在往後。
??“這都什麽啊。
??零號，怎麽這麽多零號。”
??黃泉川拖著界麵到最上端，試著打開一個。
??“實驗對象並不配合，抗拒進行動物實驗，考慮到以後的人體實驗，經綜合考量，決定提前進行獎懲機製。”
??換一個。
??“實驗對象絲毫不懼怕懲罰，應該與晉升超能力者時直麵生死有關，預計實驗對象心理出現問題。
??…盡管實驗對象一直強調這是直麵死亡的勇氣，不過，怎麽可能會因為動物的生命而無視自身的死亡。”
??黃泉川向後拉，直到最後一個零號，這是個視頻。
??“這是第一百零二次，實驗對象已經出現明顯傾向，生理和心理上開始順從。
??不過，在一百零二次馴服中，發現在保持腦細胞不死亡的基礎上，窒息情況下小白鼠似乎能將無法作用於自身的能力作用於自己，以保證自己的生命。
??這是個偉大的發現，可能就是晉升等級六絕對能力者的關鍵，以後要經常進行。”
??黃泉川一甩手將電腦和水杯打到地上，畫麵中翻滾的水與水杯中流出的水，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自己曾經不知不覺中做過的錯，在自己學生身上肆意橫行。
??視頻還在響：
??“不過，小白鼠似乎越來越抗拒這種方式，心理創傷，真是不錯呢。”
??哢嚓。
??黃泉川捶碎了電腦，晴子聽到這麽大動靜，開口：
??“怎麽了，有敵人嗎！”
??晴子想抓條浴巾，突然意識到這裏是黃泉川家，收手了。
??“外麵沒事吧！回個話，拜托回個話！”
??“沒事。”
??浴室的門又一次被拉開。
??“你做個人！”
??晴子蹲在浴缸裏，腦袋別著不看黃泉川，生氣地，語無倫次地譴責她，“你穩重些。”
??“以後住我這吧。”
??“我拒絕，我是男的，你是女的，生活上不方便！”
??“你，不是個女生？”
??“好想死！”
??“泡好了出來，你的衣服我一會給你拿來，浴巾就用我的。”
??“用你的！黃泉川愛穗你別以為比我大就能。”
??“你在叫我的名字呢，怪不得，怪不得。”
??黃泉川突然笑了。
??“我去給你準備毛巾！”
??“瘋了吧。”
??晴子看著離開的黃泉川，出來把門拉上，瞥一眼鏡子，自己果然好白。
??黃泉川把所有文件拷貝，刪除賬號上的記錄，從衣櫃裏找出一件T恤，白色的，大小正合適。
??“這就是你的大小正合適。”
??最後還是被黃泉川用浴巾擦幹，穿著這件T恤，晴子感覺大腿及大腿以下涼涼的。
??“我是男的。”
??黃泉川笑著遞過來一件短褲，結果穿上便到膝蓋了。
??“特長款？”
??“嗯。”
??晴子歎口氣，把長發披在背後，卻被黃泉川接住。
??“不好好烘幹可不行。”
??一段時間後。
??“不好好紮起可不行。”
??一段時間後。
??“我背著你。”
??晴子解開發繩，隨意將頭發束起來，鋪開，發繩套在手腕上，自己是不可能聽這個變態的。
??“我們去醫院，你身體。”
??“完全沒問題。”
??“真的？”
??晴子一馬當先衝出門，黃泉川緊隨其後，與串門的小萌老師擦身而過。
??結果，三人都來到了醫院。
??“這就是通知裏提及的醫院吧。
??晴子，別逃了，我拽著你頭發呢。”
??晴子仿佛失去了希望，小萌拍拍晴子的頭和黃泉川的手，黃泉川鬆開晴子，下一秒拽住晴子的衣領。
??“鐵裝！”
??“你們終於來了，快點吧，醫院快關門了，聽說風暴要來了。”
??“晴子，你先去。”
??“你們兩人一起，正好空出來。”
??“三人一塊。”
??黃泉川拉著提前出來的鐵裝，想跑的晴子，一起進了診室。
??美琴剛從冥土追魂那出來，手裏拿著冥土追魂“友情”贈送的呱太玩偶，不經意看見了晴子的背影。
??“那個人，自己是不是在禦阪身邊看見過。”
??湊過去，偷偷朝裏麵探頭，被像孩子一樣的小萌拍拍肩膀。
??“這位同學，偷看別人隱私會讓人傷心的。”
??“啊！原來是小孩子。嚇死人了。”
??“不是的哦，是老師，小萌老師。來，跟我一起說，小萌老師。”
??“小萌，老師。”
??美琴不知不覺中著了道，這可是個小孩子，怎麽會是老師，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耍了。
??“真好聽，那麽，同學，你的名字是？”
??“我是禦阪美琴，請多關照。”
??說完美琴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把她當老師了。
??不行，自己要抓住主動權！
??“來，給姐姐說剛才進去的有誰？”
??“不是，是老師。”
??美琴眉毛跳一跳。
??“老，師，請問剛才進去的有誰？”
??“禦阪同學，別人打聽你的隱私，你會願意嗎，有些時候，人與人調換位置，反而能想到對方的難處。
??盡管依舊有理由記恨對方，對方也的確做的不對，但心中能知道以後當自己有相似難處時，自己不可以這樣做。
??這也是為他人著想的一種反饋。
??所以，為什麽不進去，和她講明白，一切的問題也許都能解決。”
??小萌是把美琴當挑戰的人了，畢竟都是超能力者，聽說這名禦阪同學還挺好動。
??但這都哪跟哪，美琴反應極其平淡，小萌有些驚訝。
??“禦阪同學，不滿意小萌老師的答案嗎？”
??“…滿意，我先走了，小萌老師再見。”
??不管怎樣倒是提醒自己了，禦阪還沒找到，話說，自己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樣，以後要怎麽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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