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冬臨

  有時候,我自己都會捫心自問,人性的弱點到底是什麽。


  人性的弱點,越是到了這種絕境,失去了法度,失去了管製的時候,越容易暴露出來,就好像是現在我們在這荒島上一樣,這就是一個非常清晰的人性寫照。


  等待的日子非常的漫長,好在的是,有著四女陪伴,我的日子也不算是難過,而且,現在我們這團夥兒有了這個土著男子的加入之後,就連食物都變得不那麽緊缺了,以前的時候,我們都是一天兩頓,中午一頓,晚上一頓,中午那頓吃多點,晚上還得吃少點。


  但是,自從有了這個找食物小能手的土著出現了之後,我們現在不但改成了一天三頓,每一頓還吃得非常的飽,我給這個土著取了個名字,叫野來,本身這土著就和野人沒什麽兩樣,是野生來的,就叫野來。


  野來現在已經和我們混熟了,和四女也混熟了,他很熱情,也很友好,自從知道我們這裏是四個人之後,他每天尋找的食物也會多找一些,而且,在我的調教下,野來也不再吃生的了,都是跟著我們吃熟食,順便,我還教野來學了一點華夏文,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交流,他現在也已經學會了。


  每天早上見到我們,還會跟我們道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一天醒來後,我發現天氣有些寒冷,這是日冬了啊。


  看了看睡在我身邊的四女,四女都緊緊的抱成一團,相互取暖,我睡在中間,更是被她們緊緊的抱住。


  我笑著拍了拍睡在我旁邊的許茵的小臉,許茵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好像今天很冷。”


  我點點頭:“是啊,算算日子,應該是入冬了吧。”


  這時,其他三女也相繼的醒了過來,我打開竹窗,向外麵看了一眼,好家夥,不止是入冬,而且都已經下雪了,這天氣還真是怪得夠可以的,昨天的時候還夏日炎炎,一點征兆都沒有,居然就入冬下雪了。


  “好漂亮的雪景,我們去打雪仗吧。”


  錢苗苗在四女中最活潑,看著外麵的大學開心的說。


  其他三女相互開心的應了下來,我笑著搖頭:“你們去吧,我去看看野來。”


  我來到野來的木屋麵前,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土來正坐在裏麵生著火,愁眉苦臉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一邊的桌前,拿起一個壇子,這壇子是酒,是野來上次小心的去土著大本營偷來的,我喝了一口,頓時感覺暖意傳遍全身,然後才看著他:“怎麽了?”


  野來雙手撐著臉,哭喪著歎了口氣:“冷,食物。”


  冷,食物?


  我想了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臉色一變,大事不妙了,這入冬了,食物當然難找,那些動物得冬眠,而且植物也很難生長,說句難聽的話,這入冬的季節,你別說去找野味了,就算是去找野菜都不一定可以找得到!


  虧得我們昨天還大吃海吃的,可是,我們誰也沒預料到這麽炎熱的天氣突然就下起了雪來。

  我坐下來,看著野來:“能想辦法找到食物嗎?”


  野來搖頭,隻說了一個字:“難。”


  我又耐著性子問:“那你們部落,以前入冬的時候一般是怎麽過的?”


  野來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這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也知道,可能是我說的話太多了,他理解不過來,於是,我一邊說一邊比劃,野來這次聽懂了,他指了指自己,然後就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我,肉,能吃,他們,肉,也能吃。”


  我思考了一下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野來的意思是說,他們冬天找不到食物,就吃自己,這個所謂的自己不是指他們本身,這個自己,是指的他們自己人,也就是說,他們冬天沒食物過不去的話,就會自己人吃自己人!

  我心驚了一下,這些家夥,不止是外人,居然連自己人也吃啊,可是,我總不可能為了活下去吃人吧,這個我辦不到,就算餓死我可能也做不到。


  苦笑了一聲,指了指地上,示意野來坐下來,野來坐下來後,看了我一眼:“你們,肉,不吃。”


  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野來現在是真心的把我們當朋友的,所以他不想為了過這個冬而吃我們。


  老實說,和野來這個土著生活,我覺得比起和我們的那些人一起生活簡單得多,因為他們不會存在什麽勾心鬥角,他們的思想停留在人類最初始的階段,他們隻求溫飽而已。


  這時,又是一股冷風吹來,我渾身打了個擺子,我又想到了一件很嚴峻的事情,冷!

  天氣太冷,我們這衣服都是夏天的衣服,單薄過頭了,別說食物了,這天氣下,我們很容易生病,搞不好,還會被活生生的凍死!


  這個冬,很難過了啊!


  和野來又說了一會兒話,順便教了他一些華夏語後,我就憂心忡忡的回到了竹屋裏麵。


  說要打雪仗的四女此時也正在屋子裏麵,他們一個個手腳臉的凍得通紅,我歎了口氣,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她們,我雖然是她們的隊長,但是我們也是夥伴,能夠做的事情我可以盡全力的去做,但是想要在這裏生存下去,我也不可能把她們當雛鳥一樣護衛在我的羽翼下麵,何況,大家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她們也不是雛鳥。


  我先去找了一點幹柴,在屋子裏麵找了一快空地生了個火,等大家坐攏了之後,我就把目前我們所麵對的困境說了出來。


  四女聽完,臉色也頓時嚴峻了起來。


  許茵說:“帆哥,野來他肯定知道他們部隊是怎麽過的冬,他肯定知道的吧?你不然去問問他。”


  我苦笑:“這個問題問得好,他們過冬倒是容易啊,自己人吃自己人,就這麽過來了。”


  四女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錢苗苗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們連自己人都吃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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