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文曲之力
“鐺！——”鍾聲在安州、安城內響起。隨著龍王歸位，一場大戰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結束。眾多根據地從四麵八方襲擊城鎮，幾乎輕而易舉就盡收三州之地。
姬聰奔赴安州入主安城立河北道總督府，並且第一次召集三州官吏，安排眾多事物。隨著一係列人事變遷，漸漸掌握實權。
九皇子聰也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這在風雲變幻的奪嫡之戰中，無疑是最為至關重要的事情。想著想著，逐漸沉思。
“殿下！三州以複，請立夫子廟。牽引文曲星，開文道盛世。彼時安、元、豐人人為龍，共演盛世繁華。”杜明躬身著，雙眼略微有些疲倦，同時難掩興奮的情緒。
本以為會有一場苦戰等待著自己，想不到還沒有抵達雲州，就傳來三州失而複得的消息。其中帶來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所能盡訴的。
也許這位大周九皇子聰，會是一位值得輔佐之人。
“文道開是我朝盛事，孤如何不能應允。”姬聰著，無盡威嚴彌漫開來。自從擁有三州後，頗有點猛虎入林，蛟龍入海的感覺。
目光環伺左右手首：“劉青！呂錢——”
“在！”兩人高聲回複，隨後同時上前一步。此次大戰中兩人表現出眾，一人負責敵後根據地，一人負責主力戰場。前後呼應，內外支援，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取得如此大戰果。
特別是他們和劍宗的配合，更讓姬聰大開眼界，原來世間的事還能這樣做。化不可能為可能，也許就是高手和不入流的區別。而這也更加確定，此二人是孤的麒麟之才，可倚為臂膀。
“以河北道總督府的名義行文三州，廣立夫子廟，設立學院、學政之官職。”姬聰緩緩著，強大的自信彌漫開來。當手握重權後，那種感覺由內而外充斥全身。雖然安、元、豐三州在朝廷疆域上並不起眼，但對自己而言意義重大。
“尊令。”呂錢和劉青高聲著，隨後紛紛向前。不多時密集的腳步響起，一道道命令穿過大街巷。看著離去的背影，杜明心中浮現出期待的目光。
……
“河北道總督府令，立夫子廟，設立學院、學政之官職。”浩瀚的聲音響起，一座座廟拔地而起，濃厚的文氣宛如實質般蔓延。
坐鎮問道宮中的林子墨，能清晰感受到一顆星辰正在發生劇烈變化。當無盡文氣滋養，屬於文曲的光芒，正在悄然綻放。
要開始了嗎？大周世界晉升的第一步。
讓本來沒有的文曲星，從虛無概念中，悄然化為實質。然後這顆星辰，漸漸綻放光芒，一步步擁有屬於文曲的力量。成為大周，文道體係之源。
“嗷嗚——”
狼嚎聲響徹際，本源之河劇烈激蕩，林子墨一招手渾厚的力量滾滾而至。星辰化為實質的速度加快，一道星輝宛如水波般彌漫開來。
“咚！”
星空下，大周世界萬千生靈齊齊抬頭看向空。一顆星辰綻放出奪目的光芒，甚至掩蓋住位於正上方的太陽。正在安城內奔走的杜明停下腳步，淚水逐漸浮現。
我文道崛起的契機，終於要來臨了。
“文曲顯，文道立。”杜明大吼，振臂高呼：“諸位、我輩之路已然開始。請入夫子廟，祭祀夫子。言我等之苦，請地憐憫之。”
“在上，地在上，道祖在上，夫子亦在上。我等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可謂百無一用。上不能為家國馬革裹屍，下不能撫境安民。遇魔不能降，遇妖不能殺，遇水不能過，遇山不能開。”
“敵有百萬，隻能束手就擒。”
“十年寒窗苦讀，比不得修道、習武之人，其中淒苦難以用言語所能盡述。”有人在夫子廟中訴，起初隻有一兩人。後來逐漸變多，聲音慢慢點嘈雜。
林子墨能發現，每當他們出一句話的時候，就有一束光芒從夫子廟中飛出。一道、兩道、三道，為正在蛻變的文曲星增添光輝。
十年大變，朝廷在謀劃，江湖在謀劃，各方勢力也在謀劃。特別是文人群體，他們本就聰慧，起步也比別人早。要不是自己強行開掛，讓東方無極宮以及西方大悲寺強行崛起，文道就是第一個誕生的體係。
可縱然如此，文道也算是第一個，‘中西結合’的產物。所謂中西結合，就是播下一粒種子，依靠大周世界自身的力量開花結果。能開出什麽樣的花，還不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或者應該，答案已然知曉。
“咚！”又是一道聲響，朵朵鮮花憑空出現，從虛無之地緩緩飄落。濃厚的氣息撲麵而來，萬千生靈都有種迷糊灌頂的感覺，好像此刻開了竅。
“鐺、鐺、鐺……”
鍾聲響起，每當一道聲音落下，就有無盡文氣化為文曲星本源。一座雕像出現在其中，手握竹簡的書生滿臉感慨的看著大周世界芸芸眾生。
“老師、我輩文士何其淒苦，為何不留下法統以待有緣人？或許來日有機會，能引出文曲星，重開文道路。”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無數人露出期待的目光。
從服飾上來看，這正是孔夫子眾多弟子之一，也是文道先賢子路。而且當初玄都大法師福地以及西方極樂世界出世，也是一樣的場景。這豈不是，我文道也會擁有和他們一樣廣闊的前景。
“難、難、難，何其之難……”
“儒門為截教延續，曆來都信奉入世之道。如今大劫來臨之前，為何不能去爭取盾去的一？弟子不才，也願為我輩文人，求一條通路。”
“癡兒何必如此？。”
“望師尊憐憫我輩之人的淒苦，莫要讓文道徹底斷絕。”擲地有聲的聲音環繞，跪在無數夫子廟中的文士紛紛抬頭。也不管這些聲音是不是留影，齊聲大吼：“請夫子垂憐。”
“請夫子垂憐！”
如果不是聖人太尊貴，他們隻怕早已喊孔聖人。但當得知無數秘聞之後，隻能恭恭敬敬叫夫子。不管稱呼如何，這都無法壓蓋其中的意思。
截教？那個號稱萬仙來朝，力壓人、闡、佛，三教的龐大勢力。雖然封神大戰後分崩離析，但其中大部分門人弟子，都入庭為神。
不管從什麽方麵看，這都是一個巨大的靠山。至少在麵對其它三教的時候，可以無懼任何壓力。東方無極宮，西方極樂世界，也不在那麽可怕。
“唉！”歎息聲環繞，無盡淒涼彌漫開來。呂錢、劉青、徐林有點懵。什麽時候儒門是截教的延續了？盟主這手玩的很‘6’啊。
隻是看著上空，文曲星光籠罩的文士，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就像麵對盟主，而不是一位來至於遠古、上古亦或者洪荒時代的人傑。
“大道五十衍四十九，為眾生獨留一線生機。我輩不管為儒士還是截教子弟，都應該秉承此念。隻是想要讓文道複蘇何其艱難，文曲星失去光輝，在末法之時不過是普通石塊。必須收攏下文氣，以無盡歲月溫養。待時機成熟靈氣複蘇，才有重開之時。”
“爾需要忍受無盡痛苦以及煎熬，換來的不過是一絲可能。”
“為文道重現萬死不辭，區區痛苦也煎熬又算得了什麽？。”一人高聲著，無數人影出現。他們有的一手握著竹簡一手拿著算盤、刀劍、毛筆……
林林總總足以讓人眼花繚亂。
文士、儒商、儒將……
這些和儒有牽連的職業，都能在這些身影上找到痕跡有人驚呼，卻發現沒有辦法吐出半個字，隻能在心中呐喊：“七十二先賢，和三千弟子。”
“嘩啦……”七十二人身後，三千弟子按照各自身份站立。有一人對著上空躬身行禮，聲音激蕩開來：“請先生授予文道在開之法。”
“佛家有因果之術，我儒門可借之。”聲音在文曲星內回蕩，不知為何，一名名跪在孔夫子廟中的文士們，感覺熱血沸騰。當年這些先賢曆經什麽樣的苦難，但現在看來，文道開的背後有著他們數之不盡的付出和心血。
“如何借？。”
“以心中文氣留虛空之因，待靈氣複蘇就是轉虛為實之時。”孔子高聲著，雖然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所有人的腦海中都看到一位老者滿臉淒涼的樣子。
大道彰顯，林子墨暗中動手腳，自然會不遺餘力把影響程度最大化。
“何為虛空之因？”
“所謂虛空之因就是爾等的文心，一旦留下文心，末法時代來臨就會先一步形神俱滅。”簡短的話在耳邊回蕩，所有人都感覺到無盡淒涼。
強如夫子、七十二先賢以及三千門人都會形神俱滅，試問自己可願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現在可還願，留下虛空之因？待靈氣複蘇爭一絲文道重開的可能。”
“人、闡、佛三教是否以做出同樣的選擇。”有身影詢問。
孔子的聲音響起：“據吾所知，他們以留下後手。隻是畢竟比不得我儒門，付出的代價，比我等還多。至於究竟到何總程度，卻不得而知。”
“弟子明白了，請師尊授予虛空之因。”一人著。
眾人紛紛行禮：“請師尊授予吾等，虛空之因妙法。”
“癡兒、癡兒……”從聲音中，眾人可以聽出，孔夫子此刻複雜的情緒。欣慰、不舍、悲傷、難過盡數交織在一起，所有人都紛紛把頭低了下來。
“我等受師尊大恩，才有現在的成就，如何算癡？。”
“我等一切都來至於儒門，如何算癡？。”
“與其末法時代來臨化為活死人，不如為我文道留下火種。”
“我子路、顏回……”
一道又一道身影爆發出光芒，他們仿佛一顆顆星辰，燃燒自己點亮文曲星。隨後化為流光，狠狠撞了過去。緊接著文曲星身形暴漲，林子墨能清晰的感覺到一個強大的體係以從虛無中歸來。
“轟隆隆……”
晴空中響起驚雷聲，所有文字不分載體，其上都浮現出流光。一尊尊夫子雕像、七十二先賢、三千門人都浮現神輪。所有跪在一座座廟中的文士，都驚訝發現這些神輪是由星光匯聚而出。
“嗡！”
潔白光芒綻放，一道半圓光罩浮現，所有修士都感覺到束縛的力量。仿佛孔廟範圍，非文士力量都會受到削弱。而文士們，卻有無比舒服的感覺。
“刺啦！”
又一道雷電憑空出現，文曲星上的虛影消失，眾人紛紛抬頭。才發現更大的驚喜，正在緩緩降臨：“轟隆隆……”
“學生不才，願秉承先賢遺誌，壯我文道。”劉青高聲著，看著自己金手指上的提示。一顆心劇烈跳動著，唯恐盟主給的是一個次品。
“書山學海開！”
“開！”
從文曲星深處出現一道光芒，以極快的速度落下，隨後便是爆裂之聲。隻見安城孔夫子廟，被濃霧籠罩。裏麵大到無限，窮盡一生也無法走出。
同時也到極致，隻要參悟其中一條道理，就能獲得先賢祝福離開此廟。
“凡對文道有貢獻之人，可前往文廟，在書山學海中修行。並且有幾率，獲得文道先賢賜福。除此之外參加科舉，童生、秀才、舉人、進士等皆有一次進入機會。”
聲音滾滾，所有人仿佛看到一束光。幾乎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從現在開始，文道要崛起了。而安城，將會成為文道聖地，會漸漸擁有東方無極宮以及西方極樂世界的力量和地位。
至於需要多久，就不得而知。
隻是從地裏位置上來看，隻怕宗教界會坐不住，文道也會麵臨空前大危機。過的去自然順風順水，過不去萬事皆休。這都要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以及變化。
想著想著無數人逐漸陷入到思索中，如何麵對北方廣袤疆域，會成為一柄無時不刻懸在頭頂上的劍。隻有勇敢迎上去，才能讓文道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