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
刺殺行動的第一階段已經結束，基爾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幹淨，死的很有藝術感！
流淌的血液如同瀑布一樣從向後彎曲的脖子側麵流出，匯聚在地麵形成一個近似於原型的紅色圖案，與白色花紋大理石地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失去了動力的血液不再噴湧，隻是沿著基爾的脖子侵入了那黑色的製服。
黑夜，無盡的黑夜。
詭異的鍾聲在這一刻響起，鍾擺無情的搖動，仿佛是時間的眷戀，一切的罪行都在這一刻，在這個小小的房子當中組成了一副美妙的圖案。
“該走了……理解什麽？明明是一個墮落的惡徒，還偏偏要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可憐樣子。”姚陽說道，語氣當中帶著鄙夷和輕蔑。
或許這個曾經的恩人能夠反抗一會兒的話，說不定姚陽還能理解他一些，這樣坦然的赴死不是正好說明自己所犯下的罪孽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嗎？
姚陽開始從腰間的儲物裝備當中取出自己的衣服，然後一件又一件的給自己換上，換上那如同暗夜公主一般的服裝！全然不顧旁邊是否有一具鮮血流盡的屍體的存在。
姚陽落落大方地向著基爾的屍體鞠了一躬，勉強算是感謝了他曾經收留了她的恩情！還有他帶給她的快樂。
開門，離去。
從這裏到警察局門口的一路上，結交她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畢竟她剛才可是從局長的辦公室裏出來的，還衣著如此的華麗！
……
“該去哪裏尋找那個阿珍的女兒呢？簡直就是大海撈針的感覺啊！”
姚陽看著天空，隻是漆黑一片，似乎連星空也不願意正臉看她一眼。
行走在街上的她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她知道，她在殺死基爾的時候就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刺客了——一個殺手絕對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但是正如同她之前選擇的那樣，在自己的快樂與別人的生命之間，她選擇了那份獨屬於自己的快樂！殺戮與藝術的快樂！現在，她要去尋找下一份快樂了。
一身黑色的哥特式洋裝穿在她的身上，看著眼前在路燈照耀之下波光粼粼的河流……幾年前她就是在這裏殺死了一個叫做“阿珍”的漂亮女人吧？居然敢讓她感覺到不快！
忽的，一個女孩從她的旁邊跑了過去，還撞了她一下，姚陽雖然不疼，但是那個因為撞到姚陽而飛出去的女孩看上去傷的倒是挺嚴重的。
隻見女孩倒在地上，從她的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麵部表情也有一些扭曲，特別是那個小女孩撞到姚陽身上的那一邊肩膀，看起來似乎是傷到了骨頭，腫的老高！
她就躺在當年阿珍倒下去的那個位置！姚陽如此想到，心中閃過一絲竊喜。
一抹笑意陡然出現在了姚陽的嘴角和那個小女孩的臉上，幾乎是同時以及同樣的嘴臉。
“小妹妹撞壞了我的衣服可是要賠的哦！”
“姐姐你看，我的手的骨折了你是不是要賠一點兒東西？”
姚陽：“……”
躺在地上的女孩：“……”
她怎麽跟我的想法一樣！？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兩人互相打量著，都從對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獨，冷漠，狡詐，但是都一樣的可愛和美麗！
“小妹妹今年幾歲了？”姚陽問道。
隻見那個小女孩思考了一會兒，約摸數秒過後才回答姚陽的問題：“一十三歲，虛歲一十四！”
“哦～”
姚陽悄然給自己換上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慢慢地走到了那個小女孩的麵前，還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個小女孩肩膀上腫起來的部位，看起來還是很痛的樣子。
“嘶！不要亂摸啊！”
那個小女孩一抬手就打在了姚陽的手臂上，繡著各種花紋和黑色紋飾的白色絲綢手套觸感還是很不錯的！但是下麵的那一層特殊金屬編製而成的東西可就不是那麽友好了。
女孩在一隻手臂受傷過後，很幸運的又讓另一隻手掌受了一點輕傷。
看著女孩躺在地上用雙腿夾著那隻腫起來的手掌滿地打滾的場景，姚陽笑了，真真切切的笑了，但是……她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魔物之所以可以忍受黑夜，是因為它沒有見過光明！姚陽也不想要光明。
“是時候了……小孩，你認識……”
“小孩叫誰？”
姚陽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個緩過來的小女孩打斷了說話，看起來她似乎對於她的年齡什麽的有著出乎意料的執著。
“說你！”姚陽回道。
“你幾歲？”那個小女孩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十二……”
那個小女孩在聽到了姚陽的回答過後居然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甚至於還想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著疑惑和一絲絲的恐懼。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姚陽想要知道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小女孩會在她說出自己的年齡過後就開始懼怕自己，難道是因為未成年人保護法嗎？可是十三歲不也是未成年嗎？
她不明白，就如同她不明白一個墮落者為什麽還可以將自己的死亡做的那樣冠冕堂皇一樣——明明是為了兩個吃著人血饅頭的家夥。
“因為，因為你沒有營養不良……因為你十二歲的身高就已經比我十三歲高出了一大截！因為我的骨頭一碰就會骨折……”
說著，說著那個小女孩居然哭了起來，梨花帶雨，還帶著一些臉上的汙漬。
姚陽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就如同她會下意識地討厭放棄了“正義”的基爾一樣，這個小女孩也討厭她這樣不會“營養不良”的富人，更多的似乎是恐懼？
即便是魔物，也會有自己認同的美好吧
但是那個小女孩又在恐懼什麽呢？這些在姚陽翻開來那位小女孩的麻布衣服的時候也找到了原因——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很新鮮，透著血氣。
但是這些跟她有什麽關係呢？她隻不過是一個刺客罷了，一個不可以有自己想法的兵器而已，一個隻能以殺戮為快樂的惡魔。
但是……姚陽上前抱起了那個瘦弱的可憐小女孩，很輕。
她輕輕的撫摸著女孩那並不十分寬敞的背部，她感受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是透過衣服依舊是那麽的紮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妹妹，我弄髒你的衣服不用賠嗎？”
“不用……”姚陽被她的問題問懵了一會兒，畢竟她從七歲過後就再也沒有因為這些而苦惱過。
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出現在姚陽的耳朵旁邊，姚陽突然想起了那年冬天的一個晚上，一個叫做阿卡諾伊的男人告訴她：快樂什麽的，殺人就可以得到！
可是她又想起一個小女孩，她的手中拿著一隻熊，在夜色當中一蹦一跳的離了那燈光遠去，那是一個背影。。
最後，姚陽問道：“小姐姐認識一個叫做阿珍的女人嗎？”
懷裏的幼小身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