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場刺殺!
“阿卡諾伊是好人嗎？”
“大概是的吧！”
看著轉身離去的姚陽，基爾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也不知道阿卡諾伊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法律意義上來說，一個手上沾染了一十七條人命的家夥肯定是一個罪惡滔天的家夥了！可是人家不過是替自己的女兒複仇而已，就連聖人也讚同這樣的行為——襄公複九世之仇，而春秋大之！
可是殺人總是不對的，不對嗎？
不對嗎！？
姚陽越走越遠，漸漸脫離了基爾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子裏。她不認識字，不適應這個快速崩壞的聯邦社會，更不用說會什麽搜索引擎了！她的行為完全來自於人類作為動物的本能，當然，還有那位憫孤院嬤嬤對於她的粗淺教育以及她個人的認知。
“既然是好人，那他的方法也是不會錯的！”
姚陽望著窗外，眼淚劃過臉頰，是她害死了阿卡諾伊！但是她從來不曾後悔，不然現在她就應該在監獄裏了！隻是還會感到悲傷罷了。
現在，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讓基爾在繳學費的時候露出那樣絕望的神情！而且，那個女人給她的感覺讓她很不開心，就好像是她曾經被那些人哄騙一樣！所以她認為阿卡諾伊教給她的方法很正確——殺戮是最容易讓自己獲得快樂的途徑了！
因為那些讓自己不快樂的家夥都消失了！剩下的可不就是快樂了嗎？
夜幕漸漸降臨，太陽的餘暉從狹小的窗口射進姚陽租住的小房子裏，顯得異常光明，它就這樣照在姚陽手中那把不斷摩挲著的黑色匕首上麵！仿佛鋼鐵天使的羽翼。
……
阿珍走在大街上，雖然天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就連一個星星都沒有，但是她依舊在工作，或許是是剛剛結束這一天工作。
她又將一家人逼得妻離子散了，在那些人的哀求和哭號聲當中給予他們絕望當中的絕望！當然，聯邦政府給她的提成也是相當豐富的，那可是足足百分之二十的提成！這足夠讓多少人出賣自己的靈魂啊！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突然，阿珍曼妙的身影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之下停下，旁邊白石欄杆下麵就是浩浩蕩蕩的一條河流。
“跳下去會怎麽樣呢？”
生或者死！？這是一個即簡單又複雜的問題。
簡單的是，隨便找一個男人便可以創造生命，同樣的，隨便給自己一刀就可以結束生命！
但是它的意義呢？生命的意義呢！
“那就這樣活著吧！”
轉身，離開！阿珍每天都會經過這裏，然後對著河流停留幾分鍾，有些時候是寂靜的沉默，而有些時候就會是如同現在這樣的瘋言瘋語。
她妄圖用這種方法來緩解一下自己那緊繃的神經，當然，還要平息那種良心消散的空虛和罪惡！因為她要活著，所以這樣發瘋一樣的事情便是必須的，不過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這就是她生命的意義——掙錢！養家！
想到這裏，阿珍的內心也平息了一些。
她就這樣沿著白石的欄杆走著，一路看著在霓虹燈下隱隱約約可見的淺顯波濤，大概有一天她也會這樣逝去吧！如同河水那樣，無法回頭，亦無法挽回！
“啊！那是姚陽小妹妹嗎！？”
阿珍有些奇怪，為什麽姚陽一個小女孩這麽晚了還會留在外麵呢？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樣的太平世界！心中不禁暗暗怪那個白人警官。
“是的……”姚陽小聲的回應道，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像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姚陽站在另一處燈光之下，忽的又蹲了下去！她就這樣蹲在離阿珍不遠的地方，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
這其實是姚陽以前吃壞肚子的時候才有的表情和動作，一切都不過是偽裝和表演罷了。隻是她沒有想到現在還可以把那些無用的表情利用起來，還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見狀，本來是想要躲開姚陽的阿珍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至於為什麽要躲開！？當然是因為她算計了人家一個小女孩……這樣不想見麵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可是她又不能見死不救！萬一真的是很嚴重的事情怎麽辦？
想到這裏的阿珍歎了一口氣，於是她一步一步的往姚陽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帶著固定的微笑。其實姚陽也在笑，而且笑的很邪意，隻是阿珍沒有發現而已。
阿珍不知道自己正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之上！或許她不會死，當然，那是在有人經過的情況之下，而現在這個時代，又有幾個人敢晚上出門呢？特別是在連續出現命案的情況之下。
她們近了，就在阿珍張開雙臂想要抱起姚陽送她去醫院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鋒芒就這樣輕飄飄地劃過了昏黃的燈光，然後插在了阿珍的咽喉裏！
就在阿珍驚駭欲絕的眼神當中，姚陽一個微笑便收回了匕首，還從阿珍的喉嚨裏帶起一連串的血絲。然後一個閃身，噴湧而出的血液便從姚陽原來站立的地方劃過，在地上濺起血花。
姚陽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傑作！這一刻她十分的開心，清除掉讓自己不開心的人，餘下的可不就是開心了嗎？這可是一位好人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的。
阿珍雙手痛苦地捂著喉嚨，她並沒有在匕首穿過氣管和血管的一瞬間死去，她的身體還在顫抖和抽搐，斷成兩截的氣管還在伴隨著呼吸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如同拉動鐵匠鋪裏的破風箱一樣的響聲。
“終於結束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是你的死亡確確實實的帶給了我愉悅！”
姚陽從兜裏掏出白紙，擦了擦染血的匕首，然後，在匕首光亮如新的時候將那些半紅半百的紙團往旁邊大河裏丟去。。
之後，姚陽輕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然後轉身離去。
阿珍倒在地上，雙眼裏的光芒逐漸模糊，往昔的記憶也漸漸的湧現！那些已經忘記了的、沒有忘記的、美好的、痛苦的記憶通通一股腦的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