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琴的宿舍
“黑子，”美琴覺得這都哪跟哪，自己怎麽就移情別戀了，自己連初戀都沒有，“你去睡覺！”
??電暈黑子，黑子眼角還有淚珠，歎口氣把她抱到床上，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床已經被占滿了，試探地問一句：
??“你還醒著吧。”
??禦阪被子一拉，不安分的雙腿夾住被子，輕輕地喃喃，蜷縮起來的姿勢讓美琴突然有些愧疚。
??聽說睡覺時蜷縮身體是不安的表現。
??話說她怎麽知道自己的床是那張，明明進門時黑子睡在自己的床上。
??美琴看一眼禦阪，這個人還真是好理解。
??放棄回到自己床上，推推黑子，睡黑子的床，各占一半，黑子很快越界，雙手摟住美琴的上身，但美琴已經睡著了。
??禦阪沒有睡，睜著眼看黑漆漆的前方，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淚子的身體終於調理完，晴子擦去額頭的汗，晃晃悠悠躺到地板上，睡意湧上來，慢慢睡去。
??夢裏，自己仿佛站在實驗場地，麵對四麵八方的機械生物。
??哪怕知道這是夢，晴子還是反抗了一會，被殺死時天剛亮，醒來頭疼的厲害，又睡過去。
??隨著太陽升高，佐天等人的學校生活再次開始，裝好書包，出房間看晴子躺在地上，扶到自己床上，叼片麵包急忙前往學校。
??那兩個女孩已經離開了，看來哥哥和她們沒一點關係，隻不過，究竟什麽才算對，又或者說，究竟什麽才是對哥哥的好。
??自己不知道嗎？
??淚子想讓她們，不，她們還是離開吧，超能力者都很麻煩，包括哥哥在內。
??校門口迎上初春，笑著聊起昨晚的電視劇，出其不意掀開裙子，果然和初春便當盒上的白邊草莓很搭。
??自己沒準備便當，中午隻能湊活一下吃學校的了。
??“佐天淚子，麻煩你關一下窗戶。”
??上課了，想了半節課的私事，頭下意識向窗外看，浮空的白雲是天空的霧，飄渺的藍色像是一張藍紙，被太陽貫穿，露出一個透明的洞。
??認真聽課，內容千篇一律或者深澀難懂，不是“個人現實”，就是數學運算。
??但凡有些別的好玩的東西，班上也不會這麽多人假裝聽課，雖然都知道沒機會，但，最後一點希望人總不會放棄吧。
??淚子忽然想到晴子，哥哥又在哪裏上學，還是說在研究所裏一對一輔導。
??恐怕是後者。
??不過自己並不期盼那種學習方式，它不適合自己，無論自己有沒有能力，自己都是個散漫的人。
??用筆戳戳初春，把手裏的紙團遞過去，看著初春接過坐正身子，想著她會有什麽反應。
??初春寫的是：“好。”
??“就這樣嗎！”
??“佐天同學，上課呢！”
??淚子收起作案證據，在老師無奈的眼神裏尷尬一笑，再次認真聽課，並記下筆記。
??沒想到初春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同時吃驚的，還有常盤台中學裏的美琴，抓緊體檢單，一字不漏地讀一遍，萬萬想不到，她的身體狀況竟然這樣差。
??“別擔心了，我又死不了。”
??“什麽死不了！”
??禦阪知道研究員壓根沒給自己體檢，對於她們而言，所有的禦阪克隆人都是一樣的。
??這名給禦阪做體檢的研究員，也參與了禦阪克隆人的研發製造。
??“沒什麽解決方法嗎？”
??一聲冷漠的回答：
??“我走了。”
??禦阪拉住想追過去的美琴，鄙視地翻個白眼。
??美琴撕掉體檢單抱住禦阪的頭狠狠地拍了兩下，心中懊悔和忐忑讓美琴慌了神。
??“鬆手！”
??美琴抓緊禦阪胳膊衝著她喊出聲：
??“還有其她克隆人嗎？”
??“沒有了，就我一個度過胚胎期，發育成人類。”
??禦阪不認為自己在撒謊，其餘妹妹應該都被殺光了吧，聽說一次殺一批，時間雖然不長，都死了吧。
??抱著殺人熊睡覺的姐姐大人絕對不能知道這些。
??“好了，我不會死的，體檢單不準，自己是否健康你會不知道？
??我可是甩了你那麽遠。”
??禦阪張開手臂比劃比劃，美琴抓住禦阪的手，那執著的目光看的禦阪臉頰微燙。
??這樣說都沒用，禦阪有些煩了，難道真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給高層！
??“去醫院！”
??“滾。”
??禦阪甩開美琴的手，一拳捶在美琴耳邊的牆壁，火辣辣的耳廓讓美琴意識到她和自己的克隆人才相識不到一天。
??“我和你又不熟，說到底，這也隻是因為你當初…
??超能力者就是麻煩！”
??禦阪憋回實情，氣衝衝地離開，實際上是不知能說些什麽來打消美琴的主意，她怎麽這麽倔。
??黑子去上課了，沒見到這一幕，美琴呆呆地望禦阪的背影，禦阪拳頭上滴下來的血，仿佛滴在美琴心上，暗紅色的花朵在白色地板上綻放，真是格外刺眼。
??美琴攥緊胸口的衣領，感覺一股強烈的，發自肺腑的窒息感正把自己包裹住。
??瞥一眼碎裂的報告單，美琴一張張碎片撿起，想放回口袋卻使勁一攥扔了出去，僅剩下一年多點的壽命，她還是個十三歲。不，她是克隆出來的，哪裏活過十三年。
??但自己絕對不會放棄，一定還有辦法，接下來，必須把她送進醫院。
??電流從劉海溢出，命中澄澈的噴泉，藍色瞬間湧進禦阪視野。
??晴子這時剛起來，打掃房間消除昨晚留下的痕跡，哪怕沒有必要這樣做，但心中無法消散的不安還是促使他做了這些。
??不要睹物思人。
??相別要趁早。
??晴子要趁淚子上學離開，手機振動了好幾次，自己不想在與淚子一起居住過的地方，了解那些惡心的事。
??反手關上門，鎖上，挑開翻蓋，撥通未接電話。
??“我是‘生理永恒’。”
??“殺死人類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惡心。”
??對麵哈哈地笑起來。
??“那是因為死去的不是你！”
??彼此沉默，晴子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以及憤怒的咆哮聲。
??自己，隻是在重複罪行。
??對麵開始說，一字一字：
??“聽好了，高層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一群小醜想要反抗警備隊，你去那裏，把他們全殺死。
??機會隻有一次，地址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你的代號，劊子手！”
??“我的代號隻有‘生理永恒’。”
??“殺了她的你，不配說這句話！”
??前往目的地，晴子睡不醒似的，走路慢慢悠悠，不時停下眺望遠方，隻見雲線壓過來，天空那邊是厚實的烏雲，而今隻見一條清晰的光，劃分兩邊。
??自己要跨過那條光，看來要準備一把雨傘。
??花點錢買把雨傘和一套雨衣，穿上遮住臉，推開傘，邁入陽光稀疏的世界，雨還未下，空氣有些悶熱。
??轉身向後看，淡藍色的天空與純白的流雲下，是幹熱的世界。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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