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玩家見玩家
“踏踏踏——”馬蹄疾馳,一輛馬車往前麵狂奔。穿過繁華城市,山川河流、田間道以及荒蕪之地。從京師到雲州何止萬萬裏之遙,劉青坐在車內露出少許疲倦的神色。
此刻無比懷念現實世界的交通工具,不是速度,而是因為不用如此顛簸。
“先生,前麵就是雲州、州府。”車夫甩著長鞭,對著裏麵的人著。馬車越來越快,甚至能感受到迎麵撲來的繁華氣息。
實難想象此刻雲州不僅沒有戰爭的痕跡,反而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盛世之景,車夫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接到的消息有誤:“水雲兵鋒,真的已經抵達雲州邊境?。”
“難道不是嗎?。”馬車內劉青反問,目光透過車簾能清晰看到一座雄城出現在眼前,以州名為城名,隻有州府才有這樣的資格。
無數士兵在城牆上遊弋,城門處來來往往的人群宛如潮水奔流不息。車夫一邊趕車,一邊支支吾吾著:“至少也需全城戒嚴,哪有打仗之時大開城門的道理。”
“仗要打飯也要吃,為何不能?。”劉青意味深長的著。
自己和呂錢算是同一陣營,自從得知他的存在後,彼此間的聯係就沒有中斷過。利用雲州巡撫公子身份,攜誅滅林氏邪神之威,早已編練出一支強軍。
並非所有巡撫都能讓政令貫通一州之地,能做到這一步的屈指可數,而雲州就屬於其中之一。
水雲看似來勢洶洶,其實以埋下諸多隱患。反觀雲州一方,早已在暗中準備多時。雙方會戰,誰能勝出,還是未知之數。
劉青看著外麵的情況不停在腦海中權衡各種利弊,比如呂錢提出讓九皇子拜呂貴妃為母,就是最為關鍵的一環。以京山書院為首的文人,加上呂氏集團以及玩家勢力。
想要實現盟主交代的任務,好像並不怎麽困難。
“啾——”
就在車夫準備話的時候,從無盡高空飛來一隻信鴿。劉青慌忙站起來,躬身行禮:“不知盟主,有何交代之事。”
“大周朝廷也好,宗教界也罷,切記、都是我大周世界內部有生力量。現階段可以對抗,但那隻是手段。一切以提升各自在彼此陣營內部地位為主,更好調集世界之力完成質變。”
“尊令。”
劉青回複。
信鴿展翅高飛,林子墨的話在耳邊回蕩:“大周皇帝以冊封第九子姬聰為河北道總督,你們可以放手一搏。”
“是——”
聲音落下一切恢複如初,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劉青心中如翻江倒海,久久難以平靜。
目光透過窗戶看向空,能見到耀眼光芒。傳聞聖人布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回頭看盟主所行之事,恐怕也差不了多少。要不人家怎麽是盟主,而自己不過是下屬。
“先生、您認同我的話嗎?。”車夫高聲詢問,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
劉青錯愕,根本就不知車夫過什麽。隻能支支吾吾,想辦法搪塞過去。幸好前方響起一道聲音,算解了圍:“前麵可是劉兄?京師一別,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嘶——”
車夫狠狠一拉韁繩,戰馬吃痛發出聲響。抬頭看去,隻見一人富家公子打扮,另一人仆人打扮。他們騎著馬站在前方,看樣子應該早已等候多時:“可是錢兄?”
“正是。”呂錢著,心裏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盟主,以及偶爾往返的鬼差,眼前這位劉青才是自己的‘同類’。
劉青也是一喜,連忙下馬車:“隊長他們在什麽地方?”
“盟主有言,大周陽世以我等為主。”呂錢和劉青吩咐仆人、車夫原地等候。在寒暄結束後,往前麵空地走去。彼此胸中話語不少,自然要好好。
“劉兄,我們現在雖然也是盟主的人,但卻不是現實世界玩家。身為‘穿越者’,應該站在大周世界,以及朝廷的立場行動。”呂錢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下,看了眼四周:“九皇子姬聰是明主嗎?。”
“合適就輔佐,不合適就換。”劉青沒有扭扭咧咧,直接著。身為曾經的玩家,行事無所顧忌。在盟主交代的任務麵前,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呂錢點頭,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既然有你這句話,我們就紮根雲州放眼下。你跟在九皇子身邊出謀劃策,我輔佐父親以呂氏為羽翼擴大勢力。”
“一文一武,雙管齊下。”呂錢目光中閃爍著光芒。
誰沒有一個出將入相的美夢,特別是這些看起來,如此觸手可及。其實認真算下,和金手指比起來。盟主給予的身份,才是最bug的地方。
兩人走到一個廢棄亭中,拿出一張地圖緩緩展開:“宗教界位於朝廷以北,其疆域數倍於朝廷。內部鬆散,各地山頭林立。盟主正在想辦法,讓更多袍澤以其它進入大周世界。”
“如果可行,完全可以建立一支以我們為骨幹的軍隊,放在九皇子名下。到時候他的文臣是我們,武將是我們,軍隊是我們,官吏是我們。當這股力量進入京師,整個朝廷就不得不重視我們的意見。”
“開拓理念,加速培養神靈體係,讓大周世界發生質變。甚至開啟對外戰爭,掠奪諸萬界,加入際無盡世界體係。彼時你我,也算衣錦還鄉。”
著著呼吸急促起來,呂錢和劉青都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隻是想要做到這一步,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盟主什麽時候能吃透大周世界規則,讓我散人聯盟弟兄以其它方式進入大周朝廷。
除此之外就是收複安、元、豐三州,樹立起九皇子大旗。
“雲州有多少兵馬?。”劉青詢問最急迫的事情,看著不遠處的雄城,心裏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呂錢用手在地圖上筆畫:“朝廷明確規定,一州之地兵馬不可超過五千,故此明麵上隻有五千兵馬。”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下,不給劉青出聲的時間繼續著:“誅殺林氏邪神後,父親聲威大振。”
“又加之傳來水雲宗席卷三州的消息,世家人人自危,懇請父親編練軍隊。我奉父命,以掌握三萬私兵。”
“他們來至於雲州各大世家,是精銳中的精銳。隻是由於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讓他們守衛雲州不難,若開疆拓土隻怕會力不從心。”
“京山書院方麵,能不能提供幫助?”呂錢詢問,目光滿是期待。
劉青反問:“你敢用京山書院的人?”
“不敢。”呂錢不假思索回複,三萬精銳,一旦落入京山書院的手中。後果如何不知道,但自己卻知和劉青的謀劃,將會付之東流。
劉青神秘一笑:“所以我力薦老師,把援助全部兌換成錢糧。預計可以支撐十萬大軍,征戰一年的所有物質。有這些東西在,想要守住雲州應該不難。”
“可惜,我沒有反攻三州的力量。”呂錢輕歎。
劉青目光在地圖上巡視:“隻要守雲州,打出九皇子旗號,剩下的事情應該交給京山書院以及大周下所有文人。我們現在不過是蝦米,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大腿們來做。”
“他們有大行動?。”呂錢有些詫異。
劉青詢問:“文人最大的優勢是什麽?。”
“是什麽?”呂錢沒有反應過來,文人治國安邦,善於處理內部事情。可這些能力,對馬上要麵臨的大戰,又有什麽用處?。
劉青回複:“影響力。”
“文人掌握話語權,可以左右下民意。老師早就號召下文士前往三州之地,深入各個村莊、鄉鎮動員一切可動員的力量,從後方對水雲宗發動襲擊。”
“靠——,你居然把遊擊戰都拿出來了。”呂錢忍不住爆粗口。
劉青臉不紅心不跳:“除了遊擊戰,我想不到任何其他辦法。如果你能從正麵擊潰水雲宗,可以先出手。正好替我在九皇子哪裏圓謊,少很多麻煩。”
“公子、老爺讓您速速回去,聽從京師傳來驚大消息。”仆人見兩人在遠處交談,慌忙跑來大聲稟報。心中不停思索,什麽時候公子爺有這樣一位至交好友?。
兩人隻能匆忙閉口不言,隨後互望一眼,呂錢直接往仆人跑來的方向走去:“什麽事情?。”
“據是關於貴妃娘娘收九皇子為子……”
聲音漸行漸遠,呂錢和仆人同時上馬,往城內方向狂奔。姬聰認母事件正在發酵,劉青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這件事情會給整個呂氏家族帶來多大變化。
“先生是否還去巡撫衙門?。”車夫詢問。
劉青搖頭:“在去以沒有意義,你和我去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您是?。”車夫呼吸急促,對著劉青狠狠點頭。自己來這裏為的是什麽?文道開辟在即,水雲中來襲,對安、元、豐以及雲,四州來是浩傑。
但對下文人,又何嚐不是大機緣。
劉青上馬車,車夫一甩韁繩,往前麵急行。
……
“砰砰砰——”敲擊聲在一間稍顯偏僻的地方響起,有人打開一條縫,見是劉青慌忙開門。扯著嗓子,對著裏麵大聲吆喝:“先生來了,先生來了。”
“我等拜見先生。”一大群文人走來,對著劉青躬身行禮。此戰關乎文道,身為文人,以拿出搏命的姿態。而且在來時,各家恩師都耳提麵命,言種種事跡。
當得知文道概念是劉青提出來的時候,他的威望早已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水雲宗裹挾其下屬宗派大舉南下,席卷三州之地,兵鋒以到雲州邊界。諸位是否以準備妥當,此時退出還來得及。如若不然就要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捍衛我道。”
“願聽從先生調遣。”眾人露出決然的神色,三州被攻陷,並不是朝廷就在這些地方失去所有力量。隻是陷入到混亂,不能有效集結、調動。
劉青點頭,邁開腳步往裏麵走去。一張巨大地圖,橫掛在正前方。無數點,密密麻麻布滿三州每一座村莊、鄉鎮以及城市。
“諸位要做的就是深入這些地方,喚醒百姓、以及忠於朝廷將士們心中的意誌。隻要我們眾誌成城,就能奪回安、元、豐,三州之地。”
“切記,這些地方都是敵人的腹地。我們必須盡一切能力保證自身安全,活著鑒證文道降臨的那一刻。”劉青叮囑,目光也有些複雜。
“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不要傳遞任何情報,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在這個前提下,盡可能喚醒他們的鬥誌。焚毀糧食,破壞補給線,皆由你們根據當地具體情況而定。”
“是!”
所有人躬身著。
劉青對著車夫吩咐:“把東西交給他們,有河北道總督命令,會讓事情簡單不少。”
“去吧——”
一名名文士重重點頭,拿著一張張委任狀,快速往外麵走去。看著他們的背影,劉青久久沒有把目光收回來。盟主過,隻有調動大周世界自身的力量,才能走的更遠。
兩者聯手麵對挑戰,而不是其中一方一肩挑。
“先生認為我們會成功嗎?。”車夫拿著做後一份總督委任狀語氣有點複雜,我輩文人手無縛雞之力,真的可以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收回三州之地?。
劉青回複:“如果按照錦囊之言而行,此事不難。”
“錦囊?”車夫愣了下,這才發現每張總督委任狀旁,都有一個錦囊。想要打開,但見旁邊的劉青隻能不好意思笑了笑:“先生保重,人先走一步。”
“活著回來。”劉青叮囑,這段時間拋開身份不談。兩人一路倒也有少許交情,是朋友也不為過。
車夫大笑:“人命硬,閻王爺不會收的。”
“等三州盡複,當和先生一同見識我文道降臨之時的盛況。”言罷,大步往外走去。眾文士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前往北方最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